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事,霍准向来擅长打破规矩与矜持
他做出一个极微小的选择。他教导她。
“你还应该向我介绍你的名字,然后要求我的电话号码,可爱的小姐。”
没人知道这意味着霍准再也不能寻找失恋的女学生。
也没人知道为魔王量身打造的枷锁正缠上他的无名指。
男人通常不会因为想和一个女人上床就娶她为妻。但变态会。他只花费四个月与沈畔交往。
感受到名为“新婚”的词语与自己建立联系,霍准心中充满愉悦的新奇感。宣誓后沈畔眼眶通红,她扑进他的怀里,哽咽着说:“我爱你。”
这是个理所当然回应我爱你的场合,全世界每个男人都会响应这理所当然。然而霍准沉默了。
也许他是无药可救的变态,但不代表他是人渣。在这个姑娘人生唯一的结婚典礼上编造谎言太过混账。
“我会一直守护你,直到你生命终结。”魔王承诺道。
直到我失去兴趣,直到你生命终结。
这和花费四个月追逐一个难以攻略的女人没什么不同,只不过魔王从未在任何一个女人上花费长达四个月的时间,通常24小时之内他就能将姑娘们带进酒店。更特别的是这四个月并不是追逐,而是恋爱,约会,订婚和领证。婚礼并不繁重,新郎方无一人出席,新娘方早与家中断绝关系。只有两个人的秘密婚礼,霍准不吝啬打扮自己的新婚妻子,沈畔看到婚纱后觉得自己像踏上南瓜马车的辛德瑞拉。
傻姑娘。霍准心想,比起华服首饰,你更该请遍全世界人见证这场婚礼除了你自己,有谁知道你在今天嫁人呢
“我觉得这样很棒。”沈畔闭目微笑,“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人。”
霍准认真地告诉她:“那会很糟糕。”我会无聊,然后一遍遍毁灭你。
期待已久的新婚夜让霍准十分意外。不,当然不是糟糕那比他想象中更美妙,和沈畔亲热时所得的满足感是以往任何经历都无法比拟的。这和身材技术等等生理上的区别不同,那是更深层次的东西,一种并非纯粹来源于性的东西非常微妙令霍准意外的正是这一点。每当他得到期待已久的珍宝,总会产生更浓郁的失望。沈畔没有让他感到厌烦,一点没有,这堪称神奇。事实上,第二天早晨霍准看见她躺在自己身边,脸上的绒毛被阳光照出暖金色时,竟产生了“如果这是婚姻那么维持一辈子也挺好”的想法。
沈畔慢慢睁开双眼。她看着他羞涩的微笑,于是霍准低头给予一个早安吻。
这成为霍准之后人生的日常。
就像你发现一只猫。你惊艳于它漂亮的毛发,为了能摸一把锲而不舍地讨好对方,直到它收起尖锐的爪子被你带回家养。但渐渐的你发现自己摸上三把四把都不会被它反抗,它依赖着你,乖巧得令人心折,总眯着眼睛用尾巴绕着你的裤脚喵喵叫但是你已经完成摸它一次的心愿,为什么还要继续饲养她
当然因为你对它心生喜爱,你想让它陪你一生。
霍准每天都在“杀死沈畔”和“做死沈畔”之间来回摇摆,最后他只是喂胖了沈畔。
要一名变态承认沦陷于爱情总是格外困难,尤其他坚定认为心动等于性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盼盼眼里的初遇完全不是这样呢,是有滤镜的非常完美的偶像剧
如果她知道这人其实是故意让自己摔跤而且脑子里在想着如何炸图书馆oo
求评论求收藏难道你们以为我完结了所以都冷淡了吗没有完结没有
第17章番外二
快入冬时有只猫被丢弃在黑森林里。
主人家有名为慧慧的红狐狸,名为蔓蔓的黄松鼠,的确不缺名为盼盼的灰猫咪。何况松鼠总往她身上蹭灰泥,狐狸打翻牛奶和起司嫁祸给自己,不懂得争宠撒娇的灰猫咪被抛弃似乎是迟早的事。
但挑在万物凋零的入冬时节,未免太过分了些。
盼盼嗅闻空气里的味道试图找到食物,却被掉落的枫叶呛出一个秀气的喷嚏。
这里太大了,到处是主人家不被允许的泥与叶子,还有高高的漆料早已剥落的穹顶,红的黄的乱七八糟。盼盼伤心极了,她觉得自己被丢进废弃的宫殿里。
今年冬天之后她就年满三岁,但盼盼发育很慢,小小的一团像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奶猫。她一面抽动着粉色鼻子一面抬起爪,几步后便被枯树枝绊倒,骨碌碌滚了起来。黑森林的林地与主人家的光滑地板当然不是一个概念,盼盼无论平时多么努力维持自己规矩端庄的步伐她自以为,在这时也只能踉跄的滚成一团灰球球。
似乎之前盼盼所在的地方是小坡坡顶。
盼盼惊慌失措地尖叫,回荡在林间空地的只是几声细弱的“喵”。她抻出爪子试图扒住什么,却被途中尖锐的石子划破肉垫。盼盼又痛又绝望,紧闭双眼,用尾巴遮住自己的脑袋。
“砰”地一声,她撞击在一块毛茸茸,热乎乎的石头上。那不是石头。
盼盼小心翼翼地把眼睛睁开一点点,正对上一双居高临下的碧绿色瞳孔。
盼盼见过很多色彩,非常多,她认为自己是只博闻多识的小猫咪,曾住在人类的家里。但没有哪一种颜色能形容这双眼睛,就像,就像就像主人藏在透明盒子里,锁进抽屉最深处的宝石。
莹莹发光,美得惊人。
“咝。”
宝石眼睛的主人慢悠悠吐了一次自己细长的舌头,就像贵族在卷一根烟那样优雅慵懒。如果盼盼有足够的野外生存知识,她会知道姿态越是不紧不慢的动物越是危险,碰到他们时你最好慢慢俯下身子,然后紧贴着地面迅速逃跑,最好像只屁滚尿流的青蛙。叽叽喳喳的山雀和沉默埋伏在草丛中的狼就是一个例证。然而盼盼不知道。
她的大脑因为之前的滚动和对方眼睛颜色的美丽而晕成一团浆糊,此时只是瞪大了眼睛任由对方靠近。
魔王歪头打量着眼前的幼小生物。
盼盼打扰了他的冬眠,从洞口一路滚下来,正撞在他前几天刚剥出来清洗干净的狼皮被褥上。但他意外没有多么生气,大概是接近休眠期,称霸整片森林的太攀蛇懒洋洋的。
魔王已经很久没看到沾染着人类气息的弱小生物了,何况是一路滚进他洞穴的。看对方的品种,大概又是人类捣鼓出的新玩意儿吧,既不能捕食也不会逃跑,想必是被人类当做宠物养大的幼崽。
这灰溜溜的小猫咪身上肉太少,但圆乎乎的大眼睛挺讨蛇喜欢。再说,前几天的狼肉还撑在他肚子里呢。嗯养肥之后,把皮毛剥下来,眼睛可以装饰在那个他第二喜欢的山羊颅骨上。
魔王“咝”了一声,长长的蛇信指向洞穴另一边堆成小山状的水果。
盼盼眨眼,吭哧吭哧跑过去,用小小的毛脑袋顶出一颗迷你樱桃,再吭哧吭哧跑回来。她恋恋不舍地舔舔泛着香甜气息的果皮,用没受伤的爪子推给这条盘在毛茸茸里的大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