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只有你懂我。”
“别,担不起。”嬴鸢可不敢收下这顶高帽子,龚严泽惯会顺杆子往上爬。
不过嬴鸢还是妥协了,160万粉丝值告一段落,又刚得知段匆的事,她现在有点空落落的。
人生不是没有目标,她的目标永远是1千万,只是单纯觉得有点累。
“起来,别蹲地上了。”她踢龚严泽一脚,手里的菜扔给对方,“今晚你下厨。”
龚严泽一脸懵逼,他没进过厨房,起身追上嬴鸢:“姐,我洗碗可以吗?”
“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孟听雨,这周末吗?”
“过几天我要回家一趟,姐你去不去江城旅游啊,我给你当导游。”
“可以,是的,不去。”嬴鸢利落上楼,她觉得自己有点死小的潜质,走到哪里哪里出事。
答应龚严泽周末去祭奠孟听雨,嬴鸢不会缺席,主要这小子每天都来家里蹭饭,生怕她反悔。
“只有周六上午有时间,你别迟到。”周五下班,龚严泽在厨房和土豆丝挣扎,嬴鸢在一边给西红柿剥皮,“下午我有事。”
“什么事啊?”龚严泽小心把土豆扶稳,一刀下去,厚厚一块,他懊恼甩开,“我周末的飞机回江城,姐你要不要来送我?”
不等嬴鸢回话他自己就否定:“算了,你来接机吧,我大概半个月后回来,你来接我好不好?”
“不好。”嬴鸢断然拒绝,这家伙净会得寸进尺。
她没跟龚严泽说,明天下午她要和段匆一起去江城。
就跟去祭拜孟听雨一样,答应去江城也有点莫名其妙。她现在的情绪剪不断理还乱,明明说了不和顾青雨以及龚家有一丝一毫的牵扯,却还是容忍龚严泽在她身边蹦跶。
隔天早上到墓园,孟听雨墓碑前摆满了鲜花,大众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事,前来祭奠的人很多,嬴鸢和龚严泽等了一会儿才轮到两人。
龚严泽手里的花没有位置放,他想了想,从里面抽出一支玫瑰,轻轻放在孟听雨面前。
孟听雨在他的印象里就是肆意张扬的玫瑰,他今早买花的时候不由自主多买了这一支。
张嘴,龚严泽想说点什么,又发现无话可说,鼻子反而酸涩起来。他抬头望嬴鸢一眼,眼圈立马红了。
以前没发现这家伙还有点多愁善感,嬴鸢挤开龚严泽自己蹲下,而后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孟听雨是很骄傲的一个人,听不来温情的话,这么多天孟听雨估计听够了。
这么多人来看她,孟听雨要是在天有灵,应该明白伤害她的人都伏法了吧。
看着墓碑上女孩明媚的笑容,嬴鸢最终只说了两个字:“走好。”
她再一次确定,她想活。
想站在阳光下,和曾经的孟听雨一般,无忧无虑,肆无忌惮。
出了墓园,龚严泽蔫头耷脑:“姐,人生真是无法预料,你以为你走的直线,说不定前面就是分岔路口。”
嬴鸢:“嗯?”
“所以你要珍惜我。”龚严泽小心翼翼蹭到嬴鸢身边,“我们姐弟相依为命。”
嬴鸢:“你有家。”
龚严泽:“可我只有你这一个姐姐。”
嬴鸢扭过头没说话,真是,今天阳光太刺眼了。
这次去江城只待一天,下午去明天回,嬴鸢不会给段匆更多时间,告别龚严泽,嬴鸢拿上包坐上梁数的车。
“你车又升级了?这得多少钱?”
梁数看着红绿灯:“一百多万,老板说开十多万的车让他觉得在虐待你。”
嬴鸢:“原话是什么?”
梁数咳嗽一声:“我段匆的女儿,没让车队列队迎接就已经够低调了,要不是她想不开,我给你换一千多万那辆跑车。”
这句话里“她”指嬴鸢,“你”指梁数。
梁数现在快成为嬴鸢专职司机兼保镖了。初四那晚嬴鸢差点出事,段匆得知后气的睡不着觉,很难说段匆收拾昭铭没有这个原因。
嬴鸢问梁数:“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想不开?”
梁数偏头:“……我觉得,你可以把老板的家产都搞到手后再跟他闹。”
就跟雷栩一样,雷栩现在接手郭运达的工作,混的风生水起,时不时去监狱给郭运达气受。
没看出来,嬴鸢投以敬佩的目光,梁数还是个白切黑。
去江城段匆直接坐的私人飞机,看这架势嬴鸢觉得段匆像是去抢亲的,什么“一声令下十万将士听令”、“终于回国了这一次属于我的一定要拿回来”。
结果出了机场,段匆跟着偷窥狂一样蹲在龚家别墅外干看着,扭捏半天也不进去。
嬴鸢等得不耐烦:“你到底在干嘛?”
段匆尴尬一笑:“哈,我没跟你妈说要来看她。”
嬴鸢:?
她真的看不懂段匆。
“顾青雨该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吧?”
段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