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没有威胁了。
这下孟听雨学校的人更疯狂了,毫无畏惧,到处吐槽孟听雨。而孟母又是个爱女如命的人,不可能忍受女儿被这样辱骂,网友骂一句她怼一句,结果自然是引得更多人回骂。
于是越来越多人关注孟听雨,很快,全国各地的网友都知道过年期间有个太妹跳楼了,差点砸到人,毁了一公园人的好心情。
“太妹果然是太妹,要死回家死去啊。”
初八很多打工人回公司上班,第一天没什么工作,便都凑在一起讨论孟听雨的事。嬴鸢过了十五才回公司,时间更多。
也许她是目击者,就算她不想关注孟听雨还是会被动获取很多信息,并且还有专门送上门的。
嬴鸢出门买菜的时候就发现龚严泽蹲在小区门口,天这么冷,还下小雨,湿冷的空气一阵一阵往衣服里钻,冻得人不住颤抖。
她上次说了不管龚严泽的事。
嬴鸢目不转睛从龚严泽面前走过,不去看龚严泽可怜兮兮又带点祈求的目光,径直回了家。
两小时后吃完晚饭出门丢垃圾,龚严泽还在。
保安大爷劝龚严泽回去:“大过年的你干嘛呢,等女朋友啊?吵架了?要不算了吧,等一天了都没见人出来。”
龚严泽说话都哆嗦:“不是,我等,我等我姐。”
“你姐住哪栋?直接上去敲门啊。”
龚严泽不:“她要生气。”
保安大爷一脸不认同:“你长这么好看你姐都不让你进门?她心肠真硬。”
“嗯。”龚严泽委屈巴巴点头。
嬴鸢无语片刻,还是走到龚严泽面前,她踢少年一脚:“跟上。”
龚严泽蹭地跳起来。
保安大爷身后跟人闲聊:“我说是谁呢,这就是那铁石心肠的姐,还说把我儿子介绍给她,算了算了,这么冷的天,她把我儿子关外头怎么办。”
到家后嬴鸢给龚严泽倒杯热水,嬴皎回了自己房间,客厅就他们两个人。
“说吧,找我什么事。”想起今天初八,这小子不会过年都没回家吧,“你过年没回去?”
龚严泽抱着水杯,努力汲取温暖:“我跟我妈说和你一起过年,她同意了。”
“呵,挺会哈。”嬴鸢嘲讽一句,又不忍多说什么,转而问起今晚蹲门口的原因。
“姐,我憋不住了。”龚严泽抬头,借着明亮的灯光,嬴鸢这才发现龚严泽双眼通红,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
“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谁见龚严泽第一面都会说这是个阳光开朗的人,豁达不爱计较,有什么委屈过夜就忘。就连嬴鸢忽视他那么多次,他伤心一晚,第二天一早又恢复到活力满满的状态。
这还是第一次嬴鸢见他如此模样,如笼中困兽,想发泄又找不到突破口。
“到底怎么了?”她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不由得加重语气,“谁欺负你了?”
龚严泽抓抓头发:“姐,你还记得上次我们一起吃饭你见过的那个女孩吗?就是,这两天网上一直讨论那个人,孟听雨。”
嬴鸢点头。
龚严泽说着说着手握成拳:“她给我打过电话!她给我打过电话!可我没接。”
嬴鸢:?
龚严泽彻底红了眼:“打过两次,第一次是春节前两天,我本来就烦她,就把电话挂了。”
“还有,就是初四跳楼那天晚上,她也给我打了,我照样给她挂了,后来,后来就听说——”
“好了我知道了。”嬴鸢赶忙制住龚严泽的话,再说下去她怕对方当场哭出来。
可龚严泽放不下:“姐,你说她是不是在向我求救?是不是我没接电话她一时想不开才跳楼?”
“我好后悔,我不应该挂她的电话,如果我接了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龚严泽从小被家里人保护得很好,顾青雨对龚严柏上心,龚严柏把恩情记在心里,理所当然回报到龚严泽身上,而娶了顾青雨后龚父把更多心思放在家庭上,可以说,龚严泽是在一个充满□□长大的。
这样的人不知世事险恶,单纯善良,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受不了打击,很容易崩溃。
嬴鸢明白没接孟听雨电话给龚严泽带来了多大压力,简单的话安慰不了龚严泽,她拍龚严泽一下:“别多想,你以为你是谁,孟听雨长这么大难道就喜欢你一个?比起不接电话就跳楼,按照她的一贯作风,让人把你绑去见她更有可能。”
这样说也对,龚严泽恍惚点头。
“而且,她家里刚发生巨大变故,造成跳楼的因素很多,你会为一个才认识三个月的人跳楼吗?你对孟听雨应该有基础的了解,她是心理这么脆弱的人?”
不是,孟听雨在学校名声很不好,可以说被所有人排挤,就这样孟听雨都活得好好的,甚至可以说潇洒肆意。
“那,那她为什么跳楼?”龚严泽虽烦孟听雨,可并不想孟听雨去死,孟听雨罪不至此。
原因嬴鸢怎么知道,那么高跳下来身体摔得稀巴烂,尸检都不好做,而且很多人都看见孟听雨是主动跳的楼,明显自杀的案子,侦查不会太紧迫。
更何况有个现成的答案。家里破产,接受不了生活环境和身份地位的落差而自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的人哪关心真正原因,只有最抓马的才是大众最愿意接受的。
“这件事警方会调查,你要是真关心她,就想想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看能不能帮上忙。”
龚严泽抽张纸巾擦擦鼻子,瓮声瓮气:“没有,其实我们很久没联系了,我说打工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不能打扰我,她就不会在我工作时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