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会儿,新点的两份外卖也都送到。
喻谷蹲在桌子前,看着堆满一桌子的餐食,淡淡有些头疼。
他也不知道这俩人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开始较起劲来,偏偏较的还不是别的劲,居然在点外卖这种事情上认真掰头起来。
这还不算完,待外卖送到,这俩人忽又化身成了推.销.员,疯狂拉着喻谷安利自己点的东西,还非要喻谷吃一口,给出评价。
喻谷被他俩东拉西扯,闹得好不头疼。
好不容易等到薛岑电话响了,他去一旁接电话,喻谷赶忙趁此机会,拽住纪昭,压低声音问他:你干什么呀?
纪昭望着不远处正背对着他们打电话的薛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对喻谷道:我跟你说,我看人可准了,你这个相好呸呸,你这个老同学,人真不咋地。
喻谷有些奇怪的顺着他视线看了看,道:怎么不咋地了?
纪昭从鼻子里轻哼一声,一撇嘴,道:阴阳怪气的,脾气也阴晴不定,我猜他这样的,八成得有什么特殊.癖.好,只是外表隐藏的很好,你看不出来罢了。
喻谷还真不知道纪昭这么有本事,原本不认识的人,就因为共处一室吃了顿便饭,又点外卖掰头了一番,就能看出他有特殊.癖.好了?
看到喻谷不加掩饰的露出怀疑神色,纪昭一摆手,道:诶算了算了,如此高深的课题,你是理解不了的,还是让我来帮你好好探他一探,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另一边,薛岑一面接通电话,一面透过眼前的窗玻璃反光,观察后面两人在干什么。
电话里,柴裕说完一遍,却没能得到回应,忍不住提高音量,问道: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咳,什么?薛岑又在反光中看了喻谷一眼,这才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将注意力转移到电话那边,抱歉,再说一遍?
电话那头的柴裕没好气道:我说,你今天下班跑太快,老大很不高兴。
薛岑道:我下班了还不许我走?留下加班他又不给我加班费。
柴裕嗤了他一声,道:你在乎那点钱么?真是在乎钱,你也不会一掷千金为红颜了。
薛岑翻了个白眼,道:去你的,什么就红颜,我们家小谷是男的。
行行,柴裕自我纠正道,蓝颜,蓝颜行了吧?
薛岑又往反光处瞟了一眼,道:你到底有没有正经事?没有我挂了。
柴裕道:自然是有。
薛岑催道:快放!
柴裕道:老大今天约了个女人去公司
薛岑打断他道:能不能说重点?他约男的女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柴裕道: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薛岑只好闭上嘴,耐心听。
柴裕道:老大今天约了个女人去公司,为了堵你,结果你踩着下班点跑了,让他扑了个空,颜面尽失,就很生气,非常生气,雷霆大怒那种,后来他把人家姑娘留下喝了杯茶,送走了,转脸回来把我叫他办公室里,问你最近到底在干吗。
薛岑听到这,忍不住插.嘴:在工作啊,我可是优秀员工,从不上班摸鱼,办公室那些人全能作证。
柴裕呸了他一声,说:谁问你这个了,他是觉得你最近忙忙叨叨的,心里长草一样,问我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想跳槽。
薛岑忍不住一笑,道:他老人家脑洞怎么这么大?
柴裕道:我说你没那意思,他又问,那你是不是谈恋爱了,这事儿我不好明说,就含糊回道可能吧。谁知道他一听就急了,吹胡子瞪眼,直拍桌子,拍完了还问我知不知道是谁,我说不知道,他就开始给自己洗脑,说不确定的事儿那就是没有,还跟我说他今天请来公司那女的就是想给你介绍的女朋友。
薛岑一个头两个大,无语的搓了搓额头,说:然后呢。
然后,柴裕道,他就又是翻照片给我,又是给我背人家姑娘资料,说了一车的好话,说从身高到长相,到体型,到兴趣爱好,到身世背景,甚至到说话声音都跟你绝配。他说完了绝配,又反过来问我,觉得你喜不喜欢,般不般配,你说他这不是玩我呢么?
对于这位喜欢给自己介绍对象的大老板,薛岑早已习惯,因而此刻听柴裕转述,他非但没有气恼,反而可以轻轻松松当笑话来听。
笑过之后,他才问道:再后来呢?你帮我推掉没有?
柴裕道:推掉了他问我你喜不喜欢,我就直言说了,说你不喜欢这么强势的,也对大.胸没兴趣,甚至不喜欢头发太长,浓妆艳抹的。
薛岑嗯了声,道:算你聪明。
柴裕道:我说完一连串的你不喜欢,老大又火了,这次甚至把怒火烧在了我身上,他问你这个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这世界上到底还有没有你喜欢的了。
薛岑心里道:当然有。
想的同时,又去透过反光看喻谷。
电话那边,柴裕也道:因为他这么问了,我也就想趁着这次机会,帮你说几句,就跟他说,你喜欢普通一点的,但又不会太普通,性格喜欢软一点的,听话的,年龄可以比你大一点,但是又不会仗着自己年龄大就指挥你做这做那,把你当小弟弟那种。
薛岑听着他的描述,觉得和喻谷还算比较贴合了,于是满意的嗯了两声。
柴裕那边又道:老大听完你这些要求,也有点懵逼,八成是他手里没有这类型的货,我以为这样说完,他就能死心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薛岑顿时感觉一抹不祥:他不会还没放弃吧?
没有!柴裕也有点服气,道,他想了一阵子,然后让我转达你,这周末让你去相亲。
薛岑一皱眉头,说:我不去。
柴裕顿了一下,道:老大知道你肯定不乐意去,所以让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去,先前你说那个素人选秀的项目就免谈,有本事让你自己去求你爸去,但如果你这次肯去,而且是踏踏实实的,好好跟人家女方吃一顿饭,聊聊天,不胡搞,那选秀的项目不但他答应,还拨一笔钱入你的股。
薛岑闻言,眉头皱的更深了。
柴裕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回应,说:这事儿你好好琢磨琢磨吧,我就只是传话,也不好替你决定什么,反正作为兄弟,你最后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就是了。
薛岑捏了捏眉心,道:谢谢。
柴裕道:不用。
他该说的全都说完了,该转达的也都转达到了,当即就想挂电话。
薛岑道:等一下。
柴裕嗯道:还有什么事儿?
薛岑道:作为感谢,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件事。
柴裕道:放。
薛岑微微侧了侧脸,看向身后仍在揪着喻谷喋喋不休讲小话的人,说:你们家那只小学鸡现在跟我在一块儿呢。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几秒,道:作为感谢?
薛岑道:我可以告诉你地址,你来把他接走吧。
挂了电话,薛岑打开微.信,顺手将这里的定位给柴裕发了过去。随后他调整了一下情绪,收起手机,重新回到餐桌旁。
趁这时间,纪昭已经给喻谷讲了好几段GAY圈之中遇到奇葩的事例,且多数都是围绕一开始遇到个人很帅很正常,三观也没什么不对,交往之后才发现对方是个暴.力.狂或者特.殊.性..癖.者展开,讲完见喻谷不信,又十分严肃的告诉他,男人,穿上衣服和脱.了衣服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别看有些人穿着衣服时看着一副文质彬彬的斯文绅士模样,脱.了.衣服在床上那就是个狂.野的野人,什么奇葩出格的花样都玩的出来。
喻谷先前并没有接触过GAY圈,猛地听他这么说,确实感觉到了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