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最后,嘴里已经喊不出话了,支支吾吾的,脑子近乎一片空白。
“师父,救我……”
这是我心里最后的念头,然后脑袋就重重地撞在了地上,传来一阵剧痛。
夹杂着“吱啊”的怪叫声,我闻到了一股恶臭的焦糊味。
“问山!”
我听到了刘汝香呼唤我的声音,但没有力气睁开眼睛,鼻尖一酸,几乎要哭了出来。
“你没事吧。”我感受到了师父的纤纤玉手按在了我的脖子上,她在探查我还是否活着。
“没……死……”我动了动嘴唇。
“是师父的不是,我听孟老二说是熟人,就放心让你走了,没想到竟是山魈冒充的,该死!”刘汝香念叨着,然后我就感觉有一种什么冰冰凉的膏药敷在了我脑门上的伤口处。
我这时心里有些慌乱,强忍着不适睁开了眼睛,看见师父的模样,便问道:“我破相了?”
“嗯,没事,抹上师父这膏药,就不留疤的。”刘汝香望着我的眼神里夹杂着一丝心疼,轻轻用指尖揩去我的眼泪,让我不要哭了。
说实话,我从小就没了妈妈,只有奶奶一个人疼我。
自从奶奶去世那天后,我就把我自己看作了一个大人。我告诉自己,我没有爸爸妈妈,我也没有奶奶依靠了,以后只能靠我自己,哪怕是后来认了刘汝香做师傅,也是一样的想法。
但现在,我哭了。
在我那时的认知里,“哭”是小孩子的行为。我也顺势把自己的身份从“大人”切换成了一个半大孩子,我依偎在刘汝香的身边啜泣,很是可怜。
与此同时,我心里好像慢慢诞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和我曾经对奶奶的情感不一样。这种情感,是我从未拥有过的。
刘汝香随后施了一手按摩术,特别神奇,仿佛是在我背上搓了搓,揉了揉,身体就不疼了。
不到半刻钟,我就在刘汝香的搀扶下往山上走去。
“谢谢。”我低着头,脸红得发热。
“嗯?”
“师父,谢谢你。”
刘汝香打趣道:“和蚊子似的。叫大声点,听不见。”
“师父……谢谢你救了我!”
山林里的冷风很快就吹凉了我的脸蛋,伴随着阵阵不知名的鸟叫声,我们重新来到了山顶上。
刘汝香忽然加快脚步,说不好了。
“怎么回事?”
“你下山不久后我们就发现了端倪,于是立刻下山来找你。临走前我告诉孟老二,要不停补充柴火,别让火灭了,可现在……”
我朝远处望去,哪里还有一点火堆的影子,漆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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