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身怀诡胎 大魔王阿花 2148 字 2023-09-11

果然不到半刻,吃豆腐脑的游客被赶了个精光,老大爷推着车,一言不发,跌跌撞撞地往回赶。

他怎么了?小盐巴有点茫然。

老头子说话半真半假,稍微唬一下就心神不宁露馅了。白盼摸了摸身边小孩的脑袋瓜子,感叹道:还是太年轻啊。

小盐巴心里想,再年轻,比你大很多呀,不过没敢吱声,不然白毛狐狸又要欺负他哩。

临近中午,医院依旧人山人海。

四周大片大片的白,消毒药水的味道不断刺激着冯沫沫的味蕾,下午还有绘画课要上,但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家长都疯了!冯沫沫不敢当面顶撞爸妈,只能在没人的时候默默抱怨,她不喜欢学习,她想学游泳,打乒乓球,像只快乐的小鸟在外面飞。

冯沫沫沉浸在自己的遐想里,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她赶忙缩进被褥,怕父母发现自己病已经痊愈,晚上又要加作业。

吱呀

沫沫。小盐巴轻轻叫了一声。

不是妈妈!冯沫沫耳朵动了动,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太上老君和他的小跟班!她高兴坏了,猛地从床上蹦起来:你们怎么来了!

小盐巴平时不怎么笑,看见小女孩努力学白盼做出温柔的微笑:病好点了吗?

嗯!冯沫沫挺喜欢跟班的,因为她潜意识里有点害怕太上老君,每次跟班在,太上老君就不会露出冷淡疏离的表情,她兴奋了一会,又感伤道:你们快走吧,等会我妈妈就要回来了,她是母老虎。

小盐巴坐在床边:她不会吃掉我们的。

冯沫沫鼓起脸:但是会让我多做试卷

白盼道:我们这次来,是问关于程程的。

哦!冯沫沫一拍手,总算把这个被自己忘到太平洋的班长从记忆里拉了出来,脸上逐渐映出隐隐约约的担忧。

程程是我们班长,成绩虽然好,跟我一样写家庭作业要写到凌晨,也很幸苦的!最近精神恍惚,反应也迟钝,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还以为他睡眠不充足,人变傻了

讲到这里,冯沫沫整张脸皱到一起,变成了十足的肉包子:但是前几天上体育课,解散活动后,我看到他整个人木木的,蹲在地上抓角落里的蜘蛛吃。

第42章

怎么会吃蜘蛛?冯沫沫百思不得其解。

紧接着,程程又做了一件事,让这个粗神经女孩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他转过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痴傻的憨笑,就跟过年回乡下,满身臭味的傻子邻居一样,舌苔上挂着咀嚼过蜘蛛的尸体,大片大片的口水流淌到衣襟里。

啊冯沫沫害怕地尖叫,转身就跑。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她一鼓作气奔回教室,趴在课桌上发抖。

他根本不是程程,以前程程从来不会这样的!

心情平静下来又开始担心,犹豫半天,决定把这件事告诉班主任徐老师。

徐老师是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姑娘,觉得孩子压力太大,又回忆起当初被父母逼迫读书的时光,打算把父母叫来做下思想工作。

奇怪的是,程程家长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过了几天,程程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在教室里都会不自觉的站起身往外走,不得已训斥几句,又总用呆板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徐老师心中不忍,事情也不易拖,只好亲自家访,问问情况。

冯沫沫叙述了一半,突然顿住了。

后来呢?白盼问。

徐老师失踪了两天冯沫沫捏着手指,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回来以后整个人都不正常了,她原本很温柔的,但那天开始,反反复复给我们放同一部恐怖片,有同学害怕,徐老师就阴沉着脸,死命按着他的脑袋放在投影仪上,强迫他看完。

白盼蹙眉:什么样的恐怖片?

冯沫沫打了个寒颤,低声说道:就是把人囚禁起来,装在一个金色的笼子里,像动物一样,被外面的某些东西展览观看

外面的什么东西?白盼声音渐冷,步步紧逼。

冯沫沫还没说完,病房的门再次打开。

沫沫妈站在门口,看到小盐巴和白盼,不悦之色溢于言表:我们家沫沫还要午睡呢。

白盼没理,语速飞快:徐老师住哪里?

冯沫沫黑亮的大眼睛小心翼翼看了眼冰冷冷的母亲:徐老师把同学吓晕送进医院,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前几个星期收拾行李回了老家,我,我不知道她老家在哪

沫沫!

知道了!冯沫沫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像只丧气的小兔子,把自己倦缩起来。

沫沫妈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把视线转向白盼和小盐巴,笑逐颜开:我女儿不懂事,皮得很,做大人的根本管不住她,其实你们也很忙吧?双休日来看看就算了,明天周一,要上班的整天跑来跑去,太劳累了。

小盐巴老老实实地说:我们没有工作,不累的。

你们不上班啊?沫沫妈脸色一变,看了眼白盼,白发,估计染的,衣服是廉价的地摊货,的确不像有钱人,不会是两个社会上混的小流氓吧?

嗯。小盐巴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怎么会?沫沫妈笑容勉强:现在的大学生就是谦虚。

估计被小孩的耿直吓到了。

白盼止不住笑,还添油加醋道:我们小时候家里穷,没钱读书。

不读书就出社会混了?沫沫妈听得脸都绿了。

就算不是流氓头子也不能让沫沫跟他们多交流,免得传染不思进取的脾性,她心念电转,勾起一抹自认为友善的微笑,说道:我这有五百块钱,算你们救沫沫的报酬,谢谢啊,沫沫明天该出院了,她学业挺忙的,不大方便被打扰

说了一大堆,原来是不想让他们来往。

拿五百块,以为他们是来要钱的吗?

小盐巴的心被深深刺痛了,耸拉着脑袋,没打招呼绕过了沫沫妈,走在医院的过道上,一边假设,他要是从小念书,考进大学,赚大笔大笔的钱,是不是不会遭人鄙视了?

白盼心坚如铁,对这些压根不会在意,没想到小孩会这么沮丧,就算平时内敛话少,也不会一声不吭离开。

一报还一报,不该故意刺激沫沫妈。

白盼长叹一声。

小盐巴动了动耳朵,伤心之余不忘注意白盼的一举一动:你怎么叹气呀?心情不好吗?

心情不好的是你吧?白盼捏了捏他的脸。

小盐巴还不习惯身边有人时时刻刻注意他呢,别扭地否认道:我没有

真的没有?

嗯。

小盐巴没底气地应了声,心虚地抬眸去瞄白盼的脸色,结果迎面投来的目光快要把他看穿了。

其,其实有一点儿。他垂下头,本来就是不会说谎的性子,一被洞察便涨红了脸:以前在村里,大家都没怎么上学,每天种地养猪养鸡,衣服穿一件,只要还能套身上,就绝对不换,出去以后才知道,穿打补丁的衣服是会遭歧视的,到处都是大学生,外面的物价也好贵呀

你才出来几天?白盼失笑:人是要慢慢适应的,要这么说,我也是没读过书的文盲,只不过勉强学了点本事,出来谋生罢了。

小盐巴才不相信呢:你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