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何砚之难得敏锐地捕捉到重点:所以你还是去了?
我去了,但是没买。
也不是说有多难吃,何砚之沉默了一下,就是之前吃太多了,闻到那个味道就想吐。
俞衡:
还真是一段悲惨的过往呢。
何砚之看着几个打开的饭盒西红柿炒鸡蛋、素炒土豆丝、笋片炒胡萝卜,一时有点难以接受:肉呢?
俞衡露出一个迷之微笑:不好意思,去太晚了,剩下的荤菜只有羊肉炒洋葱了。
何砚之沉默数秒:那你换一家店不行吗?
俞衡:我觉得,一顿不吃肉好像也不能怎么样吧?为了买个肉菜让我多跑五百米,你忍心吗?
何砚之果断点头:忍心。
俞衡:我伤心了。
不管忍心不忍心,伤心不伤心,这饭都已经买回来了,也没法再退回去。何砚之只能一脸痛苦地执起筷子,万分柔弱地说:我都是个病号了,你还欺负我,连肉都不给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俞衡心说不就是没给你买到想吃的菜吗看你戏多的,也委屈起来:我也是为你好啊,你这刚刚开过刀,应该忌食辛辣、忌食荤腥,吃一天素不好吗?明天我给你买肉行不行?
那好吧,何砚之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如果你敢骗我
我不会骗你的,俞衡赶紧说,相信我,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何砚之:?
是不是少说一个没?
俞衡买饭的这家店其实还挺好吃的,除了西红柿炒鸡蛋全是西红柿没多少鸡蛋、土豆丝没削皮、胡萝卜炒太生,似乎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何砚之艰难地吃完了饭,擦干净嘴,做出点评:我觉得你可能还是走得不够远。
俞衡:什么?
以医院为中心方圆一公里,所有的店可能都带着一种让人吃不下去的debuff。
俞衡看他半晌,然后笑了:想吃我做的饭你就直说呗,至于这么拐弯抹角吗?而且之前是谁说,剧组盒饭都能面不改色地吃下去,怎么现在又开始挑嘴?
能吃,又不代表我爱吃,何砚之道理还挺多,你买不起别墅,只能住普通公寓,难道就代表你喜欢住公寓不喜欢别墅吗?
俞衡觉得他这别别扭扭的样子十分好笑,把吃完的饭盒收拾了,打开窗户通风:不冷吧?你把被子盖好。
何砚之睡了一天,也觉得病房里空气有些污浊,还有一股饭味,怪难受的。
三月末的天气,早晚还是有点凉,他把手缩回被子:今晚你在哪儿睡?回家?
俞衡:你觉得我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
那你睡沙发?何砚之说着看了眼旁边那张小沙发,嫌弃得直咧嘴,能睡得下吗?
不管能不能也得睡呗,俞衡说,别管那么多了,照顾好你自己就行。
因为今天一早有课,头天晚上他没留下来陪床,何砚之自己在医院过了一宿。
这都已经让他怪于心不忍了,今天要是再走,那实在说不过去,也根本不放心。
何砚之自知拗不过他,只好看向自己躺的病床:要不咱俩凑合一下,挤一挤?
你算了吧,俞衡失笑,简直不知道他这脑袋怎么能想出这种完全不能实现的主意来,你看这床,就这么宽,就这么长,你觉得用什么姿势能睡下两个人?
万一再给你碰坏了,那我还不如直接睡地上。
何砚之:
好像也是。
这个提议还在摇篮里就惨遭扼杀,俞衡从沙发上拿起一本书递给对方:给,闲得无聊就看看书吧,总比玩手机强。
何砚之本来以为那是俞衡的课本,刚想说一句让我学习不如杀了我,一低头,发现封面不对是本小说。
他犹豫着接过:从哪来的?
你家书柜里的,俞衡坐在床边开始削苹果,微微刚看完,说还不错,我就寻思着拿来给你看看我知道你肯定没看过。
何砚之:
等他有钱了,一定要换一个说话中听的保镖。
不对,他已经很有钱了,为什么还没换?
砚总露出一个不拐弯抹角地损我能死的表情,朝对方一挑下巴:把戒指给我。
戒指他上午进手术室之前摘下去了,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这会儿俞衡把它拿出来还给对方: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放这儿?不怕丢了?
我看谁敢偷,何砚之把戒指重新戴好,我正不爽这破病房没电视呢,要是敢把我戒指弄没他不妨试试看?
俞衡:
惹不起惹不起。
他开了包消毒湿巾先给某人擦干净手,这才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他,何砚之边啃边问:咱爸和咱妹在咱家住的还好吗?
这话怎么就听着这么奇怪呢。
俞衡说:挺好的,至少他们都很喜欢你家的书房。
俞家那个老房子已经在拆了,以后那片地方要改造成什么还不太清楚,反正肯定不会再建新小区。
年后俞立松就带着女儿从家里搬了出来,拿着一笔补偿款,现在也属于吃喝不愁随便造的那一类,本想重新买个房,可看来看去也没看到心怡的,有几个新建的小区倒是比较符合他期望,但房子至少要明年才建成,他们暂时没地方住。
就在他们考虑租房的时候,何砚之突然提出建议,让他们搬到自己的别墅里。
起初俞教授是拒绝的,觉得自己儿子已经占了人家那么多便宜,自己再过去住,实在说不过去,但何砚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反正他们在学校门口租房,平常也不回去,不如你们先住着,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再搬走,顺便帮他打扫打扫房间,省得他请保洁了。
就这么推来拒去了三次,俞立松终于敌不过,答应了。
结果发现这边离俞微的学校有点远,上学不太方便,正要以这个理由再次拒绝,何砚之先斩后奏,给她雇了个司机,专门负责每天送她上下学。
还说等中考让微微考到一中去,一中离他家近,二中太烂了别待了。
俞教授所有的体会化作四个字:盛情难却。
他开始怀疑,他儿子究竟对这位大明星做了什么,那臭小子真有那么大的魅力?
对此,俞衡表示他冤枉。
他真的没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不是剥削残疾人的魔鬼。
也就是有事没有帮砚总满足一下生理及心理的需求,偶尔兴致上来了稍微过头一点仅此而已吧?
反正何砚之永远是嘴上说你给我滚出去而身体表达你给我滚进来的那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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