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盼问:我们队伍一共几个女孩?
小盐巴毫不犹豫道:两个。
白盼颔首:这是一种预兆,意味着在雪山里,不是金冉冉在杀方琳茹,就是方琳茹杀死了金冉冉。
小盐巴迟疑道:可我刚刚明明看到的是幻境
白盼却道:那是逃出地狱的凶兽故意让你看到的,他们在惧怕你。
为什么凶兽会怕自己?小盐巴愣了愣。
白盼却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唇间,示意少说话保存体力,避免下午登山的时候,引起过度疲劳。
快到傍晚的时候,大雪渐渐转小了,四周不再是白茫茫的一片,也能看清路况,到处是碎石坡和已经风化的岩石,路况艰难,金冉冉穿着比自己大一倍的鞋子,脚后跟不断摩擦,疼痛难忍。
临行前,辛海就没有做足准备,加上平时锻炼不够,此时,他的棉袄已经被汗水湿透,身上的登山包仿佛重了十倍,每走一步,都如负重石。
潘十二见他们无法继续前行,便道:先支帐篷吧,今晚就在这睡觉。
话音刚落,冯智森一屁股坐倒在雪地上,这番动作好像把全身的力气都卸了下来,显得格外疲惫,他没想到经常锻炼的自己登雪山竟会这么吃力。
我们还要走多久的路?
潘十二回答道:六天,今天才是第一天。
辛海闻言,立即变了脸色:还有六天?我现在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潘十二盘着腿,跟着他们一起坐在雪地上,不急不缓地说:你不想呆,原路返回就是,不过我可警告你啊,现在返回还来得及,再过几天海拔高了,一个人脱队,十有八九是活不到下山的。
辛海沉默了,可以看出他内心虽有挣扎,但还是没有返回的打算。
冯智森提议道:要不我们多休息一段时间,不然实在走不上去。
潘十二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行吧,明天一早多睡会,九点再出发。
商量完,大伙开始七手八脚地搭帐篷,忙完天已经黑了,夜幕降临,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境地。
乔辉打开了手电筒,他按下开关,接着便有一个、两个人学着他,一起将亮光打开了。
他们嚼着干粮,放在水壶里的水已经被寒风冻成了冰块,根本喝不了。
金冉冉小声抱怨了一句:难吃。
没有人反驳她,大家都养尊处优惯了的,这次来清玉雪山,算是来吃苦的。
各自沉默了一会,乔辉突然问道:我们现在地处多高?
冯智森回答道:海拔两千米。
乔辉捂着胸口,微微皱眉:已经开始胸闷了。
这说明他有了高原反应,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他们必须不间断地往前走,越快抵达山顶越好,可高原反应会使他头晕恶心,连站都站不稳,别说继续登山了。
金冉冉实在难以忍受干巴巴的粮食,把它放下,看了躺在睡袋里的辛海一眼,他双眼紧闭,眉头拧在一起,脸颊红得发紫,额头上浸出密密麻麻的汗:他没事吧?
谁都能看出来有事,但谁也没吱声。
小盐巴还在吃压缩饼干,见状便挪动双腿,爬了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道:好像发烧了?
乔辉跟着发话:谁有退烧药?
方琳茹弱弱地举手:我有。
她打开登山包,拿出一盒药,按出两片递给小盐巴。
冯智森嫌弃道:他都发烧了,明天还能往上爬吗?
乔辉不急不缓,语气中带着一语双关的意思:当然要爬,就是爬不了,也得爬。
冯智森没有回话,应该是赞同了的。
晚上,金冉冉扭扭捏捏地表示,她想要上厕所了,但这天漆黑一团,根本看不清四周,便有些害怕。
可在场都是男人,要是陪她一同去,怎么说都不方便。
乔辉倒是抓住了机会调侃道:冯总,金冉冉不是你带来的?人家现在不敢自己上厕所,难道你不考虑陪陪她?
算了吧女孩子小解,我一个男人,看着她多不方便。
要他真是单纯来玩的,还有心情假借陪同的名义,顺便和金冉冉雪山激情。
可他已经有方琳茹了,方琳茹这姑娘他中意了很久,早先不是没和她谈过条件,一个月一万生活费,包养到大学毕业,可人家心高气傲,死活不肯,倒是同一个学校的金冉冉自动贴了上来,好说话,价格也开得低,冯智森自然不会拒绝,很快就和金冉冉打得火热,只不过这方琳茹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得不到,百爪挠心,没想到之前在木屋旅馆里,她主动谈起曾经拒绝的邀请,表示拒绝之后其实是十分后悔的,也很欣赏自己的见识,如果可以,愿意不求回报的在一起,听得冯智森心花怒放,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对准方琳茹的脖子就是一顿乱啃。
不过自昨晚以后,冯智森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以前好了,不禁有些纳闷,今天出了不少虚汗,其实他早在潘十二宣布休息前,腿脖子就已经开始打颤了,只是碍于男人的面子,一直忍着罢了。
我陪冉冉去吧。方琳茹起身道。
要换成之前,金冉冉必定一副抗拒的表情,可这次却没有,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好啊。
小盐巴诧异地睨了她一眼,发现女孩脸部的表情已经藏匿在阴影之中,完全看不到了,顿时想起了自己在傍晚前看到的幻境。
想要阻止,却被白盼拉了一把,摇了摇头。
小盐巴一怔,乖乖坐下了。
白盼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没用的,就算这次成功阻止,下次一样该死的一样会死。
说话间,金冉冉和方琳茹已经一前一后走出了帐篷。
冯智森浑然不觉两个女孩之间的暗流涌动,反而倍感欣慰:冉冉平时小女人心思,心眼小爱嫉妒,想不到这么快就自我化解了对方琳茹得排斥。
他还妄想着回甘阳市之后,还能一男享用二女,对金冉冉不识时务的不满,也淡化好几分。
幸海吃了退烧药,大脑稍显清醒,睁开眼睛的那一霎,猛地坐了起来。
他激烈地喘着粗气,似乎刚才经历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事情。
冯智森还在整理明日要用的东西,被他巨大的动作幅度吓了一跳,两人本就不对盘,巴不得对方死去,此时更是阴阳怪气地嘲讽道:一惊一乍,大男人体质这么弱,还嫌拖我们后腿不够?从前是个废物,多少年过去了,没想到还是个废物,没有长进,难怪一事无成。
辛海一声不吭,只是转动眼珠,阴鸷死死定着冯智森。
冯智森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不满道: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
辛海脸部闪过一抹狰狞,表情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