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身怀诡胎 大魔王阿花 2343 字 2023-09-11

梅子,你在干什么?

卷帘门拉起的声音,充斥进来的晨光刺痛了她的眼睛,梅子爸妈站在门前,被浓烈的檀香刺激得直咳嗽。

梅子慌了神,她撞翻了香台,又企图把画像护在身后,勾起一个极为勉强的笑容:爸,妈,你们这么久没回家,我还以为去县里看弟弟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二耳和媳妇红腊回村的时间并不晚,只是刚好天降大雨,村长家门口又簇拥着一堆人,就好奇凑上前听了一听。

原来村长前几日请了个顶香人查病,查着查着又查到自个头上来了。

孙志伟和田鸿光(村长)合伙杀死王嫂她儿子,现在冤魂跑回来讨债,把他们折磨得痛不欲生,还有一个什么画像,听说是染上瘟病的罪魁祸首。

李二耳夫妇唏嘘不已,一方面庆幸自家运气好,没被这两个王八羔子选中当替死鬼,另一方面查到元凶也算尘埃落地安了心,晚上能睡个安稳觉了。

不涉及他们本身,当做有趣的谈资笑笑就过去了。

这点轻松惬意在打开卷帘门的一霎那彻底破碎。

女儿站在浓烟中,魔怔了般,祭拜着一幅丑陋奇兽的画像。

李二耳的胡子止不住地颤抖:你把家弄得这么乌烟瘴气干什么?看看挂的都是什么?!你这赔钱货,想害死我们吗?

梅子这两天除了去盐巴的家外,可以说足不出户,村里发生什么压根不清楚,只知道这东西能帮她报仇,但盐巴恶语相向,爸妈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让她心中怨念越积越深。

你们懂什么!所有的委屈如海水般涌来,梅子眼眶一红,眼泪像断了珠子往下落:你们只关心弟弟,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先给他用,有谁关心过我吗?小时候我做错事了挨骂,我弟做错事了我也挨骂,连上学也是让他去县里,而我只能呆在穷乡僻壤的山村里,过着喂猪养鸭的生活,凭什么?!

红腊看着撕声力竭的女儿,皱眉道:怎么又动不动说那家事?你一女孩子,反正都是要嫁人的,读书有什么用?出去以后跟你弟弟抢工作吗?况且我们供弟弟上学已经很吃力了,起早贪黑多幸苦知道吗?为什么不能体谅体谅爸爸妈妈?

梅子张了张嘴,还想再反驳,李二耳已经不耐烦了,三步跨两步地上前,伸手就要扯下墙头的画像

我不许你动它!梅子像疯了一样扑上去,抓住李二耳的手臂往使劲后拖,这下把红腊给惹恼了,冲上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要把老公女儿分开。

干什么?造反啊?敢对动手了是吧?

女儿疯癫的模样让李二耳怒火中烧,几次手抬起来了终究没有落下,只能怒目圆睁道:梅子,放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害死人的玩意!

你们都不想我好过!连我最后的东西都要剥夺!梅子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红腊扯的力道不轻,撕地一下裙子烂了一半,露出白皙的肌肤。

啊紧接而来的是一声惊恐的尖叫。

红腊退后两步,指着女儿的脊背,不敢置信地问道:二耳,你快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啊?!

李二耳也看到了,原本抢夺画像的双手像被按了暂停键,面部恐惧地说不出话。

梅子的后背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个拇指那么大脓包,高高鼓起,像有生命一样蠕动。

怎么了?她看不到自己的背到底怎么了,奔跑着拿了一面镜子竖着勉强往后看,那像气球般吹起来的皮肤里,装满了黄色的脓液,仔细一看,似乎有一只虫在里面摇晃着尾巴。

梅子手脚冰凉: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她不断自我重复。

红腊咽了口唾沫,好不容易状着胆子轻轻碰了一下,里面的虫子受了惊,在脓包里横冲直撞,梅子立即疼痛难忍地惨叫起来。

妈妈,我好痛啊妈妈她感觉有一把镰刀一下一下削去身上的肉,那镰刀陷在脊椎骨里使劲搅挖着,让她痛不欲生。

红腊惊恐地尖叫:我就知道!你个赔钱货!自己作死也就罢了,还要害我们一家啊!

你瞎嚷嚷什么用!李二耳受不了地怒吼:那治病大师不是还没走吗?你倒是带梅子去给人家看看啊!

第20章

小盐巴和白盼刚到家,门口三人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其中一个推开小盐巴,跪在地上求救:大师,救救我女儿吧,她她快不行了!

竟然是梅子爸。

他这番举动,倒不好让人拒绝,更不好意思提要求了。

白盼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只是礼貌道:你挡着人了,能往旁挪挪吗?

李二耳面红耳赤,说到底他一大老爷们也是有自尊的,上来就跪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付出了:先不说这个,我女儿

白盼蹙眉,绕过他,往前走了两步。

爸,我们回去吧梅子觉得被羞辱了,父亲跪在自己讨厌的人面前求救,简直卑微到尘埃里了。

你闭嘴!李二耳黑着脸怒喝,见白盼要走大吃一惊,膝盖一并,慌忙跟上,一来二去自动给小盐巴让了条道。

白盼笑了,把李二耳扶起,道:你看,这不就挪了吗?老人家的跪我受不起,会折寿的。

李二耳抹了把汗,心里憋屈,为了女儿不敢发作,反倒红腊见不得丈夫受欺负,大着嗓门不服气道:神棍就是神棍,架子比我们普通人大多了!

白盼也不生气,瞥了眼躲在父母身后的少女,原来是上次自说自话进小盐巴屋里无理取闹的小女孩,心中有数:她供了瑚貜吧?

是是是!李二耳哪里知道瑚貜是个什么玩意?只是直觉大师说的都是对的,忙不送点头。

白盼又道:她叫梅子吧?我对她印象深刻,昨天还来过我们家,当时我还提醒过,说不要逮着什么画像就乱上拱,她不仅不听,还骂我变态。

说罢,冲李二耳和善地笑了笑。

李二耳被笑得寒毛直竖,他转身冲着梅子怒斥道:不知好歹的东西,好话坏话都分不清?

斥责完梅子,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又带了几分埋怨:都怪那田鸿光!搞得都是些什么破事?看起来倒老实巴交的,暗地里却是这副臭德行,早知当初谁还选他做这个村长?不是自讨苦吃吗?

白盼悠悠回道:话不能那么说,刚一早你们不津津乐道,说要没了田鸿光,村里得该有多无趣啊,现在怎么突然嫌弃人家了?

李二耳心里一突,大热天的,掌心黏糊,竟被生生唬得出了身冷汗,他们确实讲过这话,那是快到家门口说的,前后也没人啊,他是怎么听见的?

之前跪地上时积累的满腔怨气憋闷,被白盼这么一吓,也统统跑了个精光,李二耳重新审视眼前的银发男人,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那双眼睛沉静如水,深邃得像沉淀了几十年,几百年的岁月,一时半会,他竟没办法把白盼当作一个涉世未深的小辈看待。

白盼活久了,见过的人五花八门,很多事不愿多做计较,只是这个叫梅子的,让他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名的不悦。

白盼道:说说吧。

李二耳一愣:什么?

gu903();关于你女儿祭拜的画像,给她的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