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话他没敢说。
要脸。
砚总好像这辈子也没在自己家里跟全家人一起吃过饭,一时间竟有些不适应,觉得过去三十年他都白活了,今天才体验到人生的真谛。
本来他还想开瓶酒助助兴,结果被俞衡义正辞严地制止,还换来俞立松好一顿说教。
何砚之:
他收回刚刚那段话。
家人虽然好,但是管得太严,这对于作死爱好者来说简直是致命的打击。
饭后何砚之抱着一堆书回到自己卧室,俞立松和俞微也去二楼午休他俩的房间是后收拾出来的,别墅里别的不多,就房间最富裕。
何砚之本来都已经躺下了,但不知怎么,又忽然坐起来,皱着眉头揪住自己衣服,在上面东闻闻西嗅嗅,满脸嫌弃的样子。
俞衡问:怎么了?吃饭把菜汁溅到衣服上了?
不是,何砚之冲他招手,你过来闻闻,是不是有股奇怪的味儿。
俞衡凑过去仔细闻了好半天,莫名其妙地说:没有啊,到底什么味儿?
就是医院那种让人特别不舒服的味道。
俞衡只想说他一句吃饱了撑的,根本是你心理作用,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出来?
不行,太难受了,何砚之居然直接把衣服脱了,起身就往浴室走,我要洗澡。
你线还没拆呢你洗什么澡?俞衡简直为他这种要干净不要命的洁癖精神折服,何砚之你给我站住,我警告你老实点,别逼我动用武力。
我就冲一下,五分钟就好,不会有事的。
不行,俞衡比他还快,仗着自己身高腿长,直接上前按住了淋浴开关,我发现我就不能纵容你,一放松要求你就得寸进尺。
何砚之试图掰开他的手,可他这点力气哪是小保镖的对手,掰了数下依然纹丝不动,于是他开始苦苦央求:真的没事,你信我,我以前也不是没洗过。
还不是第一次?俞衡深深为之震惊,你到底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何砚之:都说了不会感染的,早就有人做了对比研究,正常淋浴并不会增加感染风险,你们这都是刻板印象。
那你知道得还挺多哈,俞衡依然不撒手,就算你洗了,纱布一湿你还得换药,还得去医院,还得沾上医院的味道,所以跟没洗有什么区别?
何砚之: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半晌之后他小声问:自己在家换行吗?
俞衡:没有材料,要不你自己去医院问问人家肯不肯卖给你吧出院前两小时人家刚给你换的,你不嫌浪费,你看医院答不答应。
一提到医院二字,何砚之就知道自己败了,他满脸沮丧地说了句算了,垂头丧气往外走。
看他这蔫头耷脑的样儿,俞衡突然又有点心疼。
终于他叹口气:真是败给你了,你给我在这等着。
何砚之一听有回转的余地,又稍微有了点精神,他疑惑地站在原地等,看到俞衡居然从厨房拿回来一个碟子,还有一卷保鲜膜。
砚总瞬间惊呆:你要干嘛,要把我炒了吗?
闭嘴,俞衡半句话也不想跟他多说,关好卧室门,过来。
何砚之迟疑着跟他进了浴室,就见对方冲浴缸一指:去那边上趴着。
哈?
俞衡板着脸:看什么看,给你洗头,赶紧的别磨叽。
何砚之心说洗头直接在洗脸池洗不就好了吗,这几天一直是这么洗过来的,但看对方眼神不善,还是没敢多问,直接在浴缸边上坐下了。
地上有防滑垫,直接坐上去也不会很凉。
俞衡往他颈后搭了条毛巾,让他低着脑袋,打开花洒给他冲头发。
说实话这姿势挺奇怪的。
何砚之不敢乱动,让热水一浇,只感觉脖子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随后俞衡关了水,挤上一泵洗发液,开始给他抓头发。
并说:有时候我真想给你剃秃。
何砚之:
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哪。
俞衡虽然语气好像想当场给他薅成秃瓢,手上却十分轻柔,何砚之闭着眼享受免费洗头服务,嘴巴还不时闲:光我剃不行,你也得剃,都说光头才是考验颜值的巅峰挑战,咱俩都剃秃,看看到底谁帅。
俞衡:你先剃,我就剃。
何砚之:不不,你先。
俞衡:尊老爱幼,你老,你先。
何砚之:尊老爱幼,你幼,当然是你先。
俞衡:小个儿打头。
何砚之:操。
砚总光荣战败,憋了半天,没再憋出一句话,最终闷声闷气地说:是你赢了,但我就不剃,你能把我怎样?
你对自己的颜值没有自信,俞衡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明星。
何砚之:让自己爱豆剃光头?你怕不是个假粉。
再吵下去估计谁也讨不到好处,两人暂且休战,俞衡帮他把头发冲洗干净,用毛巾擦干:脱衣服,快点。
衣服早就脱了。
裤子也脱。
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
原来你洗澡是穿着裤子的?长见识了,大明星的洗澡方式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何砚之又输了一局,只好把浑身脱了个精光:来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您戏可真多,俞衡发出无情嘲讽,明明入地狱的是我以后你改名吧,叫何地狱。
何砚之:?
他怀疑这小子在开车但是没有证据。
俞衡:到浴缸里去,跪着,趴下。
何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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