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叫我做什么?”
云缓不是不能喝酒,他是喝不来烈酒。
他这些兄长个个都是爷们儿中的爷们儿,喝酒一定要大碗大碗对着吹,恨不得每个人灌三坛酒进肚子。
云缓喝一碗都够呛。
他知道自己的酒量,所以有宴会的时候,轻易不往这群人跟前凑。
淡竹道:“听世子爷的人说,是那个伯山族的王子想见小公子,特意请您过去。”
云缓蹙眉。
他与陌那持只有一面之缘,但凡陌那持对凛王府有所了解,就该知道云缓不得凛王喜欢,与云缓来往绝对得不到什么好处。
大概对方打的是王妃的主意,想从王妃手中讨什么好处,听闻王妃喜欢云缓这个儿子,便与云缓产生一些来往。
云缓点了点头:“好,我这就过去。”
他这身衣着还算正式,能够去见来客。
......
云广陵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云尧。
他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云尧这个事儿精总是没事找事,弄得云广陵好不自在。
那天见到枇杷之后,云尧回去便吵着要吃枇杷。
凛王不好向王妃讨要,让云广陵去开这个口。
笑话,云广陵这么大个人了,好意思张口向王妃要吃的东西?所以他搪塞凛王说王妃那边的枇杷都吃完了。
凛王平日就纵容云尧,云尧想吃这东西怎么办?遣人去东南买一筐回来好了,王妃那里的枇杷不就是从东南买来的么?
然后,云广陵和凛王就让手下打听了一下。
这不打听不要紧,一打听两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凛州到东南最近的有枇杷的地方是四千多里地,一个西北,一个东南,几乎斜跨了整个麒朝。
新鲜枇杷不经放,吃的话自然是越新鲜的越好。
可就算千里马,没日没夜的奔跑,也要跑两天两夜。
对了,千里马真的一口气跑一千里的话,可是会累死的哦,所以中途得换马。
一连换四匹马,中途骑马的人也会累死也得换。
即便如此,因为过城通关等一系列的事情,多多少少得耽搁半天。
来来回回算下来,带上人的费用,过路费用,两三匹千里马的死伤,差不多得花两千两,不是银子,是金子。千里马最少五百金一匹,有市无价,送东西的人命没有马命贵。
也就是说,为了吃当地半吊钱就能买一箩筐的枇杷,要花两三万两的银子。
听到这个花费,凛王瞬间不心疼云尧了,他心疼自己的银子。
凛王事务繁多,在枇杷这件事情上没有琢磨太多,由着云尧又哭又闹去了。
云广陵这些年经历了一些事情,他直觉更敏锐些,觉得这件事情不同寻常。
凛王府不舍得两万两银子弄筐枇杷,难道楚家就舍得吗?
还是说——楚家现在和皇室的关系很好?
如果是皇帝的话,可通过官府的驿站传递书信或者物资,驿站配备的马匹大都日行千里,每三十里便有一个驿站换人换马。
可这条通道仅限皇帝的人使用,一般官员和皇帝关系再好都不能用。
云广陵百思不得其解。
无论如何,眼下靖侯世子、伯山族王子都在凛王府,凛王府是前所未有的热闹,亦是前所未有的危险。
云广陵和凛王一样,都没有太多的时间打听其它的事情。
云缓过来之后,不假思索的便坐到了云广陵的身侧。
云广陵身边是云永泰,由于云永泰一向嫉妒云广陵,他坐得离云广陵很远,中间再容下一个人绰绰有余。
云缓恰恰好能在两人的中间。
云广陵这个大哥再失格也是大哥,有云广陵在,云缓觉得别人一定不敢灌他喝酒。
陌那持看到云缓过来,他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七公子,我敬你一杯。”陌那持道,“来凛州以来,还未与你喝过酒。”
旁边的下人赶紧将云缓的酒杯满上。
云缓拿了酒杯起来,他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幸好只是一杯,不是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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