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夫人训诫了晚姨娘一顿,让她在屋里好好养病,半步不许离开。侯爷知道后,自然不痛快,两人连夜便大吵了一架。”素儿也没听着细节,只知道个大概,一口气就说了。
姜沁言也够佩服她了,“主子的事,尤其是侯爷的事情,你们也敢乱传。”
素儿解释:“没有没有,是那边这两天太沉闷,听语的妹妹同她说的,没避着我。明面上谁敢多嘴啊。”
“这晚姨娘的性子”
素儿幽幽道:“您怎么不说侯爷,他是最讲礼的人,怎能宠妾轻妻呢。”
姜沁言无奈:“我哪里敢说侯爷,你三爷都说腻了,有什么办法。那是兄长,是家主,咱们还能多管闲事。”
听语的声音在帘外道:“夫人,有客。”
“哪位客你进来说就是。”
听语低着头走了进来,轻声说:“是晚姨娘。”
姜沁言理了理衣裳,“她来做什么”
素儿抓狂:“就是啊,那边还没安宁呢,别把火带我们这来了。”
听语垂首建议道:“夫人不想见,不见就是,就说不舒服。”
姜沁言便没出去见,谁知道隔天她又来了,这回再搪塞也不好了,只好一见。
“你何事要与我说”
姜沁言看着面前穿金戴银配宝石
步摇的人,暗暗估算那头上得多少斤。一身艳丽的桃粉衣裙,倒不嫌冷,姜沁言庆幸还好她没熏香。
晚姨娘自来熟道:“没事就不能跟你说说话吗你也不怎么出门,难道不嫌烦”
“还好。”
“我不好,被困了两日,昨日才能出房门。我们这样的下人,任凭人家拿捏,还不如死了干净。”
若不是素儿提前说过,看她满脸悲色,姜沁言还真要安慰她了。
她轻声劝慰:“晚姨娘是侯爷的人,怎是下人,不能妄自菲薄。”
“姨娘算什么,只有你这样的正室,在翟家地位才稳呢。”
或许是知道她脾气好,又或许这晚姨娘说话就是这样,总之姜沁言听着不大舒服。
听这话的口气,她开口道:“你想说什么便说,我近日来嗜睡,精神头不足,怕是不能久坐。”
“好吧,那我直说来,我是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牵住三爷那颗心的”她天真地笑道:“咱们也算好姐妹了吧,我认识的人里,可就你过得最好,夫君最会疼人。”虽然她也没认识多少人。
好姐妹
姜沁言迷惑地看她一眼,晚姨娘会意,忙解释道:“我之前跟三房走的近,是因我跟大夫人不和,只三老夫人跟二夫人愿意跟我说话。可我不是个傻的,她们明里暗里挑拨离间,又曾加害你腹中孩儿,我自不能再与她们相处。”
姜沁言客气道:“晚姨娘是个明白人。”
晚姨娘听了很高兴,继续刨根问底:“所以到底怎么才能抓住爷们的心呢”
被她问的有些答不上来,姜沁言笑笑道:“你何必问我满府都知,侯爷近来疼你。”
晚姨娘一张精巧艳丽的脸上,含愁嘟嘴道:“你有所不知,从前大夫人刁难我,侯爷都直接护着我。这次他听说后,却没来安慰我抱抱我,害我禁足了两日呢。再这么下去不行,以后大夫人欺负我,侯爷又不疼我了,我怎么办我跟你可不能比。”
姜沁言无语,望了眼地毯上的花纹,自己究竟是图什么,要来跟她聊这种东西。
晚姨娘看她发呆不说话,着急道:“你帮帮我啊。”
姜沁言只好想了想,道:“咱们女人整日无非家宅琐事,自有精力绞尽脑汁地争宠、折腾。可你得为侯爷想想,他喜不喜欢自家后院如此。”
“你继续说”
“侯爷朝中家里忙不完的事情,不顺心之事何止一二,连我都看得出来,近来他脾气比从前大。侯爷宠姨娘你,必是姨娘你哪处能让他欢喜,让他愿意留在你身边。”
晚姨娘也不含蓄,直接道:“我会唱会跳,能逗爷们乐呗。”
姜沁言一顿,心里佩服她的直言不讳,继续道:“所以姨娘以为,与大夫人作对,三天两头闹出点事情,让侯爷与大夫人不睦,是乐吗”
“一次两次他还愿意护你,一旦多了,晚姨娘身上的过人之处,只怕也招不来侯爷的心了。这就是推着他走,再推,心就到别人那里去了。”
晚姨娘其实已经信了这话,且觉得十分有理,仍不放心道:“可如果我太老实,被欺负怎么办”
“大夫人不是这种性子,侯爷院里的其他姨娘可曾受欺辱”
她扬眉道:“那是她们不受宠。”
“你说错了,她们都是受宠过来的,不过时间长短罢了。若想立足,目光要看长远,知道自己真
正想要什么。免得日后,既得罪了大夫人,又不受侯爷待见。”
听完后,晚姨娘一脸感激,若不是顾着她怀孕,恨不得上去抱着她。道了谢,留下一句“日后你就是我的好姐姐”便走了,留下笑容僵硬的姜沁言在原位坐着。
素儿问:“您给她出主意干嘛啊”
“笨蛋。”姜沁言看她眼:“我想让她安分点,家里事情已经够多了。”
因着身体,无论是三月中旬翟锦兰嫁人,还是三月底的分家,姜沁言都未到场。当即感谢起这孩子来,因着他,她这个做娘的清静许多。
他爹已到南疆的安业城,两国小打了几场,好似胜多败少。翟栩信寄的不多,显然是忙,却总让她不用担心,说此战易打,定会平安归来。
她最信他的话,他说什么,她就不肯多疑,心里也安稳。
翟锦兰的婚事办的还算热闹,听说侯爷在婚宴上表现地对这个妹妹无比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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