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了,喝多了夜里不方便。”
从前可以喊人进来,现在她来了,下人进来也不方便。
又不能让她伺候自己起夜。
求玉虽将夜壶放在床下,他够得着,可究竟是不方便。
姜沁言明白他什么意思,虽有些难为情,可想到他是自己夫君,这也没什么。
她轻声劝道:“没关系的,你要是想,喊我进来就是不要憋着。”
她声音越来越轻,翟栩听完目光灼热起来,好半天不回话,只呼吸加重。
姜沁言不知何故,“你怎么了”
说着伸手覆在他额头上,他该不会是发烧了吧,要是发烧就得立即请大夫。
翟栩本就心猿意马,被她猛然触碰,惊慌推开她的手,轻喘着气。
有些不自然催促道:“我没事,我乏了,你快出去吧。”
姜沁言没料到自己碰他一下,他反应会这么大,当下有几分尴尬。也对,两个人虽成了亲,到底不相熟,方才行为的确唐突。
只是关心之举被他这么一推,说心里不介意又是假的。
姜沁言愣了愣,“嗯”一声便出去了。
见她如此,翟栩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没说出话来。
姜沁言也实在累了,回去后上了床,便再没动静。
翟栩在静如空室的屋里,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他缓缓地伸出手,放在额头上,想着她刚才伸手过来时,有暗香盈袖,她的手心微凉而柔软。
拜见
第二日天方发亮,姜沁言便早早起了,听语进屋伺候她梳洗。
姜沁言发长且密,正适合梳妇人发髻。听语手巧,利落快速地给她梳了个贵气又不失娇俏的凌虚鬓。又打开首饰盒子,让姜沁言自己选几样头饰。
不得不说,侯府的安排极其贴心,从衣料到首饰再到下人,无一不用心。
原本她还担心嫁过来后,若侯府不做理睬,许会闹出笑话。谁知大户人家果然不同,连她没想到的都帮她准备好了,一概无需她操心。
姜沁言从前没机会打扮,不喜欢太华丽的首饰,只选了两根素雅的金镶玉钗子。
听语看了眼笑道:“少夫人眼光真好,这两跟钗子都是上等,最是简单大气。只是,奴婢觉得再添些珠花最好,不至于太素,您看呢”
“听你的。”姜沁言笑笑。
听语簪着花轻声道:“咱们这房并无上人,夫人无需去敬茶。大夫人早吩咐过,三夫人才进府不熟悉,三公子身子差需人照顾,一概礼节就免了。等过两日您得闲,就去她那玩玩,妯娌间说说话就行。”
姜沁言坐姿端庄,目光流转在铜镜里,看到那副被华服丽妆重塑的面容,只觉很不适应。镜里的人画上淡妆,掩住眉宇间的青涩,平添几分侯府夫人的沉稳,提醒她如今身在何处。
“就今日去罢。”
听语劝道:“夫人不必着急,今日暂且歇着,过两日也不迟。”
“即是长嫂,我想着该早些拜见,当面谢她的周到安排。”姜沁言认真看着听语,轻声询问:“这样可妥”
听语心里称赞,放下梳子整理细节,“自然稳妥,那咱们用过早膳就去一趟。”
说着到了翟栩起床的时辰,求玉进来给姜沁言行了礼,进去伺候翟栩梳洗。
姜沁言原以为以她的身份,说是做三夫人,不过就是侍女。可现在她才知道,翟栩自有下人伺候,她反倒多余。
姜沁言忽而心虚惭愧起来。
早膳摆在里间,翟栩坐在床上吃,姜沁言坐在桌边吃。
姜沁言因为昨晚的事情,不好意思看翟栩,便低头认真喝粥。
两边吃饭都没大动静,屋里静得出奇,素儿在一旁不住地走神。
她偷偷去看姑爷的相貌,看完心里暗怨自家姑娘。心道姑爷这模样哪是还行,再没有比他好看的男子了吧。
她从前说程沣小管家长的斯文,比姜家两个少爷都俊。没想到今日跟姑爷一比,连程沣也差得远。
翟栩吃相斯文,举手投足带着贵气,除了脸上消瘦苍白,不像快死的样子。素儿不解,身体看着比明姨娘还好的人,也要寻人冲喜
等人将桌上撤干净,姜沁言看都没看翟栩一眼,便往外走去。
翟栩脸色阴郁,半靠在床上看她离开,刚想咳嗽,想起什么似的及时忍下。
“求玉”
姜沁言刚踏出门,便听他极其不快地喊人,丝毫不遮怒气。
姜沁言昨晚自寻了个没趣,今早也不敢再上前,总归有人伺候他。没料到才刚踏出去,便听他语气这般恶劣,很不高兴的样子。
以为他是要什么,她转身要去帮他,却看求玉跑进来,喊了声“夫人”就朝床边去。
用不上她,姜沁言默默出了房间。
翟栩见她转身,分明是要进来的,只因为求玉进来她又走了。便狠狠瞪着求玉,恨不得掐死他才好。
求玉一脸懵色:“公子,我没耽误,听到你喊我就进来了。”
翟栩不说话,烦躁地往后一靠。
“今天还咳嗽吗”
“不咳了”
“是,是没听见咳,可我想着还是该让大夫来瞧瞧。现在看着是好,太医说了,身体里弱着呢,大意不得。”
翟栩讥笑:“反正我活不过这个冬天。”
“哎呀呀。”求玉心虚地往外看一眼,“咒自己一回就成了。”
“看什么,早走了。”翟栩不高兴道。
求玉闻言眼珠子转转,品味了一番这语气,明白他在气什么了。心里憋着笑,表情无辜道:“您刚才喊我干什么”
翟栩面无表情,语气冷淡:“无事,有多远滚多远。”
“得嘞。”求玉往外走到一半又折回来,“那护心丹只剩一瓶了,何公子说他最近忙,等您吃完他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