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隐察觉什么,有点无语:“大家都是女性。”
独占欲大魔王不想让任何一个类人生物看到妻子的裸体。要知道为此蜜月时他残忍灭杀了闯入山林温泉的两只猴子。
压抑住脱口而出的“不准去”,霍准温和地说:“当然我不介意只是,盼盼以前没去过公共浴场吧”当然她没去过,霍准看得很牢。
“对啊对啊,大家一起洗澡泡温泉,听上去很好玩”沈畔期待地说,“我从来没和这么多同龄女性一起去大浴池”
“只是卫生问题要注意。”霍准继续,“公共浴场流量很大,一个喷头可能在几小时内被十几个不同女性使用过,不考虑病菌什么的地上会有各种各样女性留下的头发皮屑或指甲,丢失头饰编绳或手机都非常常见。洗浴用品是统一提供的,五六个女性共用。还有公共温泉要格外注意,不知为何大部分浴场都缺乏洗手间建设,素质低的人会选择在温泉里小便”
“别在说了”沈畔听的脸色发白,“好恶心”
这些事可都是真的,不过大部分都发生在平民浴场,沈畔公司选择的地点是会所制的私人浴场,深受老板们的青睐,是休闲商务的不二场所几乎没有霍准提到的问题。霍准继续唬自家老婆:“餐厅问题也很严重,因为接近年关缺少人手,大部分服务员都是闲置在家的妇女,且不说她们能否把成箱的碗与筷子清洗干净大盆大盆的自助菜倾倒式放置,有时菜色混在一起就用刚碰过洗涤剂的手抠出来”
“我不想听,”沈畔虚弱地制止他,“我想吐。”她面对自家老公时情商难得在线,直觉他是不想自己去所以危言耸听,“老公,无论如何,公司年会我都得参加。”
霍准沉默了一会儿。他切换路线,委屈道:“你能不能辞职”
“不能。”
“你能不能用沙漠之鹰对准老板太阳穴让他换地点”
“不能。沙漠之鹰是什么”
在相继提出两个不可能的要求被拒绝后,霍准看上去难过极了:“那你答应我不和同事一起洗澡,泡温泉时穿能遮到小腿的浴巾。”真正目的
这个听上去挺合理。沈畔心软,一口应下:“没问题。”
大不了和同事错开进场的时间
霍准叹息,放下书,把脸埋进妻子颈窝轻蹭:“不开心,你要补偿我。”他掌控着力道轻轻咬她动脉的位置,打定主意留下痕迹让盼盼不好意思和别人一起下水年会就在后天,而盼盼的皮肤一向娇嫩想到这里,霍准重重嘬了一口。
“别闹老公,我想问的是泳衣”
“我会为你准备好。”霍准安抚她,“保证你比那些暴露的女人惊艳十倍。”重点是从脖子遮到脚。盼盼本就不适合暴露的着装,霍准总不会让妻子在年会这种场合难堪,“盼盼,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讨厌。”沈畔被他扣着双手压在床上,嘴唇微张,玫瑰般的红晕从耳根漫到锁骨。“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打算”
简直就像期待被什么人亲吻似的。
霍准当然能满足这个隐秘的小愿望。他知道沈畔喜欢在这种时候和自己接吻,如果那个吻够热够长她会完全丧失抵抗能力,反应可爱至极。
“张开嘴舌头伸直。”他耐心地在换气时给予指导。霍准的吻总是温柔而强势的,他会给沈畔充足的空隙感受自己,又在她快要回归清醒的巧妙时机再次搅乱沈畔的神智,且不吝啬于任何一次亲昵,“盼盼真乖。”
“老公”沈畔首先忍不住,她央求,“把灯关上快点。”刚才霍准看书时开的台灯还没关呢。
“这次让我好好看着你。”霍准柔声说,“听话,老婆。”
霍准很少叫她老婆,一旦出口从不会遭到拒绝。这次也一样。
沈畔也许是个低情商的姑娘,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在她贫瘠的人际环境里,霍准是唯一一个能让她全神贯注仔细研究的存在。这是针对某个特定的人的敏感。
也因为此,霍准过于完美的伪装有时让沈畔感到不安。她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虚幻。
她是在市图书馆遇见霍准的。当时她刚刚步入职场,穿着高跟鞋,因为够不到书架上层的书一个趔趄跌倒在地,还扭伤了脚。长相俊美,气质温润的男人主动伸手把自己从地上扶起来,亲切询问是否需要帮助,而自己就这么沦陷,第一次对一个异性感到清晰的心跳声。这就像是一个偶像剧里男配角的出场。完美的不太真实。
这之后他们迅速确认了情侣的关系,仅交往四个月沈畔就晕乎乎地和对方订婚,然后不到两天霍准就效率惊人的准备好婚纱礼堂,直接把她牵进名为婚姻的关系里。那一切都像踩在云里完成的,沈畔感觉不到任何实感。就连宣誓时她未能感到“这辈子就交给你了”的安全感,尽管沈畔的确沉浸在近乎灭顶的幸福里。
沈畔的确爱霍准,信任霍准,愿意容纳霍准的一切,并做好了觉悟。
但她不安于霍准表现的虚幻。
他注视她时的表情永远是正面的笑意,他陪她逛街时永远不会说抱怨,他面对两种口味相异的食物都会用一模一样的语气说“非常好吃”,他似乎没有鲜明的情绪。就像是恋爱攻略游戏里用模板做出来的电子人。
无论是交往时还是婚后霍准都对她很好,只不过结婚后多了些奇怪的要求。譬如门禁,譬如事无巨细的告诉他每天发生的事,譬如不能单独与异性谈话三十分钟以上。
但老实说,婚后的生活让沈畔松了口气。
因为霍准开始对她提要求。虽然很少,但在三年的时间里愈来愈多。
而最近唔,大概就是她重遇高中好友的时候。霍准的变化更大了。他第一次在沈畔面前露出不高兴的表情,他第一次和她争吵,他第一次对某个存在表现出鲜明的不喜。尽管后来沈畔认为那只是他情绪糟糕时的无理取闹
这让沈畔发现,的确存在一个真实的名为霍准的人,而霍准真实的在乎沈畔。
她很开心。
想到这里,沈畔伸手轻轻覆在身侧人的手背上。而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
“怎么了”霍准声音如常,这是他另一个有点诡异的地方,无论何时声音都不含睡眼惺忪的懒意,即便沈畔深夜把他吵醒。“睡不着么”
但是沈畔不在乎。她接受他的一切,因为这是她自己的丈夫。
“你变了。”她轻声回答,“我只是有点开心。”
“变了么我变好了”
“变真实了。”沈畔说,“睡吧,我只是一时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