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gu903();在苗疆寨子里,新妇怀孕后一般也不能不干活,只在家中家中躺着养胎,但山林间碎石多,容易滑坡,一旦摔跤或是被家畜冲撞就很容易流产。

为此寨子里的经验丰富的老‘蛊婆’们,会用祖宗传下来的‘寄胎术’给孕妇保胎。

仡辽蝉说:“我见过我师父给别人寄胎,用的就是这种红绳。”

她记忆中,来找师父寄胎的苗女是个很腼腆的乡亲,当时才怀孕一个多月。

师父为此做法烧香,将提前剪好的桃符和麻线一并烧成灰,放在碗中冲了一碗符水,让那个怀孕的苗女喝了下去。

而后她将一段红绳剪成两半,一半用来包裹药袋,药袋里面要装桃叶,符箓之类的戴在孕妇身上,除了洗澡不能离身。

另一半红绳就作为寄胎的媒介,绑在寄存的物体上。

在苗寨,一般肚子里的胎儿到四五十时就可以寄胎了。

'蛊婆’会先用手掌在孕妇的腹部反复揉搓,这是在把胎儿的魂胎抽出来,再寄托在一个比较稳固的物体上,用红绳绑上,如石柱,房屋或是大树上。

胎象稳固的孕妇寄胎一次就成,若是不稳固的,身体弱的孕妇,每隔两三个月还要去找‘蛊婆’安胎一次,直到胎儿在腹中成长到8个月时,再去找寄胎的‘蛊婆’取回魂胎,把养成的孩子放回孕妇的肚子里;

不然胎儿就算足月,也不会生下来,或生出一个死胎。

仡辽蝉看着叶尖的红绳抿唇道:“像那个寄胎,一定是孕妇家中的人没有礼遇‘蛊婆’,不恭敬,又或是找的‘蛊婆’心不善故意使坏,你看红绳寄胎的位置是在枝头,一点都不稳固。”

“如果有风刮过带动枝头上的红绳飘荡,孕妇肚子里的孩子也会不安稳,让孕妇日夜抽痛,长此以往反而容易流胎!”

“但这只是个例,我看到这寄胎绳忽然想起来我师父当年给人寄胎的时候,就是把绳缎系在不远处的石林中的,她说那里的山气好对胎儿好,凡是做法寄胎的‘蛊婆’首选地就是这里!”

“你说那个贼人,他把毛僵引来这附近能安好心吗?!”

顾之桑冷笑一声,“自然不可能,你退后两步,我即刻破阵。”

说着,她掏出一盒黑白棋子,两指并夹向固定的方位抛去。

那一枚枚棋子竟像飞镖似得旋出很远,明明落在的空地上,却像是打中了屏障一般,让周围的空气都泛起涟漪。

看到这一幕的仡辽蝉从怀中掏出一个金色小盅,指尖快速而有律动地轻轻敲击着金盅外壳,像是在唤醒某种生物。“果然有阵法!”

当抛出第三枚棋子时,四周的竹林已经隐隐开始变换了;

这是最表层的障眼法已经被顾之桑破开。

她的脚步开始挪动,一边将棋子打在破阵点,一边走步。

仡辽蝉只能看到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有韵律,落脚时周围的空气都会颤上一颤,却不知其中凶险!

能在高家寥寥几笔便布下双重凶阵的风水师,又怎是等闲之辈?

他在林中布下的阵法中内含《奇门遁甲》术,并且术数极精,十分复杂,是以‘天地人神’四大盘交错变换布下的阵法。

《奇门遁甲》的‘人盘’共有八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那风水师以‘天盘’的天冲星,天芮星为幌子,又以‘地盘’八卦变化逆转门数,让生变为死,好变为坏,若是寻常的玄师一旦进入此阵,就会被表面上的生门所迷惑,直接踏入死门中被活活绞杀!

他本人对自己的布阵水平也是极其自信,在暗处看着顾之桑踏入阵法后,脸上露出了扭曲自得的笑容。

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顾之桑踏入死门,命丧黄泉的模样。

布袍男人摸着身后的漆黑棺椁,面露慈色,“吾儿,父亲马上就能给你报仇了。你若是能吃了那个女人,一定能进阶至‘不化骨’……”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神情便骤变,猛地弹跳起身往旁边狼狈滚去。

一枚漆黑棋子带着锐气,擦着他的脸颊‘砰’地砸入他刚刚在的地面,因为躲得太过狼狈,男人连棺椁都没来得及拿。

那黑棺直接被气流震得门板裂开,一具小小的已经腐败得不成人形的尸体从中滚了出来。

浑身黑紫溃烂,胸口有一个巨大空洞。

顾之桑不知什么时候破了阵,此时径直看向风水师的方向居高临下,唇角挂着一抹冷笑,“吃了我?不化骨?”

“你这白日梦倒是挺敢做的?”

“吾儿!”风水师目眦欲裂,看着棺椁中掉出的尸骨哀叫一声。

同时他心中的不甘和震惊无以言语。

这个女人!

她怎么可能破开自己的死生大阵?!

顾之桑葱白的指尖弹了下肩头的落叶,腮如覆雪,“你不会以为全天下的玄师精通《奇门遁甲》的只有你吧,生休死伤颠倒而已,班门弄斧之术处处是破绽,还给你自信起来了。”

她面无表情,甚至有些蔑视的语气,是跟着直播间黑粉学的‘不会吧不会吧……’文学。

如今看那风水师面容狰狞,气得呼吸都不顺的模样,应该效果不错。

顾之桑的目光落在那腐败得看不出人形的幼童尸体,又看了看四周的布阵和环境,唇角还勾着弧度,但目光和语气冰冷无比。

“原来你大费周章偷了那么多东西,还抓了那么多无辜孩子来当祭品,是想‘复活’你的儿子。”

《奇门遁甲》的障眼法消失后,两百米之外的景象原原本本暴露出来。

仡辽蝉瞳孔紧缩,声音都有些颤:“嗒哒!”

只见不远处能影影绰绰看到的石林前,是一副极其阴毒的画面。

空地上被挖出一个方圆形的大洞,目测长宽都是两米,那只毛僵就静静躺在坑中,胸口半嵌入一枚莹白的玉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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