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身怀诡胎 大魔王阿花 2168 字 2023-09-11

女孩气急败坏道:你你你怎么还能碰到我!

山寨坐落在故蝉城边,行脚商人和路人稀少,已经变成了穷酸僻壤的地方,这里频频发生打劫越货的事,但互相得不到几个银两,大家过着节衣缩食的苦日子,寨主却是个不甘寂寞,喜新厌旧的人,娶了好几位夫人,又拿不出多余的钱财,寨子里的女人一旦被厌倦,自然会被赶出去,不会有她们的容身之地。

阿白的母亲惠娘,便是为数不多,十年来留在山寨里的人。

寨子里的碗瓢,都是缺了好几个口的骷髅,女孩一回山寨,便被二当家一通嘲笑:阿白!你又看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哈哈哈!

二当家是个满脸胡茬的粗人,他的手下也都是带着头巾,皮肤黝黑的糙汉子,说罢,跟着二当家一起,哄笑成一团。

阿白天生慧眼,这别人看不到的啊他都能看到!

那殷小妹洗澡他不是天天用那双透视眼看?

嘿哟,小孩子家家,毛还没长齐呢,看什么女人洗澡啊?

你别说,老子七八岁那会,可是什么都会了

阿白用手指塞住耳朵,迈动两条小短腿,不耐烦地上了楼:烦死了。

薛琰好奇地问道:殷小妹是谁?

三当家的远房表妹,老家闹饥荒投奔来了。阿白一边解释一遍脱衣服:本来三当家想收了殷小妹,谁知道寨主看上她了,有意无意想纳她入房。

她像个白斩鸡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裤子脱了个精光。

薛琰一愣,赶紧捂住眼睛。

你干麻扭扭捏捏的?阿白踹了一下脚踝边的衣裤,抬眸讥笑:没见过男人洗澡?

薛琰放下手,小心翼翼睁开眼,迟疑道:你是男的?

阿白恼羞成怒,头上的银发几乎炸开,转身拿屁股对准他:当然啦,你真讨厌!

说罢,便抱着盆一溜烟跑了。

四周一下便宁静了,薛琰无所事事地在阿白房间里乱逛,没过一会,河边洗衣服的年轻少女回来了,她大着嗓门喊了两声,没有听到回应声,心里便知道自家弟弟在做什么了,大刺刺地打开木门,走了进去。

你进来干什么!

帮你洗澡啊。

我才不要!我都已经八岁了!

紧接着,便传来一阵扑腾水的声音和打闹声。

很快,阿白便面红耳赤套着亵衣跑出来,脚趾上还沾染着水渍,他推搡着姐姐,气急败坏地把她赶了出去。

薛琰托着下巴:你们姐弟俩感情真好。

阿白难得露出愉悦地笑容,眯着眼道:我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好。

是么薛琰点了点头。

这句话又不知哪里惹阿白不高兴了,自打薛琰认识他起,小家伙像只刺猬似的,总有生不完的气。

你帮我洗澡吧。阿白颐指气使道。

薛琰睨着他,表情平淡:我从前也是富甲一方的大少爷。

这话已经算是含蓄地拒绝了。

但现在你已经是我驱使的鬼魂了。阿白说道这里,有些兴奋,眼前的鬼魂和之前看到的一些都不一样,除了呆呆傻傻、毫无自我意识的魂魄,他还碰到一些怨气缠身,喜爱残害人的恶鬼,拥有感情,会陪他说话的,却从没见过。

虽然他的思维,转得有点慢。

薛琰叹气:好吧。

阿白把衣裳一松,脱了个精光,身体渗进水里,露出两条白如嫩藕的胳膊在外面,身上的毛巾一下一下搓过脊背,他满意地哼哼唧唧,还不忘表扬道:我发现你脾气挺好的。

是吗?薛琰将阿白柔顺的银发拢到捅边,道:若是换作以前,我肯定不会愿意。

我知道阿白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是富甲一方的大少爷嘛。

他虽这样说,但完全没放在心上。

氤氲的雾气模糊了两人的脸,阿白趴在桶上,闭着眼睛问:你叫什么?

薛琰。

嗯阿白沉吟,抬起一只眼睛:我记得故蝉城的崩塌,源于一个镖行少爷的死亡,那镖行少爷的名字,就叫薛琰,你正好跟他同名吗?

薛琰擦拭的动作顿了顿,回答道:我就是他。

噢阿白扑腾两下水,恍然大悟:难怪我的符纸对你不起作用,你能毁去一座城,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了。

阿白隔着雾气看他,发现薛琰周身散发着一股静怡的气质,仿佛不管经历什么,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他束着黑发,单眼皮薄嘴唇,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凶,时间久了,倒是越看越顺眼。

又乖又听话,可以当他的御用鬼魂。阿白美滋滋地想。

薛琰把他抱起来,一点一点擦干净身上的水迹,阿白眼珠子乱转,这才发现他胸口破了一块大洞,里面泊泊流着黑气。

你胸口怎么破了?

死前被人挖了心脏。薛琰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波澜。

你不生气,不愤怒吗?阿白疑惑地盯着他看,在他的脸上,完全看不上任何情绪。

但要不觉得愤恨,也不会弥留在世,一直不离开吧。

薛琰想了想,认真回答道:没太大的感觉,等心脏回来了,可能会有愤恨的情绪吧。

阿白系上腰带,突然对眼前的鬼魂怜悯起来,他小声安慰:没关系,我给你做个纸心脏,你放进去,就不会这样呆呆傻傻了。

薛琰听了哭笑不得。

再怎么防心重,终究还是小孩子,阿白对自己的能力太自信,觉得就算眼前的鬼魂失了控,也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早知道有厉害的御灵师能驾驭鬼魂,便也想拥有属于自己的鬼魂。

于是开始研究起如何为自家鬼魂添置心脏,整日整日呆在山寨的屋子里不愿出门。

奇怪的是,阿白平日里不出门也就算了,连续三四天不出来吃饭,竟像没有人发现似的,根本不会有人来喊,阿白就吃些姐姐送来的白馒头,把肚子给填饱了。

薛琰奇怪道:你爹不管你吗?

阿白盘腿坐在竹椅上,持着毛笔描绘手中符纸:他有十个儿子,四个女儿,哪管得过来?

他是极其缺爱的孩子,出生起便满头银发,又言语怪异,寨主和其他几位当家的皆对他不喜,难怪初见时尖锐得如同一个刺猬,母亲随时有被父亲抛弃的风险,他们自小不住在同一大寨里,要不是还有姐姐,估计性格会再孤僻些。

薛琰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阿白捂住头抗议道:不许摸!不然我就长不高了!

薛琰收回手,失落地感叹道:我要还活着,你该喊我一声爷爷了。

阿白闻言,抖着肩膀直笑:可是你现在看上去才十七八岁,也没比我大多少

薛琰才惊觉,自己飘飘忽忽游荡了那么久,不知多少年没看过自己的相貌了,竟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太记得了

gu903();阿白画好符纸,折成了心形的模样,放进薛琰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