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劳特教授争取:“那也不应该拒绝她听课,这是学生的权利。”
福利教授顿了顿,给院长面子:“好吧,假如她愿意道歉,这件事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斯普劳特教授略有为难,但仍然同意了。
她找到梅薇思,眼神暗示:“你跟我去一趟福利教授的办公室,然后什么都不用说,有我呢。”
梅薇思却说:“院长,我不想和他道歉。”
斯普劳特教授欲言又止。
“我们学院什么学生都有,如果被分成几派,大家就不会要好了。”梅薇思有理有据,“现在教授这样惩罚我,大家都很生气,就不会把他的话当真了。”
斯普劳特惊讶地看着她,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林小姐,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事。”
“我是学院的一份子,这就是我的事。”她很坚决,“我不会道歉的,他说得就是错的——我道了歉,到底是学生给教授道歉,还是犯了错误道歉?”
斯普劳特教授一时语结。
“课程我可以自学。”她都想好了,“反正他也只能教一年。”
“不行,你是学生。”斯普劳特教授皱眉想了半天,决定去找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还没听说这个小热搜,惊讶地问:“林小姐说了这样的话?”
“阿不思,你应该找福利教授谈谈。”斯普劳特说,“他不应该对学生说这样的话。”
邓布利多点头:“我会找菲利普聊一聊。”
然而,菲利普·福利不是很买账。
他问邓布利多:“是否霍格沃茨所有的教授都必须赞同您的主张?而不能拥有自己的理念?”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他再问:“作为教授,我是否有处罚学生的权利?”
邓布利多安抚道:“当然,但林小姐只是一个二年级的学生,我们应该对她更宽容一些。”
菲利普·福利:“我并没有对她进行体罚,甚至没有施展魔咒。而且,我同意斯普劳特教授的恳求,只要她愿意道歉,我可以收回之前的处罚。”
邓布利多叹气。
“我以为,这样已经足够宽容了。”新教授冷冰冰道,“假如你认为我不能胜任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你可以让董事会辞退我。”
邓布利多道:“菲利普,我们不该对纯血或混血有所分别。”
菲利普·福利:“这是斯莱特林的主张,并非来自……何况,你无法证明我的结论是错误的。”
邓布利多沉默。
纯血的血脉是否比混血强大,目前属于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状态,正反方都可以举出不少例子。
这个命题没有结论,因为,强大本来就是无法定义的。
他没有办法论证福利的理论错误,也就不能阻止他践行自己的理论。事实上,仍然有不少巫师信奉血脉理论,只不过有的温和,有的激进。
倘若因为理念不合,就非要让对方承认自己错误,那何尝不是另一种强权?
“既然如此,林小姐确实不再适合上你的课了。”邓布利多说,“但菲利普,我希望在学校里,你不要说出那个词。”
他严肃道:“我们不能对学生使用这样的词汇。”
菲利普·福利定定看了他片刻,勉强颔首:“既然是您的要求,如您所愿。还有别的事吗?”
邓布利多摆摆手。
他矜持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办公桌后,邓布利多交叉十指,闭眼回想方才听过的话——人能利用言语蛊惑他人,能用利益诱惑他人,能用强权威逼他人,可不正确的事,永远不会因此变得正确。
多么了不起的孩子。他想,自己12岁的时候,是否有如此清醒的认知呢?
当然没有。
如果有……邓布利多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浮现出淡淡的悲伤。
思忖片刻,他招过一张羊皮纸,在上面草草写上一句话,交给窗台外的猫头鹰。
第二节黑魔法防御课,梅薇思准备去图书馆自学。
同学们满脸同情,依依不舍。
塞德里克允诺:“我会把笔记借给你的。”
“谢谢。”梅薇思感激得很。
但这样的场面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斯普劳特教授过来,唇角带着迷之微笑:“林小姐,请跟我来,邓布利多校长找你。”
梅薇思迷茫:“校长找我干什么?”
斯普劳特:“你不是该上黑魔法防御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