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姓老者瞪了叶老兵头一眼,没好声气道:“关你什么事!”
说完,大步流星就向办公室外走了去。
“嘿,席老鬼,你这什么鸟态度,老子好心好意关心你,冷不丁吼老子这一嗓门什么毛病?怎么,你那宝贝儿子犯了什么政治错误,被人揪了小尾巴啦?”
“事情跟陆亦轩有关!”
席姓老者显然已经没了心情跟老友斗嘴,烦躁地嚷了声,跟着已经在喊勤务员,让立马给他安排车子。
“跟陆亦轩有关?”
叶老兵头也紧张起来:“怎么,学校那边,风波闹大啦?”
“快要捅破天了!”
“啊?”
“上车再细说,李长征这个混蛋玩意,真特么该拉去靶场枪毙一个小时……”
陆亦轩不打算跟任何人再做任何一句解释。
什么真小人,什么伪君子,他此刻心中,只剩下了悲哀与愤怒,以及对自己的一些消极心理的恼火。
不过,事情闹到这一地步,眼下再在学校内僵持下去,真不是个什么好主意。他亲见李副主任和李军锋这些跳梁小丑,已经不惜要将更多无辜学生老师卷入事件中,已经在蠢蠢欲动,要循着十年特殊时期惯有的路子,将事情往政治化、敌我斗争化
的最险恶方面煽动、引导。
这是想干什么?
这是想绝地求生!
这是想,制造更大噱头的事件出来,好能趁机浑水摸鱼……
眼下,他只能强忍怒意,任由对方污水继续泼来,不跟这些败类硬碰硬,不给他们更多口实。
他只有暂退,背负处心积虑‘真小人’,‘伪君子’恶名,不让事态扩展开来。
“周老师,珍重!”向周淑瑛道了声珍重,陆亦轩便彻底无视了在场其他人的存在,长长吁了口气,迈步向前走了去。
中科社,再也不见!
等老子踏出这校门,老子便无需再顾忌其他……
现场,没人能知道,陆亦轩此刻内心正涌动着怎样心思。
紧盯着陆亦轩落幕离去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现场很多人心头,都长长松了一口气,尤其李副主任这些位校领导,更像是心口一块巨石突然落下。“哼,这种刺头学生,就冲他敢当众说出‘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乖张之语,学校就不应该这么轻松放他离开。叫我说,真该让保卫处把人看管起来,严查深挖……”那
位搞政工出身的校领导忿忿不平道。
只是,他的话不等说完,立马赚来李副主任等好几位同仁的白眼球盯视。
李副主任这些人,同样也不敢当真走到鱼死网破这一步啊!
陆亦轩的退却,无意正中他们下怀,又怎么可能还要强留陆亦轩,将人给扣在手中……
一辆军绿吉普车风驰电掣驶入了中科社校园。
“陆亦轩同志在哪里?上级有令,速召陆亦轩同志,前往国宴宾馆……”两位身穿四个兜中山装的干部模样男子跳下车来,疾步向人群聚集处而来。
外事局老谢、老郝、老秦这几位瞧见来人,急迎上前:
“小王,小陈,出了什么事?”
“国宴馆为什么急召陆亦轩同志前往?”“咦,谢处长、郝主任,秦主任,原来您几位也在中科社,上级大领导在国宴宾馆接见重要外宾,特别点了名,请陆亦轩同志务必前往,协助外事部门,做好招待重要外宾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