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这些混蛋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狂欢刚结束没多久,海上就起风了。
用安娜特的话来说,那是海神为自己的子女被玷污而宣泄出来的愤怒。狂风卷起巨浪,在海面上肆意的拍击着,天空中更是一阵雷鸣电闪,大雨瓢泼而下。
船上的水手们一个个爬了起来,收帆的收帆,掌舵的掌舵,努力控制着飞翔的普鲁士人号,想要回到胶岛的港口,而那些规矩军官们则是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似乎外面的暴风雨和他们没有半点关系……好吧,确实没有关系,因为冒着生命危险去控制船只的只不过是一些比安娜特高贵不了多少的水手罢了。
在刚刚被侵犯的时候,安娜特挣扎过,呼救过,她渴望有那么一个不管是什么种族的存在会在海神的感召下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把她从这群恶魔的手中救下。可是……渴望又有什么用呢?扑到她身上的恶魔一个接着一个,来拯救她的人却半个都没有。于是,她渐渐的放弃了反抗,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些恶魔在她身上肆虐。
直到船舱外面,水手们尖锐的呼喊声从暴风雨中传来的时候,安娜特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没有求救,没有呼喊,没有咒骂,安娜特只是轻启歌喉,长出了一首轻柔舒缓的歌,就和当初她第一次在礁石上看到阿昌时唱的那首一模一样。
人鱼的歌声是有魔力的,即便是暴风雨的喧嚣也没办法掩盖她那动人心魄的嗓音。甲板上的呼喊声渐渐停了下来,水手们呆愣楞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双眼茫然不知所措。然后,有的因为船身倾斜落海,有的被狂风卷起抛入了海中,有的干脆就是在一个浪头拍过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这样,一条无人驾驭的双桅帆船在那个呼啸着暴风雨的夜里理所应当的被巨浪拍进了海里,然后又鬼使神差的撞进了这个洞子。
有些混蛋当时就因为撞击而死掉了,有些则是在船身被拍在水下的过程中直接在船舱里溺死,只有几个运气特别好的在被海水浇醒之后侥幸自救成功,可是也已经遍体鳞伤了。
而安娜特在浸入水中之后,却是来了精神,她让水里的剑鱼撞烂连着锁链那面舱壁的木板,从船舱里游了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趴在船边地上呕吐不已的特瓦拉。
看到特瓦拉的样子,安娜特笑了。她从船上跳下,落在了特瓦拉的身上,几乎把她的脊椎当场砸断,然后又用手上的铁链活生生的勒晕了特瓦拉。
她不知道船里有没有还会对她造成威胁的人,但是她真的无法说服自己因为危险就放过这个比男人类还要恶毒的女人类。
最终,她借着海族的先天优势,找到了那个小溶洞并把特瓦拉给拉了进去。
她给特瓦拉的嘴里塞满了碎石,然后用石头砸断了特瓦拉的手脚,可是那口气怎么都出不来,她干脆砸开了特瓦拉的脑壳,让特瓦拉粉白相间的大脑就那么直接暴露在空气中慢慢的蠕动,然后活生生的撕开特瓦拉的胸膛,把她的心脏掏出来活生生吃掉。
说实话,生的心脏一点都不好吃,但是安娜特吃的非常带劲。不,或者应该说她并不是在吃什么,而只是在享受复仇的快意。
只是有一点让她没想到,那就是当她把那颗心脏生吞掉之后,她发现特瓦拉那被凿开的颅腔里竟然空了,然后一颗脑子正在几根细小触手的支撑下朝着洞口外面缓缓的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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