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靠直觉拯救世界 分节阅读 70(1 / 2)

d接待员,盼盼手上的是中午吃麦当劳留下的番茄酱。

并及时捂住了盼盼嘴里茫然的“我根本就没吃午饭”辩解。

是的,建材市场,在把音乐厅地上的微微抽搐的不明物体忽略之后,魔王打了电话叫属下来善后,而为了防止盼盼刨根问底,他抢先把人带到了建材市场。所谓“你不想今晚睡觉的时候吹穿堂风吧,盼盼。”

王后想起自己漂亮的三脚桌与那扇落地大玻璃窗,十分痛心疾首,决定立刻把家具办好再继续谴责丈夫。她很快就投入了挑选家具的热情里,为了防止霍准逃跑,全程紧紧拉着他的手。

老实说,霍准此行并不是为了再次想办法遮掩,他只是少见的有点茫然,所以第一时间就采取了自己最擅长的措施:转移盼盼的注意力。

而就像三年来他每次所做的,这非常成功。

“霍准霍准”

沈畔又叫了他几声,有点狐疑:“你在想什么”

她更加收紧了与他相牵的手,心想要不要先找赵局长要副手拷把这人重新锁起来再继续逛商场锁在家里怕他又消失,这次不如锁在自己的手腕上。

“没什么。”霍准笑笑,不知怎的蹦出一个奇妙的比喻,“我就是觉得剧情发展有点奇怪。”

沈畔眨眨眼:“剧情”

“如果这是部小说,或者电视剧。”霍准耸耸肩,“我被你彻底拆穿了谎言,且经过一系列激烈的持械争斗,短短两小时后,不应该气氛和谐的相约来逛建材市场。”

当然,话刚出口,他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沈畔的眉毛慢慢竖起来,那让人联想到毛茸茸的尾巴。

霍准咳了一声,调整出参加好友葬礼的表情。

“所以”她冷哼,“你等不及接受教训了,把家具的事放一边,我们现在回家促膝长谈”

妻子软蓬蓬的头发开始一点点炸开。鉴于此时夹杂在其中的草叶,她看上去像只在草丛里打滚后被主人的责备气炸毛的小猫。

霍准伸手想帮她整理,却被“啪”一下拍开。他只好移开视线:“当然不是,接下来的发展应该很美好。”

脾气一向很好的沈畔试图发出干巴巴的嘲笑,也许是面前的男人太过气人,她这回“变得盛气凌人点”的努力竟然成功了。

“你觉得我会轻易原谅你逃跑、囚禁我、隐瞒我、和一帮胸大腰细腿长莫名其妙的姑娘拥有共同的过去、自始至终把我当傻子耍的行为,然后主动扑上来”说到这里,盼盼说不下去了。组织几句刻薄话对这个小姑娘而言的难度太大,而且她自觉省略号已经把想表达的东西传达的很好,于是耀武扬威的用鄙视的眼光注视丈夫。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凶的说话,哼。早就像体验一下电视里那些女人机关枪般的左撕右逼了虽然“撕逼”的对象有点不对。

霍准耐心听完了盼盼自以为“机关枪般的刻薄发言”,同时顺手接过了旁边的采购员递来的购物票单,旋开笔帽签上自己的名字。

正等待对方反应的盼盼情不自禁注意到那是自己口袋里的银蛇钢笔。从家里跑出来时她带上了它,用其威胁了可怜的女前台从而得到霍准的所在地,那之后就一直搁置在口袋里:“嘿还给我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这本来就是你送给我的钢笔。”霍准提醒她,“还是纪念日礼物呢,盼盼。”

后者无话可说,只能踮脚试图去够,无果。

“这就是你要添的新家具吗”霍准说,将签好名的票单递给采购员,打量了一下那架小小的棕色三脚钢琴,“我还以为你想买只新桌子。”

“别想转移话题”沈畔大声说,“我听你那个胸大腰细腿长的故人说的,你很会弹钢琴你还专门给别人弹”

霍准一愣,接着摇头:“盼盼,我根本不会”

“engishuntrytunes,第2钢琴协奏曲,唐璜的回忆,水边的阿狄丽娜,梦中的婚礼,卡农变奏曲。”沈畔一字一顿的报出曲名,一向对艺术不感兴趣的她竟然记住了尚静曾提过的所有名字,“她说你只给一个人弹过钢琴,而你弹琴的样子很棒。”

妻子愤怒的语气里暗含委屈:“而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听她炫耀,就像个傻瓜。”

钢琴那种东西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是一种可以表达感情的媒介罢了,对他而言只是又一种伪装的面具。

“你果然又在这儿。”

经过长达三个月的偷窥后,自以为没被发现的尚静屏住呼吸从墙根后站起,凑近了钢琴前九岁的男孩,“你弹得是什么曲子它真好听。”

男孩按动琴键的手指顿了顿,然后他流畅的弹完了剩余两个小节。钢琴声在破败的小琴房里就像一抹格格不入的亮色,但是演奏者本身并没有露出任何动容的表情。

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但是,妹妹听到这首曲子会开心的唱起歌。这就足够了。

“嘿,你弹得是什么曲子”

他没有理会,收好那本掉页的老琴谱,不发一言,就要掉头离去。

“我在这儿观察你很久了”似乎是被他的无视惹恼了,尚静跺着脚嚷了出来,“我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

男孩猛地顿住。他缓缓转过身,黑眼睛里布满阴霾。见此,尚静竟然鼓着掌笑起来:“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你明明弹着那么温柔的曲子,指尖却是冰冷的”

“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好吧,盼盼,只要你喜欢,买架钢琴也可以。”霍准低头看表,避免妻子看到自己有些冷漠的眼睛,“我们接下来去买玻璃吧。”

余怒未消的沈畔抓着他的手用力,霍准用食指按按她想蜷成小拳头的手掌,让其向后缩了缩,又把她抓回来。肉乎乎的手挣扎了一会儿,最后被包裹的很舒服,还是决定放松下来,往他十指的缝隙里贴合。

大概有五分钟,他们没说话,但是通过相牵的手的交流成功化解了矛盾。

“你不喜欢的话,就算了。”半晌后,手手被摸得很舒服的盼盼咕哝,“我只是有点气不过那个什么尚静,好像迁怒你了,抱歉。”

同样是通过捏手手而心情明媚的霍准眨眨眼,然后他挑起嘴角笑了起来。他抬手试图揉揉她的脑袋,这次没有遭到拒绝,所以霍准帮沈畔仔细整理好了她蓬松的波浪卷。

“那么,现在重回正题。”他轻快的说,“接下来应该有怎样的剧情发展”

妻子翻翻白眼,但这次她选择配合:“好吧,买玻璃,买我的桌子,安排人把这些东西运回家,买菜,给我烧午饭吃,然后我上网搜索如何快速有效且无痛的让你的丈夫尝到终身教训,这期间你需要把所有瞒着我的事一条条列出来写一份长达40英寸的论文。”盼盼斜眼,“也许40英寸你还写不完。”

“哇。”丈夫倒吸一口凉气,“亲爱的,你真残忍。”

“少装腔作势。”

“这可不算什么美好的后续啊,盼盼。”

“那你想怎样我惊恐的冲进警局告发你,指天指地说这辈子绝不可能与精神病谈恋爱,然后宁死不屈相爱相杀”

霍准敛眉,将沈畔戴着戒指的无名指捉进自己的掌心摩挲一番。

“这也不是美好的后续。”他说,“但这是正常的后续。”

盼盼又瞥了他一眼,这次她显得有点忐忑。

“其实你也可以这么做。”她怯懦的补充,“毕竟我也算是个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