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出一口气,心里那根紧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我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居然是煮饭婆咬的。
“苹果有点酸。”刘汝香补充说道。
刚刚可差点把我吓死,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把苹果咬了一口,
可就在这眨眼的一瞬间,那颗苹果在我视线的余光当中忽然下沉。
像是被一只大手拉进了水底,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
我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四处打量着整个池塘,在想,苹果会不会漂到哪里去了。
然而,并没有。
“消失了。”刘汝香轻轻呢喃。这证明,我没有眼花。
“还真是这样子的。”
“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
刘汝香转身,从不远处的林子里找来一根树枝,伸进塘水边上,一整根一人高的木杆子都全部沉没了进去。
这口塘,不是一般的深。
她放下棍子,打开了木箱,把师公袍、褂子披戴整齐,又戴上一张红脸蛋的老妇人面具,便唤我去她身边帮持做法。
刘汝香一边说着,一边拿出簸箕开始摆法坛:“这动干戈了。”
“怎么说?”我接着追问。
“把这水下的孽魂给一口气收上来,直接度化了,如果不成,到时候还要下水取尸,会麻烦很多。”刘汝香正说着,抬手就点起一把香,另一手拿着铃铛,不停晃动。
青烟升腾,雾霭弥漫。
刘汝香口中念起法诀,绕着水塘走。
我跟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扭头观察着塘水
鱼虾嬉水,水面忽地起了几朵水花,隐隐能看见鱼尾甩动。
一圈走完,刘汝香继续开始做法。
“问山,你仔细想想,我这次作法遇到的情况,和以往我做法有何不同?”
说着,她从包里摸出了两个鸡蛋,又打开一个小罐子,那是用苏木煮出来的红水,然后用毛巾蘸着涂到了鸡蛋上。
原本淡白色的鸡蛋变成了鲜红色,就像是那种夜来香的颜色。
我心里一阵恍惚,这玩意不就是小孩子满周岁,抓周时用的红喜蛋嘛?
但师父说的这问题,我还是没想明白,以前也做过室外的法事。
“是在水边上?”我瞎猜道。
“蒙对了一点,但不完全,”刘汝香慢慢解释道,“像是以前做法,不管是问神还是驱邪,都是有个人在场,我们是对着人做的法。而这次,并没有人,而是一个死去多年的婴孩。”
gu903();“而且哪怕是婴孩的尸体我们也没有,连摸都没摸着,难度要高许多。如果换做一般的野路子师公来,就是喊上一个班子,也要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