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内的乌桓鲜卑人,还是听从汉庭调遣的,其已经在幽州居住几百年,过着半放牧半耕种的生活,其实和当地汉民的差别已经不大。
但公孙瓒占据幽州后,对治下百姓,无论是汉民还是乌桓鲜卑,都极为严苛,导致民生怨沸。
且公孙瓒和南匈奴交好,南匈奴和乌桓鲜卑则是世仇,公孙瓒行事偏向南匈奴,极大引起了乌桓鲜卑的不满。
后来刘虞上任后,奉行与民宽松的政策,休养生息,恢复经济,一时间威望远远超过了公孙瓒,导致公孙瓒对其十分猜忌,便是日后两人决裂的源头。
所以在袁熙看来,公孙瓒虽然某些方面能力很强,但是在团结方面做得一团稀烂,处处树敌,导致到了最后,除了他的兵士之外天下皆敌,在这点上来看,和董卓倒有些相似。
董卓也是爱兵如子,甚至允许其麾下兵士劫掠百姓,杀死男子,抢走妇女。
但问题来了,兵士是满意了,被其荼毒的百姓们呢?
所以袁熙很是警惕,不能因为需要依靠兵士打仗,便无原则地放纵他们,没有底线和原则的士兵,只是大号的匪寇而已。
袁熙对两人说道:“我可能等不下漂榆邑打下,我有另外的安排。”
麴义和田豫听了,脸色郑重起来,他们知道袁熙不会无缘无故做没意义的事情。
袁熙凑近,低声说了几句话,麴义和田豫听了,心道公子的想法,还真是天马行空啊。
袁熙最后说道:“但渔阳这边,也不能耽误,我记得国让兄曾经乘过船?”
田豫点头道:“在青州的时候练过水军,略通晓水性。”
袁熙听了一喜,太史慈和田豫都能水战,算复合型人才了,之后事情便稳妥不少。
他断然道:“一会我召集子龙和子义,重新安排接下来的行动。”
一盏茶的时分后,众将全部集中在营帐里面。
袁熙吩咐孙礼拿出幽州地图挂起,指着漂榆邑城池说道:“我想知道,这城多久能打下来,需要多少兵力?”
众将讨论了一会,同时看向郭嘉。
郭嘉也不客气,起身道:“漂榆邑虽是小城,但城墙也有一丈来高,必须要借助器械,且城内守军不一定坐以待毙。”
“如果强攻,形势很难预测,且死伤一定不少。”
“但是如果有变数的话,事情便会容易很多。”
袁熙听了,说道:“变数是什么?”
郭嘉看向刘和,“变数便是伯安(刘和)别驾。”
“若伯安兄以刘侯名义劝降,城内公孙瓒残党必然士气大大低落。”
“且公子携保护了公孙瓒家眷之恩,只要许诺其投降,便可既往不咎,相信必然人心浮动。”
“当然,光靠这些,可能无法说动那些死硬之人。”
“所以我军必须一边提出条件,一边以打代谈,且给城里限定时限。”
“守军三天之内投降,便可保住性命,甚至将领可以保留官职。”
“但超过三天,领头将领必诛,且获得将领首级者,无论是士兵还是百姓,都可以获得其官职或与其相当的封赏。”
“如此一来,即使三天内打不下漂榆邑,但也不会超过十天。”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郭嘉此计甚是毒辣,加上袁熙携击败黑山军和公孙瓒的胜势而来,城内守军不可能安之若素。
袁熙听了,说道:“若打下漂榆邑,又当如何?”
郭嘉道:“漂榆邑北面的泉州城及雍奴,可用相同计策,只要打下三城,渔阳郡的南部,便可以被我们牢牢控制。”
“之后便能形成对广阳郡蓟县的包夹之势,北新城到这里的粮道也会得到保障。”
“要是再打下蓟县,渔阳郡相邻的治所渔阳城,便成了孤城。”
“即使打不下,只要挡在渔阳西南,将乐安狐奴两城拿下,里面的公孙瓒残党便只能逃往辽西。”
“当然,事情可能并不会如此顺利,如果过年前后这几个月打不下来,拖到来年春耕,便有些麻烦了。”
袁熙并不答话,而是转向刘和,说道:“伯安兄觉得如何?”
刘和道:“奉孝先生的想法很好,和已经明白了。”
袁熙断然道:“好,还请伯安兄暂代监军一职,我派德州和子龙带四千兵马助你,依照奉孝先生刚才的想法打城。”
“但我要带走最为精锐的一千兵马,这两日便去漂榆邑东面的海港。”
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皆是一怔,东边的海港先前已经被赵云带人打了下来,有几十艘大船的甄家船队,从冀州运来了大批粮草,正停泊在码头。
这个时候去海港干什么?
只有郭嘉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袁熙开口道:“我不仅要带走全部家眷,还要带走奉孝,子义,国让。”
“此行除了我们在场的人外,不得向其他人泄露半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