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河,师父实则只是个胆小怯懦,贪婪成性的盗贼,这乾清门,根本就不是什么玄门正统。’
'是为师窃来的正统!’
振河道人恍恍惚惚,在师父有些癫狂的话语中,得知了一些诡异的秘闻。
据他师父所说,玄门的开山祖师爷的确是钧鸿道人,可他并非孑然一身,在他之后,玄门的嫡系应当是一名姓顾的女弟子。
相传那女子天赋绝佳,百余年间力压玄学界术士,是比钧鸿道人还要绝佳的天赋。
在钧鸿道人得道之后,继承了玄门的人,是她。
而此女又在其后的短短数年,紧随着钧鸿道人的步伐摸到了天堑,一举渡劫。
只是那场雷劫来得声势浩大,几乎劈碎了整座山头,没人看到她飞升的圣光,也没人找到她的尸骨。
那玄门的第二代传人,就这么消失了。
当时振河道人的师父四十岁出头,和他一样刚刚继承了还是中等规格的乾清门,成为新的年轻掌门。
由于门派和玄门被雷劈的山头距离很近,他竟是第一个赶到的人,除了在一片焦黑寸草不生的土壤中,看到了一个昏厥过去的普通青年,再也没找到别的东西。
扫视一圈,也没有看到任何得道之后的圣光,仙乐,他不由感慨,一代传说,绝世天才就这么飞升失败,被劈成了焦土。
眼瞧着连个守门人都没有,而那传说中经钧鸿道人飞升雷劫劈过的神木,就放置在不远处的山头头,振河道人的师父心跳加速。
那一瞬间他生出了歪念头。
待他反应过来时,已趁着这山头遭遇浩劫空无一人,取下了那扇神木,趁其他术士还没赶到偷偷卷走。
事后他无数次后悔,又怕神木失踪查到自己身上,竟卷着神木连夜抛下了满门派的弟子,偷偷去了边境避风头。
期间他伪装成普通商人,战战兢兢过了两个月,也没听到什么和玄门雷劫有关的风声。
他试探着去探听消息时,也不知是否是边境太远,竟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的;
更有甚者还像看怪物一样打量他,说钧鸿祖师爷从来就没收过什么徒弟。
振河道人的师父犹豫再三,还是摸索着返回了宗门。
失踪了近三个月的掌门人终于回来了,门中弟子自然欢欣雀跃,可振河道人的师父却彻底懵了。
因为无论是门内的弟子,还是玄学界的术士们口中,钧鸿道人都没有徒弟。
他们的记忆,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除,更改。
和那位玄门二代掌门有关的信息都被清零了。
就连那山头上的焦土铱誮也没了。
若非自己手里有一块那时候顺走的神木,并且那山头的焦土虽无,却寸草不生,振河道人的师父都要怀疑是自己的记忆和眼睛出了问题。
这件事令他满心疑窦,寝食难安,可他根本不敢和任何人说。
当一个人同世界上所有人都格格不入时,他只会被当成疯子。
这些年他都在各中的蛛丝马迹里,搜寻玄门二代掌门存在的证据,似乎那些无法解释的信息,是唯一能够证明他的记忆真实存在的依据。
而他也更是凭借这块神木,给乾清门造势,说乾清门是钧鸿道人的传承的正统。
有了这番牟利,乾清门的地位水涨船高,他获得的资源和利益也愈发惊人。
可谋划了一辈子,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天道崩殂,飞升无望。
到现在他已经不在乎玄门第二代的掌门是否存在,为什么会忽然被世界抹除,连那飞升失败的掌门的名字和外貌,他都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乾清门必须要维持正统,才能保持住如今的地位,以及源源不断的顶级资源。
把这些说给振河道人,也只是为了宗门传承。
或许还有种想要把只有他记得,他知道的诡奇秘密,分享给后代的念头。
交代完其他琐碎事项,并把整个门派扔给振河道人后没多久,那唯一记得顾之桑存在过的老术士,在一个寂静的清晨坐化了。
成为新一任掌门人的振河道人,开始时纠结痛苦,难以接受他引以为傲的门派身世,竟是窃取起家。
他甚至觉得师父说的:凭空消失并被世界抹除的姓顾的女掌门,只是梦话,是师父意识不清醒编撰出来的。
但他看过师父那些年撰写的秘闻卷宗,也的确在历史上找到了零零碎碎的奇怪信息。
那些被忽视的细节组合起来,似乎真的勾勒出一个消失的掌门。
这种纠结并未持续很久,很快振河道人便沉浸在宗门公务,以及身为掌门的无限权利带来的愉悦中,把那什么二代掌门抛之脑后。
他以为自己忘记了。
可当顾之桑横空出世,第一次通过虚空传到了闭关中的他的耳朵里,振河道人的脑子里便蹦出那个师父口中,笔下,记忆里消失的顾姓掌门。
姿容绝佳,天赋惊人。
振河道人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确认,这人和八百年前消失的玄门二代掌门有关!
心中的魔音愈发急促,几乎要占据他的全部心神。
'怎么办,她上山取神木一定是知道了所有,为了报复师父才处处与乾清门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