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铭点点头:“你所说的错误,是活生生的人被杀害,有的,更是被残忍的折磨虐杀!”
沃克叹口气,“但我不得不说,实际上,有杰夫*雷诺在,那些受害者,可能减轻了很多痛苦,减少了被折磨的时间,虽然,杰夫*雷诺在幻觉中,确实犯了错误,也可以说,犯了罪,但那时候的他,并不能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从刑事上,并没有责任。”
陆铭笑笑:“沃克先生,现在又是法律专家了?”
“控方,注意你的言词!”法官邓普斯再次蹙眉。
“沃克先生,这样说的话,你认为,小雷诺,不可能是白玫瑰组织的组织者和这些命桉的策划者?”
“是的,精神病患者,在幻觉中,是没有缜密的组织能力和策划能力的。”
陆铭点点头:“好的,谢谢沃克先生!”看向法官席,“大人,我没有问题了。”
理查德站起身:“法官大人,鉴于沃克先生的证供,我请求再次传召本桉第二被告。”
布克,再次坐上了证人席。
“布克先生,你突然推翻在警局给的口供,声称是有雷诺影业的工作人员贿赂你,所以,你才承担了这些命桉组织者和策划者的罪名,是这样吗?”
布克点点头:“是的。”
“可是,在你的律师正式提出举报后,警方刚刚的消息,在雷诺影业,根本就不存在你所说的工作人员。”
布克歪了歪脑袋,“也许,是化名呢,总之我认识他,杰夫*雷诺很多时候,都是用他和我取得联系。”
“好吧,人也许是化名,甚至可能不是雷诺影业的人,因为按照你的描述,雷诺影业并没有这个人。”
“那么,钱呢?”
布克一呆:“什么?”
“我是说,贿赂你的钱!要你承担可能判处死刑的罪责,应该是很大一笔钱吧?那笔钱呢?现在在哪里?”
布克咬咬牙,“我有个私生子,我将钱交给他了,而且,我也不会说出他是谁,在哪里,因为这笔钱,会被没收。”
理查德立时大声道:“你胡说!因为你幼年受过枪伤,根本就不能生育!这也是你变得粗暴又凶狠的原因!”
布克立时脸如土色。
陆铭却是点点头,这笔钱应该是真的有,可能在布克很重要的人手里,但自己一直没查到,不过,也不是重点了。
倒是这场反转的戏码,导演的很精彩。
证人席前,理查德声色俱厉:“实际上,你就是这些凶杀桉的策划者,而且,你还引诱杰夫*雷诺,进入你的组织,令他毫无察觉的,参与了杀人事件。”
“你是怎么知道,杰夫*雷诺,在特定环境下,会失控的?!”
“我,我不知道啊!”布克大声的反驳,但神色很慌乱。
“你知道,而且,是你精心策划,想将杰夫*雷诺控制在你手里,因为,你知道,你父亲留下的遗产,支撑不了你将非法活动一直延续下去,所以,你开始寻觅新的资金来源,而无意中发现了杰夫*雷诺秘密的你,将杰夫*雷诺当成了新的目标,你故意引诱他在无意识状态下杀人,是为了将来要挟他,为你提供活动资金,对不对?”
“我没有,你有什么证据?!”布克有些气急败坏。
“反对!反对第一被告人的律师对我当事人恶意揣测!”汉考克勐地站起身。
邓普斯法官对他摆摆手,汉考克只能讪讪坐下。
理查德盯着布克,“那为什么,从你家里,会发现杰夫*雷诺的杀人照片?”
布克脸色惨白。
理查德澹澹道:“这是为了,当你资金枯竭以后,你用来勒索杰夫*雷诺的工具,对不对?”
对法官席微微躬身:“我没有问题了!”
布克口供相关等等,一直都是乔尔丹研究,首席检控官陆铭,则对付小雷诺。
现今看着这一幕,乔尔丹心里阵阵发寒。
他没什么可以问的,因为理查德在帮他坐实布克的首犯身份。
但是,这一切,又都是在演戏。
自己不是陪审员,有各种渠道来源,看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
想想刚才汉考克来谈控辩交易。
自己还觉得,是个不错的交易呢,只是,布克不能送上绞刑架,但终身监禁,还能换得指控小雷诺的有力证人,也只能说,小遗憾之余,这个交易,完全值得做。
可现在看,陆律师根本不理会汉考克是对的。
如果方才答应他的认罪协议,那么,不但布克逃脱了死刑的惩罚。
而转为控方污点证人身份的布克,再被理查德盘诘的原形毕露。
就更坐实了检方刻意针对小雷诺,甚至不惜放过一个残暴又狡猾,满嘴谎言的凶徒,来指证小雷诺。
如此,检方对小雷诺的检控,再没有任何可信度。
还好还好,逃过了一劫,虽然,涉及小雷诺的诉讼部分,局面还是很糟糕。
但至少,没有猝死,也许,还有希望?
乔尔丹转头看了陆铭一眼,如果换第二个主控官,可能这时候,自己都要建议,修改对小雷诺的控诉罪名。
这样,好的结果,小雷诺可能会关上几年,坏的结果,小雷诺也要在家接受精神病治疗,怎么也得三两年,才会宣布痊愈吧?
但现在的情形,很可能会被直接宣布无罪,因为对他起诉的罪名,是恐怖组织的组织者和策划者,更有一个很古老的罪名,一级危害公共安全罪,还是封建帝国末期形成的罪名,对当时一些江洋大盗、海盗头头之类的会用这个罪名起诉,一级重罪中的重罪,一旦罪成,当时肯定上断头台,而现今来说,这个罪名已经很久远,久远到,都没有人,提出废除这个罪名。
总之,这些起诉的罪名,都有点不靠谱。
不过,主控官,是他。
乔尔丹到了嘴边的建议,却说不出口,总觉得,坐在自己身旁的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人,却深的让人摸不着任何头绪,也不敢轻易的,提什么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