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言笑:“女儿现在也在装模作样,装着好脾气呢。”
“是吗”姜继兴以为,她这已经是不给他脸面了。
“按说聘礼已拿,嫁妆未给,女儿早已不是姜家的人。顾在养育之恩,姑爷还愿意帮衬一二。可日后姜家再得寸进尺,跑来无理纠缠讨要,女儿只一句话,就让姜家一蹶不振的本事还是有的。”
姜继兴跟姜翼骂了几句,黑着脸上了车。他们走后,明老夫人才觉得自己不是姜家的姨娘,而是这宅子的主人。
她几乎用看英雄的目光看自己的女儿,激动说了句:“这辈子没这么痛快过。”
姜沁言吐舌头道:“多亏我聪明,学了一堆
忽悠人吓唬人的本事。”
母女俩开心笑了会,谁也不再去想方才的事情,跑到小园子里照看花圃去了。
密林里树木参天,怪石嶙峋,雾气蒙蒙,浓得两步开外便什么都看不见。这是南蛮的国土,因着地理因素,各国极少愿意派兵进来。
几对身穿铠甲手执矛盾的中原士兵,小心翼翼地从中穿过,弓箭兵被护在中间,像是在极力寻找蛛丝马迹。
突然一声狂吼,箭雨如瀑袭来,中原士兵迅速用盾搭起墙。南国的大批士兵从浓雾中穿过来,与中原士兵厮杀起来。
双方人数悬殊,中原的兵将明显打不过,极有章法的退后,不断的触发林子里的机关来阻敌。
中原兵将在浓雾中撤退逃亡,难免有伤亡,可那被盾牌护着的年轻将军,的确是在意气风发地笑。那笑容自信儿张扬,半点看不出逃亡的窘迫来,而是十分期待。
忽而,一支急驽从雾里穿梭而来,这是敌军乱发的,却不偏不倚地朝那年轻将军而去。护卫的兵士察觉,以最大的力气去推他,终究没避开那箭矢。
那箭锋利而粗厉,穿过他的左肩膀,年轻将军脸色瞬间发白,脚下一个趔趄。他不敢放慢脚步,强撑着十分镇定地继续指挥战斗,那箭就一直留在他的肩上――
姜沁言浑身发抖,猛地惊醒,艰难地从床上翻身而起。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想平复内心的慌张,可翟栩半身染血、面容苍白却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怎么会梦见这种不吉利的事情
不,不是真的,梦而已。
一定是她太担心他,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绝对不会受伤的。
前两日她还收到信,说南疆大定了,快的话月底就能班师回朝,最慢下个月也能回了。他说他把自己照顾得极好,只是发了疯地想见到她与孩子。
他绝不会出现梦里这样的情况。
姜沁言靠在枕上,自我劝说,努力调节心情。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感觉到了娘亲的不安,也睡得不安稳,极为不开心地在里面闹腾。
姜沁言摸摸肚子,柔声道:“娘吓着你了,别怕别怕,你爹爹不会有事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木羽回来开始写结尾了,能追到这的都是很爱我的小天使了,虽然我是个小魔鬼
才发现被锁了三章,你们懂的,所以要修。那点小车车估计会改的了无生趣。
第86章归来
五月底,南疆传回捷报,南蛮子在三场大战役接连惨败,连丧数城后,立派使臣投降,愿割地献金求和。这样干脆漂亮的战役,宴京城已经许久未闻了,得知蔺家军已经班师回朝,举国大庆。
显贵、百姓皆道新主英明,初登基便有这样的丰功伟绩。原以为最多把敌寇赶出去,还边疆几年安宁。谁知此战竟打到了南蛮的地界去,也让他们尝到了家国不安的滋味。
姜沁言收到的家书上,只有寥寥几个字“吾已凯旋,娘子勿念”。只这几个字就够了,起码让她知道,他是平安的。若他真出了事情,这样大的胜仗,又与她有何关系呢。
翟栩回来的那日,是个极好的天,蝉鸣枝头,小荷才露,云好风清。宴京城为迎接凯旋的蔺家军,特地办了盛大的仪式,长街上能站的地方都挤满了人。
翟栩骑在马上,被这许多人看着,他们朝他欢呼,他便朝他们笑。翟栩不常在人多时展颜,许多人都说,翟家三郎是个脾气大的公子哥。
可真冤枉他了。
自返程起,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快点到这一日,见到宴京城,和宴京城里等待他的人。直到马过城门,看见街道左右欢呼的百姓,他蓦然发现,他这一路所料想的欢喜雀跃,不如此时的十之三四。
他暗暗在心里问自己,还有什么比一个男人在外保家卫国,为自己的家族和妻儿而战,受将士们的爱戴,百姓的敬重更痛快的事情
没有了,起码对他翟栩而言,这就是他人生中最好的时刻。
父亲,您在天之灵看见了吗儿子今日才彻底明白了,为什么您甘愿一生马革裹尸,蔺家和翟家祖祖辈辈都以战死沙场为荣。
您放心,长信侯府的将来,儿子在扛着呢,就算儿子一辈子的战绩功劳不如您,也必不让侯府再没落下去。
大军初返,将领们自是不能立即回家,等军中所有的事情处理完,已过了酉时。好在如今初夏,昼长了许多,落日刚下去,还有些光亮可寻。
侯府派了马车去接,翟栩受不了慢吞吞的,还是自个儿扬鞭骑马回的府。侯府门前点着两对大红灯笼,热闹又喜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过什么佳节。
翟栩下马,把鞭子扔给求玉,自己疾步往里走。一眼看见不远处坐着两个人,见到他便站了起来,这么晚了,显然是专门在此迎接他。
一个紫袍银绣,面容温和,带着一点儿焦急。旁边那个高一些,一身束袖束腰的蓝衣,笑容满面,好像刚坐下似的,看不出一丝等人的模样。
翟栩张口便喊:“大哥,裴谨川。”
翟期高兴,几步迎上去,将自己兄弟仔细看了一遍,拍他肩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拍的不重,翟栩却是吃疼,虽没出声,身子无意识躲了下。翟期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似是想帮他揉揉,又压根不敢再伸手。
裴谨川收了笑,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十分讨翟栩厌的那种:“三哥这是留着印子回来,成真正的男人了,教人羡慕不已。”
翟栩翻白眼,推他一把,朝翟期道:“大哥放心,小伤没事,养两日就好。”
翟期虽担忧,却没多说,点点头往里走,道:“知道你今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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