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洒洒看到了我为她画的画像。
她有发现什么吗?
【二十七】
魏奇竟然跑来让我递情书,他脑子进水了?
当初就选择放手?又为什么要回头追求洒洒?
我下意识就想将那封碍眼的情书撕碎,但是死死忍住了。
洒洒喜欢温柔的人,温柔的人,是绝对干不出这种事情的。
可既然把情书交给我了,为了预防魏奇提了什么恶心人的事,我得替洒洒把关,也没有什么关系。
魏奇一连送了六天,而我持续忍着恶心看了六天。一封封拆开,看完,再完完整整塞回密封好,塞进书柜深处。我恶心着,嫉妒着,为魏奇口中和洒洒那些不为人知的童年往事。
即使深刻知道,那是另外一个人格,可是跟洒洒有关的一切,都让我无法做到理智。
我怎么能够允许,她曾经如此热烈地爱过另外一个人?
说好了只站在远处,说好了只做最好的朋友。
今天我才发现,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我害怕被洒洒发现,我是个如此表里不一,深藏恶意的人。
【二十八】
她发现了,那些被藏起来的信。
可是她为了维护我,谎称早就知道这事,所以故意让我收起来了。
这是不是可以证明,我对她来说,是不同的?
可为何,总觉得心里不够踏实?
【二十九】
总有一天,一切都会被曝光。
她会知道,我是多么恶心,明明是个女孩子,碰触她时,却会脸红心跳。她一定不知道,我曾私下来想过什么糟糕的事情吧?想象着抚摸,亲吻,比亲吻更近一步
她知道一切后,会不会厌恶我,远远离开我?
第41章
王洒洒揉了揉眼睛,再次揉了揉眼睛。
雪白纸面上,白纸黑字,明明白白,不是假的。
王洒洒瞪着一双杏眼盯着书桌上的咖啡色便签本,脸色僵硬,整个人差点成为了一座雕像。
她喃喃自语:所以,谭一璇喜欢我?
不可能吧?她不是说,那只是个玩笑吗?
可能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毕竟是她啊。
所以之前不是她的错觉,更不是她自恋!谭一璇确确实实暗恋她!
想到这一层,王洒洒蓦地站起身,因太过震惊,失手打翻了书桌的茶杯,茶水蜿蜒,洇湿了雪白的纸面。
她顿时惊叫一声,匆忙跑去厕所拿来毛巾,小心翼翼擦掉水渍。然后再拿来吹风机,对着纸面直吹。
纸面虽然干了,却变得干硬而又皱巴巴的。她为难地将便签本合上,拿厚词典压着。
才这么一页,谭一璇应该不会发现才对。
她望着那本被厚词典压着的便签本,抓狂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差点没把自己抓成鸡窝头。
她还是没有理清对谭一璇的感觉,所以无法给她回应。所以暂时,只能当做不知情。
等到哪天,她想清楚解决办法,再来直面谭一璇的感情吧。
打定主意,王洒洒便自顾自回去睡觉。
偏偏临睡前,收到了谭一璇发来的短信,邀请她明天去医院看望谭奶奶。
才刚洞悉了谭一璇的想法,王洒洒本想拒绝,忽然想到再过一个星期,谭奶奶就要进行手术了,不由犹豫起来。
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峰,同意了谭一璇的邀请。
那天晚上,王洒洒心里藏着心事,辗转反则,彻夜难眠,第二天醒来,眼下是明显的黑眼圈。用厚厚的遮瑕,才把黑眼圈压下去。
她给自己上了腮红和口红,气色才好起来。对着镜子,重整表情,确信脸上不泄露丝毫情绪,王洒洒才穿上外套出门。
打车去了医院,走进病房,谭一璇正拿着保温桶给谭奶奶盛粥。两人看到她,都是一笑。
谭一璇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眼中水波盈盈,没吃午饭吧,我煮了粥,要不要尝点?
谭奶奶笑眯眯招呼她:莎莎来啦?快过来坐。
谭一璇盛好粥,淡淡纠正:奶奶,跟您说多少次了,她叫洒洒,不叫莎莎。
王洒洒猛然一惊,步子顿住。
谭奶奶登时拍了拍脑门:你瞧我这记性,洒洒你也是的,我叫错了,你也不提醒我。莎莎莎莎的,我都叫顺口了。
王洒洒僵笑一声,偷眼去看谭一璇。
谭一璇垂了眼,笑了笑,什么都没说。
谭奶奶喝完粥,谭一璇接过餐具起身拿去洗。于是病房里,除了其他病友,就剩下谭奶奶和王洒洒了。
谭奶奶仔细打量王洒洒的神色,觉得她面色有异,不由担忧询问:洒洒啊,你是不是和一璇闹矛盾了?
王洒洒顿时呆住,半晌回神道:没呀,奶奶您想哪里去了?顿了顿,她故意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奶奶您下个星期就要手术了,千万别有压力。您现在就该吃好睡好,别多想。到那天手术,一定顺顺利利!
谭奶奶喜笑颜开,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借你吉言了!
王洒洒笑弯了眼,转念想到谭一璇的事,内心深处又不觉亚历山大。
王洒洒要回家,谭奶奶让谭一璇送她出医院。
两人走在医院长长的走道上,气氛尴尬。
王洒洒是不知如何开口,谭一璇却不知道为何没有开口说话。
眼见就要走出医院大门,谭一璇忽然道:不喜欢吗?
王洒洒悚然一惊,差点没有原地弹跳起来,她难得结巴起来,小心翼翼问:什么?
谭一璇侧头看她一眼,抿了抿唇道:中午的粥,你没有动。是味道不好吗?
王洒洒继续结巴:你你说这个?
谭一璇皱了皱眉,不明所以:那你以为是哪个?
王洒洒慌忙打哈哈道:没啦,我一时想岔了而已。
原本王洒洒这样说,谭一璇一般不会故意为难她,话题就此终止。
可是今天谭一璇宛如变了个人似的,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追问:那你想岔了什么?
王洒洒心慌意乱,同时因为谭一璇的追问不休,让她有点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