“各司其职而已。”
吕玲绮随手将一团杂草连根拔起,揉成一团,“那黑山将领叫什么来着,杨凤?”
“我看他们也没有护住你啊,还不如我。”
袁熙只得道:“那是我大意了,把自己暴露在敌人面前。”
“明知敌人是高手,却因为一时意气,置全军于不顾,是身为主帅的我之过错,怪不得他们。”
“下次再遇到,我一定想办法弄死杨凤。”
吕玲绮,不自觉也坐了下来,“公子….还是叫你使君?”
“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我遇见的人,都是自信满满,哪有你这样自曝其短的?”
“隐虎,凶虎,现在的你,那个是真正的你?”
袁熙叹道:“人是很复杂的。”
“我猜温侯也是如此,虽然武艺天下闻名,但私下也一定有不少烦恼。”
吕玲绮不由道:“为什么你和阿父一样,明明是主帅,还要亲自上阵?”
“父亲武艺盖世也就罢了,你个武艺不精的人,是怎么敢的?”
袁熙心道这是因为这个时代,所有人都是这么做的。
因为主帅坐镇中军,是提振士气,及时指挥号令的最好方式。
除了袁术没有记载,袁绍,曹操,公孙瓒,刘备,孙策,董卓,吕布,甚至孙权,都冲锋在前。
他见吕玲绮问起,便解释了起来。
吕玲绮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吕布部属,哪敢谈论吕布私事,如今却见袁熙却是敢说,她也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说了起来。
袁熙听吕玲绮兴致勃勃地说着吕布的事情,心道吕布可能在很多人眼里是个坏人,但却是个把女儿保护的很好的父亲啊。
又过了两日,迎接吕玲绮的队伍到了。
袁熙迎出去的时候,发现当先带兵的是张辽和高顺,一旁陪同的沮授,却向着袁熙偷偷使眼色,袁熙一怔,沮授这是什么意思?
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股杀气从张辽背后隐隐透出,吕布纵马闪了出来。
袁熙顿时冷汗就下来了,吕布怎么亲自过来了?
还好吕布只是面色不善地看了袁熙一眼,出声道:“我女儿呢?”
吕玲绮从后面奔出,喜道:“阿父!”
吕布跳下马,揽住扑过来的吕玲绮,见其没有异状,也不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他注意到吕玲绮穿的是男人衣服,上面还占了不少湿泥草梗,不禁皱了皱眉头。
他出声道:“我能听说凶虎救了犬女,怎么等在这里的是隐虎?”
“你的胡子哪里去了?”
袁熙知道这种事情迟早瞒不过去,便道:“从始至终,都只有一虎。”
吕布虽然早猜到凶虎和隐虎是一伙的,但骤然听到两人竟都是袁熙,脸色骤然一沉,“你敢骗我!”
“濮阳城你是故意引我起事的?”
袁熙面色不变,“除了身份,熙并未欺骗温侯。”
“且当时我若表明身份,温侯也不会信我吧?”
吕布面色不善,冷哼道:“那麴义呢?”
“他和你勾结来骗我?”
袁熙听了,肃容道:“恕小子直言,若是为了欺骗温侯,完全不值得我将手下最看重的大将性命搭上。”
吕布听了,面色稍霁,对吕玲绮低声道:“麴义死了?”
见吕玲绮点头,吕布这才不自然道:“我明白了。”
麴义怎么说也是为了救吕玲绮死的,吕布再无耻,也不会继续拿这个说事。
他开口道:“我这次来,一是迎回女儿,一是要亲眼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袁熙听了,当下道:“温侯若有什么想问的,我当知无不言。”
吕布听了,冷哼道:“我先和女儿说几句话。”
“若有不明白的,再来问!”
袁熙听吕布语气不善,知道其还在耿耿于怀,当下道:“但凭温侯自便。”
他将吕布将吕玲绮带到一边去了,袁熙心里奇怪,怀城刚刚平息动乱,吕布为什么不留在城内,反而跑到这里来?
他就不怕城内再次反叛吗?
等沮授过来,和他低低说了城内的事情后,袁熙方才恍然。
连陈宫都被指认怀有异心,吕布身边怕是没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了!
而且猜疑之下,还削了高顺的兵权,这不是在自断臂膀?
不过换做自己的话,要是发觉属下找不到几个可信之人,只怕也会慌了,尤其是像陈宫高顺这种能力强的属下,要是真的铁了心反叛,只怕睡觉都不安稳!
现在吕布是色厉内荏,表面上强自镇定,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实际上怕是已经心态失衡了。
不然的话,他完全可以派个心腹将吕玲绮接回去,而不是需要主帅坐镇的时候,离开刚刚平定叛乱的治所。
袁熙敏锐地嗅到了一丝气息,好像有机可乘!
而且沮授过来,显然是有话对自己要说。
果然授便对袁熙说道:“公子,眼下是个极好的机会。”
“温侯现在不敢相信任何部下,我们此时如能获取他的信任,等于是雪中送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