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县城的何天齐一家,可就彻底惨了。
县医院,三楼病房。
何天齐躺在蓝白色条纹被子里,手上打着点滴,吊的只是普普通通的盐水,他的腿用纱布裹着,还没打石膏,额头上也用纱布裹着,极为敷衍。
何天齐父亲正躺在床边上,用被子打的地铺,因为前一夜还喝酒了,睡得像个死猪一样。
何天齐只感觉腿上越来越痛,那紧紧咬着的牙一下子就松开了,咬不住了。
“哎呀——”他痛苦地嚎叫着。
朝着病房外面喊了好几声护士,都没有人响应。
特么的,这什么破医院,气死人了。
何天齐心里怒骂着,恨不得这就下床,放一把火给这医院全烧了。
但是,疼痛越来越严重,他根本忍不住了!
他再一次喊出声来。
这一次声音大了很多,不一会儿,外面的走廊果然传来脚步。
感觉是护士来了,何天齐的终于松了口气。
“护士,我好疼。”
然而当病房的门被推开,何天齐看着走进来的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人竟然是镇上棋牌室的老板,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他忍住痛不叫出声,想起自己和这人没交集,只好去喊边上的父亲。
可父亲一动不动,继续稳定打鼾。
没想到那个人,直接一把掀掉了被子。
“老何,还钱!”
“呃啊——”老何一下子被惊醒,抬头一看,居然是棋牌室的老板。
“别睡了,我来要账的,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我二舅他女儿的公公得了重病,急需花钱。”
老何揉了揉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什么,怎么这时候就来要债了?不是说好了等年底一起结清吗?”
“还有,你这是什么理由,哪门子的亲戚,怎么都借钱借到你身上来了。”
前来讨债的人笑了笑,拿出一沓字据。
“你看清楚了啊,上面写的可是月底还账,这几个,都欠好几个月了吧?我之前没来找你,那算是你运气好。”
“不是,话不是这么说的,之前不是说,这借条的是印刷机打印出来的,改不了格式,实际就按照正常来算,年底还清就行,这不是你说的?”
那人悻悻一笑:“我可没这么说过。”
“你放屁,你坑老子!”
“呵呵,那我不管,你现在把钱赶紧给我拿出来,不然我就去你家里拉东西了,借条上面还是写得清清楚楚‘如逾期无力偿还,可到何俊海家来自行搜寻财物抵押’,对吧,这可都是白纸黑字,你签了名,按了手印的。”
何俊海无力解释,正琢磨着该怎么挪钱还上这笔账时,外面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哭哭啼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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