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执念还是先有不幸,却是很难说得清了。
陆诏年没有辩驳孟柔的话,孟柔想起什么忽然又很激动:“照这样说,一定是两个人都有深刻执念了,那他——”
“感觉他知道。”陆诏年接话。
“那岂不是他这一路都在观察你?”孟柔激动抬手,手机啪地掉座椅上,“他和娄惜朝,你……”
孟柔知道何以陆诏年方才装模作样,现在却郁郁寡欢了。
陆诏年当着他的面认错了人,且为此赶走了他。
陆诏年反驳:“没有’赶走’好吗?他自己要走。”
“你话说的那么明白了,谁不走啊,换作是我,暧昧对象当着我的面去找其他女的,我也掉头就走啊!”
这时一辆三轮摩托颠簸驶过,喇叭覆盖街区:
“穿越千年的眼泪,只有梦里看得见,我多想再见哪怕一面。前世未了的眷恋……”
孟柔深深看了陆诏年一眼,一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扼腕。
嗯,这不单单是让心动男嘉宾心梗的问题了。
这是跨越世纪来见你却在白学现场。
陆诏年屈身,双手紧握,眼巴巴地看着孟柔:“怎么办?”
孟柔用食指撑开陆诏年额头,“果然比我多吃了一辈子的猪油,蒙了心啊你。”
陆诏年掩面,别过身去,“哎也有你帮不上忙的时候。”
“别想PUA我。”
“那CPU你吧。”陆诏年一下转过脸来,眨了眨眼睛。
浅淡光线映在她巴掌大的脸上,一双小鹿般的眼顾盼生辉。
孟柔确信,眼前的陆诏年不止是她过去认识的那个陆诏年了。
过去的陆诏年像石榴,要剥开厚厚的表皮才能看到可爱之处,且那可爱是一点点落出来的。而现在,陆诏年就像一颗红宝石,举手投足皆流光溢彩。
怪惹眼。
孟柔“啧”了声,“还能咋办,等呗。”
“嗯,”陆诏年点头,“不过就一杯酒的时间。”
等这杯酒等了一个小时,孟柔困了,陆诏年觉得在车上睡不好,让她回酒店。
把孟柔送上的士,陆诏年想进酒吧去瞧瞧,走到门口,收回了脚步。
答应了乖乖等他的。
他会来的,这次,今生。
陆诏年缩回车上,一直开暖气耗能,早关掉了,留了一点窗缝,冷风吹进来,车里格外冷。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
陆诏年闲来无聊,找了些民国老歌来听,慢慢睡着了。
不知听到什么声音,陆诏年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
陆闻恺坐在副驾上,一手抵在车窗上,撑着下巴,一手滑动手机。
屏幕荧光在他鼻梁上划出挺直的线,勾勒唇珠。
他有所察觉地偏头,对上陆诏年视线。
陆诏年摸了摸嘴唇,嗯,没有流口水。顺势瞄了眼腕表。
好家伙,已经十二点了。
“你当我南瓜马车司机吗?”陆诏年瘪嘴。
陆闻恺挑眉,不解。
“童话都没读过,老古董!”
陆闻恺一下反应过来,轻笑,“有脾气了。”
“不敢哦。”陆诏年鼓了鼓腮,看向别处,“我都习惯等你了,这算什么。”
那些望着云的日子,日复一日。
忽然就有些沉默,两人之间紧绷了一条无形的线。
座上的金尊玉佛,竟先开口了,“怎么在车里睡。”
“那不然呢?我要等你的。”陆诏年眨了眨眼睛。
好吧,怪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示好总可以吧……?
但陆诏年不敢贸然开口叫小哥哥,小心地说:“我是小年,你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