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吗?简柏殷低头看他。
被子里的人不吭声,反而压住他的手,不让他抽出来,顺便扯紧被子。
梁祁安?简柏殷试了试,发现被他压住的手真的抽不出来,因为被他的脸压着,反而一点点暖和起来了。
再睡一会儿。脸埋在枕头里的男人咕哝了一声,他穿着简柏殷的睡衣,因为埋着头的缘故,露出了后颈的皮肤。
简柏殷眼神微动。
一条三厘米左右的疤痕横在梁祁安的后颈上,恰好是平日里被衣领遮住的地方,而且颜色浅淡,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简柏殷伸出手指碰了碰那条疤。
梁祁安几乎条件反射地按住了后颈,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
他脸上还有几分刚睡醒的不耐烦,怒气满满的形象却因为乱翘的头发打了折扣。
简柏殷把搁在凳子上的家居服递给他:衣服穿起来,暖气我刚刚关掉了。
梁祁安半坐在床上,手还捂着后颈,盯着他不说话。
你脖子后面有条疤。简柏殷明显是在问他,那个地方太敏感了,而且梁祁安刚刚的反应也大的离谱。
哦。梁祁安似乎终于清醒了,他放下手,整了整衣领,把简柏殷放在他被子上的外套拉过来,随口问他,是小时候伤的,难看吗?
简柏殷顿了顿:不难看,也不明显,但是这个位置是怎么伤到的?简柏殷坐在床边,看他慢悠悠地套上衣服,又往后拨了一把头发,只是没有水和定型喷雾之类的东西,梁祁安显然没办法立刻把头发弄得服帖,依然是一头乱翘的毛。
梁祁安打了个呵欠:被人砍的,差点死了。
简柏殷帮他顺了一把头发,从头顶摸到后脑,直到温热的手心盖上那条疤。
梁祁安望着他突然笑了: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开玩笑的。他凑过去亲了亲简柏殷的嘴唇,虽然流了很多血,但真的没伤到要害,只是划得比较深,那时候又没有好好处理,所以才留了疤,你也说了,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你小的时候
梁祁安揽住他的腰:我小时候没什么可说的,反而是你小时候,真的太可爱了!梁祁安从衣服口袋里摸出简老给的那张照片,放到简柏殷面前得意摇了摇,昨晚的战利品!然后吧唧亲了一口。
简柏殷面无表情:你是变态吗?
梁祁安大笑:那也是喜欢你的变态。
照片是爷爷给你的?简柏殷瞟了眼他手里捏着的老照片。
梁祁安点点头,宝贝地把照片插/进钱夹放到贴身的口袋:我要找时间再多洗两张。一张收藏,剩下的可以时不时拿出来逗逗简总。
可以再拍。简柏殷开口说。
你说真的?梁祁安挑眉。
简柏殷不喜欢拍照是公认的,爷爷也说了,他从小到大都不爱照相,现在居然肯再去拍照片?
拍两张合照也是可以的。简柏殷开口说,反正迟早也是要拍的,早一点晚一点差别也不大。
梁祁安笑起来:那就说定了。
简柏殷点头,他似乎对梁祁安的后颈的伤疤产生了兴趣,一直顺着那个痕迹抚摸,梁祁安渐渐放松下来,眯起眼靠着他的肩膀:你再摸两下我就要硬了。
是硬了还是想睡?虽然刚刚一下子醒了,但梁祁安明显还没睡够。
都想。梁祁安又往上拉被子,一边很困一边又很想睡。
明晚就要飞坤赛了。所以要保存体力。
简柏殷的指尖不断摩挲着他的后颈。
看来可以期待一下坤赛之后的度假了?梁祁安笑着说,喂,别摸了,有点痒。简柏殷的力道很轻,手指上的薄茧刮着后颈的皮肤,让梁祁安想笑。
现在再碰这个地方,还会不舒服吗?简柏殷问他。
没事,刚刚只是没睡醒而已。梁祁安瞥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
后颈忽然一凉。
嘶
湿润的舌头滑过后劲,细细密密地啃咬让梁祁安的睡意几乎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梁祁安抽了口气,握住简柏殷的手,五根指头插入他的指缝,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现在呢?简柏殷低声问。
喂刚刚睡醒还沙哑的喉咙无奈地嚷了一声,真拿你没办法啊。梁祁安闭上眼睛喘了口气,抓着简柏殷的手穿过重重障碍,直达核心。
他仰起头,半靠在简柏殷的肩膀上,蹭了蹭他的颈窝,在他耳边调侃道:火都被你惹出来了,简总干脆帮个忙吧。
简柏殷亲了亲他的耳垂,在他耳边笑了起来:乐意之至。
※※
尽管清晨放纵了一把,早上九点时,梁祁安还是准时出现在盛泰31楼的办公室。
薛闽安今天第一天来报道。梁祁安先让钱峰带着他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目前刚刚建立起来的各部门,然后才在办公室里见了他。
薛闽安昨天连夜做了一份公司建设的初步规划方案交给梁祁安,提案性的规划内容却不算少,非常细致全面。
薛闽安在人事管理上很有一手,拿出的方案就算梁祁安看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甚至可以说,薛闽安这套方案就是根据梁祁安的心意来做的。尽管还有些地方需要补充调整,但大体上已经得到了梁祁安的认可。
很明显,薛闽安花了一次面谈的时间摸准了梁祁安的部分特点,或者说长期的观察和准备让他对梁祁安有了一定的了解,所以他才会在第一天就拿出部门规划的方案,而不是具体的项目方案。
因为梁祁安本人在项目选择上眼光十分毒辣甚至刁钻,薛闽安目前摸不准这一块,也不好轻易拿出方案,而部门建设是刚刚成立的盛泰最需要完善的一个部分,像梁祁安这样更习惯单打独斗的人也需要行政规划方面的建议,现在盛泰的框架还没有完全搭起来,薛闽安可以说顶着项目部组长的名头干着总经理的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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