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身怀诡胎 大魔王阿花 2318 字 2023-09-11

身上常年青一块紫一块。

晓慧别无他法,只好偷偷寻求孙志伟的帮助。

孙志伟神色和蔼的招待了她,在转身的一霎那,表情突变。

没想到两人竟是一丘之貉,联合起来把她软禁起来。

这种地狱般的生活持续了十年,一开始几乎绝望,甚至想要自杀,但一想到年幼的儿子,又生生把念头压了下去。

她也动过报警的念头,孙志伟是帮凶,到底还是害怕的,便找田鸿光商量。

田鸿光哪里是什么好人?脸上干着急,实际眼珠子一转,心里一寻思

正好敲诈一笔。

晓慧见孙志伟愿意支付一笔不菲的赔偿金,有些动摇,隐忍那么多年,就算报了警,他被抓又能怎么样?十年来受的苦就一笔勾销了吗?她已经是个废人了,但儿子的前途还一片光明,如果能把这笔钱,花在供养她儿子读书上面,这几年的苦也算值了。

晓慧打消了报警的念头,仿佛给田鸿光吃了颗定心丸,至此之后,对她的打骂更加肆无忌惮,有时,竟毫不顾忌,当着儿子的面辱骂

这种生活持续了将近一年,晓慧逐渐觉得,好像不是不能忍受只要儿子读重点高中,顺利考上大学,走出赤土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她想的太过简单了。

儿子的成绩虽好,但并非佼佼者,加上家庭因素,导致上课走神,精神恍惚,进市重点越发困难。

晓慧焦虑不安,多方打听,班主任透露道,如果想到市里读书,可以考虑去私立学校,教师资源和学校环境都是数一数二的,不比公立市重点差。

但学费一年一万,对于山村里出来的贫民来说太耗钱了。

晓慧唯一的指望,就是儿子能够出人头地,听到有路子可以走,立马动起心思,回去把这事说了,二人一合计,发现全部的积蓄加上孙志伟给的赔偿金也只够读上一年,晓慧一咬牙一跺脚,提出不如让儿子先去上,学费的事,以后想办法再筹。

田鸿光不觉得有什么,毕竟自己儿子,家里唯一的香火,倾家荡产也是乐意的,但他心里惦记的是孙志伟的财产。

老孙,你要是不出点,可就过不去了

凭什么啊?孙志伟不乐意了。

田鸿光冷笑:别装了,你和晓慧那档子破事,还能瞒我?

孙志伟不吱声了,心里直犯嘀咕,暗骂老田阴毒,明明帮他做事,现在反过来讹诈他来了,自己手里都是养老钱,给他儿子了自己要怎么过?

他满心地不舒坦:当初这事是你自己同意的,现在晓慧用报警威胁我,你屁都不放就算了,现在什么情况?打算赖上我了?

田鸿光道:先别激动,你想想,你媳妇跑了,儿子也没了,我们三是什么关系,往难听的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往好听的说,那也是同享福的,将来我儿子出人头地,回来还不是连你一起孝顺,这笔买卖怎么想也不亏本吧?

就他?还会孝顺我?孙志伟冷笑:恐怕恨不得把我折磨死吧。

怎么可能?我是他老子,生他养他供他读书,只要我活着,他敢说一个不字?田鸿光恶劣地笑了笑,打保票道:你放心,等我儿子平安读完大学,一工作,就叫他把咱们三接到城里,到时候啊,还能体验城里姑娘活好不好

孙志伟听了难免心中鄙夷,连硬都硬不起来能体验出个什么玩意

不过有一件事戳中了他的心坎,人老了最怕连个收尸的都没有,孙志伟回去一寻思,觉得不是没有道理,又幻想着自己进城的美妙日子,犹豫半晌最终答应了。

孙志伟是答应了,却也只能凑够第二年的学费,晓慧为此伤透脑筋。

正当他们焦头烂额,田老头子不知从哪里探听到了口风,有意无意地接近,示意可以援助晓慧儿子上学。

然后,提出了第一个要求。

村里怎样关她什么事?

只要儿子出类拔萃就好。晓慧这样想。

被撕扯的疼痛唤醒了她。

晓慧从记忆中回神,入眼处是不断聚拢的村民,他们蹲下身,凑得极近,没有脸,伸出的手指精准地指着她,声讨声还在继续。

村长和孙志伟害死了大盛,才落得这番下场,活该。

她听见村民们七嘴八舌,伴随不断地附和。

晓慧的意识有些模糊了。

那天大盛站在屋门口,不慎听见她和田鸿光吵架,所有一切都暴露了。

要不是孙志伟恰巧赶来,撞了个正着,他也不会死。

但大盛不死,他们的计划就要泡汤了。

那个孩子总让她回想起远在市里的儿子,紧急关头,她动了恻隐之心,拦下拿起斧头的田鸿光,大盛这才成功逃跑。

孙志伟愤愤骂她妇人之见,抬腿追上去,消失在黑夜中。

田鸿光和孙志伟回来时,满身的血迹和淤泥,再后来,传出大盛失踪的消息。

他还是死了。

晓慧恍惚地想,就因为当初下意识阻止的动作,才让她成功逃过一劫吧。

可是,她真的成功逃脱了吗?

第27章

三天后,晓慧的尸体在村口的小溪边被发现。

有人说是失足掉下去的,这条小河曾经淹死过很多不懂事的未成年孩子,他们的怨气停滞在河岸久久消散不去,故争先恐后地拉路过的村民当替死鬼。

水鬼的故事传得有鼻子有眼,连隔壁海螺村也略有耳闻,晓慧又是罪人田鸿光的媳妇,即使有敏锐察觉出猫腻的,也闭口不言。

晓慧的死,理所应当按落水处理了。

小盐巴回屋时,看见白盼在收拾行李。

你,你要走了吗?他脱了鞋,急忙跑了进来,结结巴巴地问道。

尘埃落定,我待在这里没什么意义。白盼示意木桌上的信封,道:而且报酬也收到了。

小盐巴看那信封,薄薄一沓,还没治疗梅子的多,心下一沉:他们没有给全吗?

白盼颔首,倒没在意:说是村长媳妇贪走了钱,现在人没了,追究不了,只好重新筹,这点已经是能拿出来的全部了。

那条河虽然淹死过人,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水鬼作祟,今天去买菜,一旦提起晓慧,孙大娘的脸就惨白得跟张纸似的

你觉得她的死有蹊跷?

小盐巴点了点头,轻轻嗯了声。

村长媳妇向来小心谨慎,从不往河边走,怎么偏偏这次改道了?还恰巧遭了殃?偏生是揣着村里人筹的钱死的,前后连贯起来,怎么想都过于巧合了。

人与人的事,本就难以琢磨。白盼慢悠悠道:村长死了,他们把无处宣泄的怒气转移到晓慧身上,必然不会让她好过,怒极之下失手把她推进河流,也不是没有可能。

小盐巴杵在原地,垂下脑袋轻声道:我觉得不是失手

不仅没有失手,还找到了筹集来的报酬,占为己有后,把所有的锅栽赃给了晓慧。

不管如何,我至今感觉不到任何怨气,起码在她死前心中是没有恨的。

白盼托着下巴,微微侧着脸,一根发丝顺着肩头滑落至胸前,慵懒到极致,纤长的手指在信封上点了点:况且我来看病,也没有拿到全部酬劳的打算,这里面,有一半是你的。

小盐巴脑子一懵,涨红着脸摆手:不是的,我什么都不懂,也没帮上什么忙

那我分你一半,你跟我学如何?白盼冲他笑道:这样你就是我徒弟,理应付你一笔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