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闻恺捏了捏陆诏年的手:“妈妈不放心的话,可以一起去。”
孟柔按耐雀跃:“是呀是呀,他们有渠道,出商务签很快的。”
大会结束后,小组在学校附近的中餐厅聚餐庆功,大伙儿喝酒很凶,陆诏年陪到深夜。
陆闻恺发微信,让她打车,分享行程。
陆诏年不安的心终于落定,她一定要和妈妈说清楚,小哥哥是很好很好,值得她重来一次也要去爱的人。
陆诏年到家的时候,陆妈妈刚给她小床换上新的电热毯,唠叨着:“你那个热水袋太久了,睡着个,暖和些。现在冬天比以前冷好多......”
“妈妈,我要去美国。”陆诏年思绪没转过来,脱口而出。
妈妈当即发怒,吵得调班需要休息的爸爸也出来了。
“你看看你老汉儿,腰痛都不敢去看,累死累活是为了谁?”
“腰痛就要去看啊,我的奖学金都存在你们那儿的,妈妈,我这次去美国不花钱。”
“不花钱,那个男的给你出钱?你真是学糊涂了,哪有这种事,那些男的对你好,都是有所图!”
“那就图好了。”陆诏年定定地说,“本来我还犹豫的,现在我决定了,不止是这次去玩,之后我还要去美国读书,我的人生,就算推翻重来,我也不会后悔!”
陆妈妈气得捶胸口,“陆小年!”
脑海里闪过过去的记忆,为了和小哥哥在一起,她也是这样把母亲气得不行。
陆诏年瞬间冷静下来,上前拍抚妈妈的背:“我不是故意气你,妈妈,我今天回来其实想和你说,我喜欢那个人......”
母女俩冷战好几天,这天陆诏年醒来,看到床头柜上有个信封。
她拆开,看到一张银联卡。
陆诏年立即起床,叩响隔壁房门。房间里没回应,她轻轻推开门。
男人上晚班还没回来,女人背对她,似乎熟睡。
陆诏年慢吞吞走过去,俯身抱住女人,“妈妈......。”
“你和爸爸说我是小福星,我出生后你们日子顺顺利利,说我漂亮又聪明,将来会让你们过上很好的生活。是的呀,妈妈,我一直都记着的。
“但我觉得,其实你们才是我的贵人,你们让我来到这世上,我才明白,活着有多么美好。妈妈,我目标远大,但也有小小的心愿,那就是像你和爸爸一样,遇到一个真心的爱的人,体贴珍重对方,不管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不管过去多久,都不会磨灭爱意。
“妈妈,你教会了我什么是无条件的爱,我爱你和爸爸,现在想去爱那样的一个人。”
眼泪从女人脸上滑落,她一语不发。
过了会儿,陆诏年站起来,听见女人说:“去吧,去你想去的地方。”
长途飞行让人疲惫而紧张,孟柔比陆诏年好不到哪里去,因为要见到陆家的人,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的孟柔,一会儿敷面膜,一会儿练习口语。
到了洛杉矶,孟柔好不容易整理好心绪,一听陆闻恺说,表妹会来接他们,孟柔又一语不发了。
陆闻恺在路边找到车,帮女孩们把行李放上去。和加州阳光一样动人的表妹从驾驶座探头出来:“女孩们,LA欢迎你们!”
孟柔吓了一跳,腼腆地回了声:“Hello。”
他们上了车,表妹和陆闻恺“what’sup”打招呼,然后滔滔不绝地说起阿曼达挑剔圣诞树,来回退换货的事情。
“弄好了吗?”陆闻恺问。
“上午刚弄好,要不然加闻和毕德森还在头疼。”
陆诏年听了会儿才发现,阿曼达和毕德森是陆闻恺的父母。
孟柔完全没听懂,就觉得陆闻恺的表妹怎么看起来完全是个美国人。
陆闻恺估摸她俩也觉得奇怪,解释说,家族构成多元,除了大伯母以外,中文说得最好的就是他。
孟柔小声说:“完了,到时我都听不懂他们说啥。”
表妹转头,用口音重的普通话说,“我们能讲一点。”接着又换了英文,“祖母要求我们不能忘记中文。”
“不如就当今晚是‘中文角’。”陆闻恺提议。
“好主意。”表妹仍用英文回应。
整个城市张灯结彩,到处都能听到热情的问候。
SanMarino一幢有大花园的西班牙式建筑,门口挂着圣诞花环。
一行人下车,走进去,推开虚掩的门。
“看看谁回来啦!”表妹高呼。
他们踩着鞋,把行李推进去。
陆诏年在门口踌躇着,陆闻恺忽然回到她身边。他十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