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承:
他头回知道彩虹糖还有三六九等。
所以你到底过来干嘛来了?何砚之试图言归正传,就为了跟我打个招呼证明一下存在感?
就聊天呗,反正我也无聊。
何砚之好像参悟透他无聊的根源了:你女朋友没跟着过来?
她不来,她一北方人,不喜欢来南方,说南方有大虫子,耗子比猫大,蟑螂还会飞,她怕。
这理由倒真新奇。
南方人还惊讶北方的蟑螂居然不会飞呢。
单承不知从哪拿出剧本:对对台词吗砚哥,咱时间紧,明天上午开机仪式,下午就得正式开拍,我问过导演了,他说预计明天先拍这一场,这儿。
他拿着剧本给何砚之指,后者却没什么兴趣:不对,明天再说。
单承无奈了:你还是跟当年一样任性。
不是我任性,是这个导演比较任性,他跟你说这一场,明天十有**会换,所以你准备一场是完全没有用的,不如干脆别准备,省得浪费时间。
他说着坐正了:打个赌吗?明天要是不拍这场,你请我吃饭。
那算了,单承居然不着他道,你都不准备,那我也不准备了,我回去了。
何砚之:?
年轻人怎么一点敢赌敢拼的精神都没有?
不就请顿饭吗,又没让他割肉放血。
单承不愧这两年磨砺了很多,不是当年那个面对摄像机还会紧张的小演员了,他说不准备就真的不准备,回自己房间打游戏去了。
何砚之这个手残党也没游戏可打,消消乐他已经在某一关卡了三天,暂时不是很想打开。
他百无聊赖地咸鱼挺尸了一会儿,直到酒店服务员敲门来送晚饭。
剧本可以不看,饭不能不吃。
杨新楠深知他的喜好,点的餐都是他喜欢的菜样,这边菜普遍偏甜,倒是很符合他的口味。
他刚吃了两口,又觉得一个人吃饭实在无聊,遂拔下还没充满的手机,给俞衡发了视频聊天。
本来约好晚上九点半,但他有点等不及了。
也不知道俞衡现在在哪。
视频出乎意料地被很快接起,镜头一阵抖动,俞衡的脸随即出现在画面里,他先开了个标准的俞式问好:哟,砚总不是说九点半吗,这才六点。
六点不行?我今天准备早点睡,九点半太晚了。他说着调整了一下手机,用支架支在桌面上,并观察画面中对方的环境,你在家?
嗯,在家,公寓这边。俞衡说,我不是让导师赶出实验室了吗,回又回不去,干脆回家了。
何砚之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放进嘴里,含混不清地说:不会影响你最后成绩吧?
那应该不会,我师哥师姐们也经常犯错被赶出来反省,也没见他们不能毕业。俞衡说着用指节敲了敲手机,咚咚咚的声音便清晰地传到何砚之这边来,你这样真的好吗,开视频,结果给我直播吃饭?
何砚之:一个人吃太无聊了,你影像在这儿,就等于你人也在。
俞衡:
这话怎么说得跟他死了似的?
何砚之抬头看他:你吃饭了没?
还没,一会儿出去吃。
我不在家你都不做饭了吗?
做给自己吃多没意思,凑合凑合得了。
何砚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道:别等两个月以后我回家,发现你厨艺已经退步了。
放心,只要你回来,我就是五星级大厨。俞衡隔着手机屏幕看对方碗里的菜,好吃吗?跟我做的比?
还行,没你做的好吃。砚总给予了最高度的赞美,明天上午你有空吗,开机仪式,要不要给你直播?
应该是没空,不过你可以录像。
那就没意思了,其实我挺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
为什么?
何砚之叼着筷子:也就烧个香,拜拜天,拜拜地,求菩萨保佑,怪迷信的。平常不信佛不信神,自诩优秀的社会主义接班人,一到这种时候又要临时抱佛脚,化身最虔诚的信徒,拿着最高端的摄像仪器,干最封建落后的事儿,你说违和不违和。
俞衡笑起来:你这心不诚,菩萨可不保佑你。
谁稀罕哪,菩萨要是有保佑我一次,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何砚之嗤笑一声,也就做做样子吧,谁让这是咱们流传千年的优秀传统呢。
俞衡沉默片刻,忽然轻声说:也说不准,万一真有某种力量保佑你呢?
何砚之奇怪地问:你说什么?出车祸居然没死这事?那恐怕是阎王爷那天忙,没顾上派黑白无常过去收我,一不留神让我给活了。
俞衡无奈了:你可真是
眼看着话题越聊越偏,何砚之急忙往回拽: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闺女呢?快让我看看我闺女。
俞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闺女是谁,从脚边捞起小幸运,放在自己腿上:你管人家叫闺女,不问问大橘干不干?
它爱干不干,我给小幸运起的名,我就是它爹,何砚之冲着镜头做了个猫伸缩爪子的手势,喵喵喵,快跟爸爸问好。
小幸运一脸茫然,它对屏幕里那个会动的生物产生了十足的好奇心,喵喵两声,便伸爪去挠。
它一爪子踩在何砚之脸上,后者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又被敲响了。
何砚之直皱眉,对俞衡说了声等我下,起身开门。
他一看到门外的单承,顿时不耐烦起来:我说你怎么又来了?你烦不烦?寂寞你叫特殊服务行不行?别一趟一趟往我这跑。
单承十分无辜:我只是刚才把剧本落你这了,不用发这么大火吧?
何砚之:
他烦躁地放对方进来:在哪呢,拿上赶紧走,我警告你今天别再出现了。
没问题,再来我是狗。单承很快在沙发上找到自己的剧本,正要离开,余光忽然扫到桌上支起的手机,一下子就被画面吸引了注意力,你在跟俞衡开视频啊?怪不得这么烦我那是你家猫吗?真漂亮,仙女猫。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