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舟听完这话,居然伸手摸了摸对方额头,一脸诧异地问:没发烧啊?
何砚之:?
没发烧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徐舟显然难以置信,我们热爱作死的砚总,居然有朝一日开窍了?觉得生命诚可贵了?
何砚之:
真是好想揍人呢。
空乘正在提醒起飞时的注意事项,何砚之凑到窗边往外看了看,大概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把脑袋往座位上一靠,开始闭目养神。
徐舟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本东西:我带剧本了,你要看吗?
不看,何砚之连眼皮都没抬,背都快背下来了,看个屁。
可以啊,徐舟拍拍他的腿,你有什么快速记台词的诀窍,回头教教你师弟。
何砚之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个师弟指的是谁,不禁诧异:师什么弟,别乱扯关系好不好?
跟你一个学校毕业的,不是师弟是什么?徐舟说,一会儿我给你看他照片,挺可爱一小孩儿,就是还得磨练。
何砚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把他安排进活该剧组了吧?
砚哥就是聪明,徐舟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放心,就给了他一个配角,戏份不多,大概是男四五六七号吧。主要想让他跟着多学学,看看咱们这成功的演员是怎么拍戏的。
我谢谢你,你可少抬举我,何砚之不咸不淡地说,你也就有事求我的时候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谁说的,我平常语气难道不好吗?
何砚之正想接话,飞机已经起飞了,起飞时带来的轻微不适让他皱了皱眉,徐舟适时地递来一小盒糖那种市面上非常常见的彩虹糖。
他拇指一顶,盖子便弹开,何砚之下意识摊开手掌,几粒糖豆便落到他手心里。
行吧。
这记马屁总归没有拍到马腿上。
他先把两颗紫色的捡起来吃了,然后是红的和黄的,剩下的几颗大概是没兴趣,犹豫半天才放进嘴里。
他以龟速吃完这几颗糖,飞机上升最剧烈的那一段已经过去,他重新开口:叫什么名字?
徐舟还没跟上他的思维:就彩虹糖啊。
谁问你糖了,我问你那个小孩叫什么名字。
哦,叫姚以绪。
艺名?
本名。
何砚之想了想:没听说过你这个想让我给他传授经验的想法可能不太现实。
为什么?
因为我本身就没什么能传授给别人的东西,何砚之轻声说,我什么样你还不了解吗,记台词从来都不是我的强项。
我就随口一说,你还真当真了?徐舟安慰似的把一整盒糖都给了他,能学到多少看他自己的造化,那句话怎么说的,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嘛。
何砚之嗯一声,没再接话。
飞到目的地大概要两个多小时,空乘提醒可以使用手机以后,他便打开手机开始听歌。
飞行模式,除了看看小说、听听歌,玩玩单机游戏,好像也干不了什么。
由于不是他平常休息的点钟,让他睡觉他也睡不着,只能有一搭没一搭跟徐舟闲聊,一直到飞机降落。
两年没出过远门,第一趟远途旅行倒还算顺利,他一下飞机立刻把手机打开然后无数信息便疯狂涌入,震得他手心都麻了。
他率先忽略掉那些欢迎来到xx地的短信,从诸多信息中筛选有没有俞衡发来的,结果率先弹出的一条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杨新楠发的,很简短的几句话:【这边有你好多粉丝过来接机,小心一点,我们在这等你】
何砚之一愣,立刻扭头问徐舟:收到短信了吗?
收到了,这边,跟紧我。
何砚之心说想行程完全保密果然是不存在的,他本来想偷偷出发,偷偷抵达,结果还是没逃过这群狂热的粉丝们。
这不科学啊,他不是已经过气了吗。
他往身上摸了摸,发现自己没准备口罩,没准备墨镜,也没准备帽子。
凉凉。
两人刚从出口出来,就见外面乌泱乌泱的全是人,好多保镖和机场保安在维持秩序。何砚之牙疼地嘶了口气,很快注意到有人在冲自己招手是杨新楠。
徐舟凑在他耳边说:我去拿行李,你跟小杨走。
粉丝们很快发现他们的踪迹,瞬间沸腾起来,举着手机拍照的,激动得手舞足蹈的一时间场面非常混乱,保安都快拦不住了。
何砚之也不知道多久没见过这种盛况了,不禁有些感慨,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去跟助理汇合,一脸淡定地往前走。
同时在心里想:今天穿的衣服不够骚,他要早知道怎么躲都没用,不如干脆穿一身扎眼的,那样才符合他的人设。
保镖在前面给他开路,但保驾护航的人数有限,还是抵抗不住几百号拼命往前挤的粉丝。
不知道谁的手机已经凑到他眼前来了,何砚之抬头看了眼镜头,唇角要笑不笑地勾起来:这么喜欢对着我拍?叔叔帅吗?
拍他的女生突然被翻牌,表面佯装镇定,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激动。何砚之又说:你这镜头抖得太厉害,叔叔的盛世美颜都被你拍虚了。
女生捂住脸,不敢看他了。
这时候有人在前面喊:砚哥快点,这边!
别催,最大功率了!何砚之也不知道跟他说话的是谁,看上去不像保镖,估计是那个叫孟贤的助理。
之前没见过面,徐舟给他看过照片,但长相太过大众,他没记住。
杨新楠在旁边问:楼梯?
何砚之:电梯。
就一层。
那也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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