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是第一日有帕子飞进来,他正打算捡的时候,一股怪风刮来,把那帕子给刮到了墙外。
那时,重越头也没回,就弯起唇角:既然来了,不打算出来见我么。
四方没有响动,重越道:走了吗?还是这地方被布置了什么阵法?
好像只有他在自言自语,似乎外面有女子嗔了声奇怪,又将帕子包着块石头扔了进来,怪风来得迅猛,连石头一起直接给刮到天外,后来那晚他做了个有点销魂的梦,可在那之后他答应不碰女子的贴身之物,规规矩矩就再少梦到心上人了
重越怅然若失。
白妙搬出箱子,白虎赶在它前面邀功:主人,纸墨笔砚弄回了一大箱,都是华如真大人的珍品,大人还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重越回过神来,道:多谢,我已经写好了。
白虎愕然,有点不舒服:主人你有纸笔啊!
重越道:我等你很久,见你没回来。
白虎顿感愧疚,先前的那点不舒服顿时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道:主人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只管使唤我!
重越指节扣了扣茶桌上放着的信封,说:既然如此,你把这拿去交给华如真,切记一定要交到他手中。
那我呢?白妙抬爪指自己,敢情它白跑了个腿。
你留下来陪我啊。重越眸光温柔似水,弯腰摸了摸它软滑洁白的皮毛。
白虎看得羡慕至极,好想把脑袋也凑过去,可它也知道手中信件刻不容缓,毕竟旁的人不知道重越主人突破成神,但华如真却不可能不清楚,他手中圣笔通灵,只要写个名字能显灵就是成了神。没把事情捅出去只是没到危急关头,可事实上时时刻刻都处在危机关头。
而且最叫毒师公会的人胆寒的是,徐之素渡劫失败,坐镇毒师公会的剩余两尊神,无论是华如真还是庄岫,都是间接看在祁白玉的份上才帮着毒师公会。
华如真仅有一个雾谷弟子身份,是他不与徐之素反目的理由,但他在重越不曾表态的情况下,他其实没有帮着毒师公会对付祁白玉的理由。
庄岫更是只关心华艺,对华如真仅有的愧疚也在挡神劫中消散殆尽。
换言之,毒师公会的两尊神都是靠不住的,尤其是各大势力见缝插针,想尽办法给华如真送各种贺礼。
而祁白玉去了药尊那一方,药尊暂时对立。
事实上虽说毒师公会一方这么多人成神闹得动静极大,毒师公会和丹师公会为首的各大势力,整体实力却还旗鼓相当,真要算起来,却是加上了神级强者后的毒师公会胜了一筹。
那些对药尊心生不满的势力见到如今的局势,对于之前药尊如何对祁白玉百般容忍,再也说不出半句不是不是一个层次的。
他们就从没想到祁白玉这位毒道圣子是可以策反的。
一旦策反,整个毒师公会最强战力几乎分崩离析。
有神级强者又如何,无非一盘散沙。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开始慨叹,至圣药尊着实睿智无双!
药香谷。
近来至圣药尊有困扰,往昔最喜爱的休闲之地被另一个人给霸占了,那人俯首在药圃前,正摧残着半熟未熟的灵药、圣药、半神药。
药尊目光复杂而温柔,凝视着面前高挑的背影。
祁白玉绝美的面上带着讥诮,手持神剪,给半神药修理出一块不影响它成熟的空间来,道:他们更是从没有想到,如果不是你太可恨,两大公会的矛盾原本一开始就不会爆发,更不会有这场席卷整个大陆,历时数百年的大混乱。
也就只有你会说这样的话。药尊说,这场祸乱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
祁白玉对准那近乎成熟的果子下刀,哧溜一声,圆润光亮的橙色小果球弹性十足地扁成一条线,毫丝未损地从锋利的刀口处脱出,抖动了几下,恢复成原先光洁圆润的样子。
它发出的光亮笼罩著了原本的形状,像是一根根丝线团成果实状,细丝附着在果实上形成玄奥的纹路,却很有弹性,神剪都扎不破,更不用说直接吃。这儿的灵果大多是入药的。
药尊柔声说:半神绣球果比较特别,软绵绵的,掐不断,拿针挑也钩不出丝来,单独的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炼化,唯有双融
祁白玉摘下来把玩着这东西,剩余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只觉这才叫坚不可摧,看似软软的甚好对付,实则毫无棱角,防御无双,无论怎么揉捏掐剪,眨眼便恢复如初,既无法改变它的内部,也没法让它改变外形,永远光洁柔亮,永远绵软无害。
像极了你,也像极了兄长。
祁白玉说话的时候,盯着他的眼睛,可药尊温柔的面上却毫无波澜,眼神半点异样都没有。
祁白玉顿觉有几分无趣,依旧不死心,道:以前,在这个地方,你对我说过的话,前不久,我从重越口中,听到了一模一样的,你想知道是哪句吗?
药尊道:世上这么多人,字总共就那么几个,总有那么些话,被不同的人在不同地方有感而发。不必挂怀。
你不承认?哈哈你不承认,祁白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道,是你说你可以反悔,我会给你很多次机会,我等你回来,然后你就跟个女弟子搞出了个孩子
药尊没有说话。
你怎么不辩解?祁白玉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药尊道。
少装了,你不就是想我认出你,才故意露出那么多破绽,一次次给我暗示吗,不然你怎么策反得了我呢?你也知道我为了扳倒你,甚至联合整个毒师公会搅乱了以你为至圣的大局。祁白玉一笑,但我真没想到,你让我明悟以后,居然又不认了。
药尊道:你说我对你说的话,谁谁也说过,说他像我,这能证明什么呢?证明你厌了他?
就算他像你!祁白玉道,也是你更恶心,更令人厌恶!
药尊叹道:如果重越,有朝一日变成我这样呢?
祁白玉只觉好像还是这一世头一次从他口中正儿八经地听到重越二字,不禁回味了下。
祁白玉面露嘲讽,道:等到那一日,我在不在还是另一回事呢。
药尊抬眸看向他,眨眼变成温和的笑脸,好似那一瞬的怔然是旁人肉眼的错觉。
真够随便的。
祁白玉笑着继续道:如果我的重越也像你一样跟随便什么女人搞在一起,还搞出那么多个自己都不想认的孩子,我作为他的伴侣,是作了多少孽要忍受这一切,他是有多看不起自己,又是有多看得起我啊!
药尊若有所思,并没有半点被戳中软肋的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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