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眼睛。”
赵芝于道:“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九岁的霍准是黑眼睛。
九岁的霍亚是绿眼睛。
但又有谁敢肯定,眼睛的颜色不会因为重大物理打击,或者精神打击而变化这只是个简单的显隐性问题,霍亚是显性,而霍准他是隐性。
50的几率,就让败类们重新寻回这对双胞胎时,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其实除了眼睛颜色,霍亚没有继承任何扭曲的,超于常人的天赋她拥有嗅觉与痛觉,爱哭鼻子,害怕蛇毒,性格开朗,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女孩。
这样的霍亚,被当做恶魔掳走,接着败类们将她投入本应训练恶魔的试炼场。一对精挑细选后的家庭,母亲是个酗酒的抑郁症,父亲是个恋童癖这样的背景,能够最大的激发一个恶魔的潜力,不是吗这是他们为新的小刑讯师准备的,第一份礼物。
而身为普通的孤儿,霍亚渴望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所以她迫不及待的投入那个主动找上门来领养自己的“父母”怀里,笑着对哥哥道别。
而作为“人类”的霍准,他被抛弃了。被败类们与他的亲妹妹一同抛弃在孤儿院里,继续练习温柔的微笑。
我将来会回来看你的,我保证。
好的,我会等你回来。
十岁的霍准是绿眼睛。
十岁的霍亚躺在坟墓里,没有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只是一个50的选择,诞生了一个真正的魔鬼。
在霍亚离开之前,生来扭曲的霍准一直试图真正意义上的做个“普通人”,所以赵局长说他磨碎了自己所有的爪牙,披上了人皮。
但只换来了十九年不断循环的墓碑噩梦。
所以霍准睡眠很浅,浅到沈畔从没见过他沉睡的脸。
第71章第六十三章
第六十三次发现裂痕下的深渊
从记事起,霍准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
他很聪明,孤儿院里最艰深的书籍都能读懂;他也很笨拙,那些孩子们分辨美食与馊饭的方法霍准永远无法理解。
为什么看见干净松软的面包,他们会露出快乐的表情为什么看见隔夜发嗖的菜叶,他们会露出悲伤的表情
霍准垂下眼睛,冷漠的吞进那片黑色的面包块。
硬的。冷的。毫无意义的。
就像他眼中的世界,一片意味不明的灰色。
“呜哇,今天的伙食好难吃”霍准身边的小女孩抱怨,鼻子皱在一起,“连猪食都比这个好。”
话虽如此,霍亚仍是将手中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孤儿院里可没有挑剔的权力。只不过吃东西时她的表情丰富极了,又是挤眼睛又是皱鼻子,一副艰难下咽的模样,还趁着食堂阿姨转身的功夫做鬼脸。
霍准看着她,突然就觉得嘴里的食物有了味道。霍亚与自己不同,霍亚是生动的,明亮的,是灰色世界里唯一的亮色,是
防止自己坠落深渊的,那根蜘蛛丝。
“哎,哥哥,你觉得呢那个老太太肯定又私吞我们的伙食费去买酒喝了”
“嗯。”霍准推开盘子,谨慎的,仔细斟酌道:“我也觉得,很难吃。”
那个时候的他,表情还有些生硬。但足够骗过重要之人了。
霍准的世界,一直是灰色的。
“嘁,就是你吧,不愿意把赚来的糖果上缴”
约莫是一帮十一二岁的大孩子,正在行使所谓的弱肉强食法则。
霍准冷漠的注视着他们,之前这批人一直骚扰着自己与霍亚因为他们兄妹年纪较小,靠着优异的外貌总能得到一些资源的倾斜今天,他特意支开了霍亚,就希望这些蠢货能将自己堵在荒无人烟的死角。
果然是蠢货呢。
“随便吧。”他说,手里握着从厨房里偷来的瓷碗碎片,“快点。”
那是霍准第一次体会“暴力”。
明明是一帮比自己体格力气都优秀的大孩子,却在利器的威胁下无从还手。霍准发现自己似乎总能找到他们身体上的弱点,天生就了解让他们哀嚎恐惧的方法在折磨人的方面,他天赋异禀。
但霍准心中没有任何波动。世界仍是灰色的,他没有从鲜血与哀嚎中得到一丝一毫的情感触动他不会因为杀戮而兴奋,不会因为求饶而停止,不会因为碾压般的胜利感到制裁般的优越感。
他毫无感觉。他与这个鲜红色的世界,仍隔着一面坚固的玻璃墙。
当然,霍准并没有真的对那几个大孩子做什么。在动手之前他评估过自己,还不具备“抹杀生命后完美隐藏”的能力,所以霍准只是运用了一些恐吓手段让那些孩子们再也不敢骚扰霍亚而已。他们的伤处只是会大概痛一段时间,至于告诉老师有人会相信一帮大孩子被一个瘦削弱小的幼童揍得站都站不直吗
嗯,实验如预期一般完美。
他处理好现场,扔掉瓷片,摸进厨房用水管里渗漏的水洗净自己的双手。现在是午夜,早过了宵禁时间,霍准得尽快回到房间。
一步,两步,三步,他开始爬楼梯。因为楼梯的木料有些发潮,霍准很小心的注意不要发出声响。他在黑暗里摸索着把手,第四步
“嘭。”
他在楼梯上短暂休克了一会儿,再清醒时,时钟显示凌晨一点。
霍准茫然的眨眨眼,楼上的走廊里似乎传来霍亚的哭声。
他怎么倒在这儿了计划有什么问题吗霍亚怎么了
霍准继续上楼,顺着哭声很快找到了他和霍亚合住的小房间。他握住门把手,旋开
“啊啊啊啊”
妹妹拿着一柄蜡烛,似乎正要开门。她发出尖叫声,霍准接着烛光发现她眼中倒映的是自己一个手臂无力的垂在一边,衬衫上沾满鲜血的自己。
“我为什么会有血我明明亚亚”
话说到一半,霍准有点害怕的去拉妹妹。
后者往后退了一步,转开脸,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受伤了,我去叫老师”
我受伤了霍准低头,举起自己的手臂。那上面有个两寸长的豁口,似乎是刚刚与那些孩子打架时留下的。翻开的皮肉早与劣质的布衣黏在一起,霍准近乎茫然的看着伤口处洇湿的血迹。
这是他自己的血。这是他自己的生命。
可是他,毫无感觉。
“你在害怕亚亚,你在怕什么”
“我不怕你,哥哥。你受伤了,我们去找老师吧。”
骗人。
说谎。
gu903();她漂亮的绿眼睛里,明明写满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