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附近到处兜圈子,试图感应到时空之门的位置,可惜最终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倒是绕到村子西边的一块荒地的时候,肖越宁见杂草丛生的野地里,居然有一条被人为踩踏出来的小径。
好奇之下,他顺着小路走过去,走了约摸有个十几分钟之后,竟然在小径的尽头,看到了一排排整齐的土包。
这些土包的周围被人特意的清理过,所以显得比较平整和干净。虽然土包前头没有树立墓碑,但几乎是在看见这些东西的第一眼,肖越宁就明白,这是一片墓地。
而且是一片占地极大,埋葬了不少死人的墓地。他光是这么草草一扫,视线中所看到的坟头就起码有三四百之多。
“这是村里人的坟地吗”肖越宁若有所思的走在坟地之间,他发现这些坟的坟头上长着许多高高的杂草,有些甚至生着低矮的灌木,显得十分荒凉,显然没有得到很好的看护。
哪怕是里面看着最新的一座坟上,也开始有许多杂草长出来,目测起码得有个一年半载了。
肖越宁很快就意识到不对:“这些坟看着并不是新起的,显然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是昨天夜里村子里不是刚刚出过殡那位死者的墓地看来并不在这里,难道他们除了这里,还有别的坟地说起来,昨天那个出殡的队伍走的方向,也根本不是这里啊”
肖越宁在墓地里转了一圈,注意到最新的那座土包旁边,还有一片占地不小的空地,显然是留着以后再起新坟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因为坟地面积不够用,而被弃置的样子。
越想越迷糊,这村子奇怪的地方太多了,无论是奇怪的村民,还是他们种种诡异的风俗。
终究还是想不出头绪,临近中午的时候,肖越宁回到村里,刚打算回老头儿家吃饭,却突然听到一户村民家里传来了无比凄厉的哭嚎声。
被这突然出现的哭声惊了一跳,他想也不想就循着哭声找了过去。
在距离他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一个中年妇人正抱着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孩哭得凄厉,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模样狼狈之极。
而她的怀中,那个小男孩正紧闭着双眼,他额头上不知为何破了一个大洞,无数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汹涌流出,染红了他稚嫩的面颊,也浸透了他身上大半的衣裳,像是要把他体内的血都放干一样,止都止不住。
肖越宁见到这骇人的一幕,乍然间有些回不过神。等他反应过来,见那妇女仍旧只顾抱着孩子痛哭,却半点没有急救措施的时候,他连忙冲上去,想伸手把孩子头上的伤口堵住:“你别光只顾着哭啊快把伤口堵住,家里有干净毛巾吗快去拿过来”
妇女听到肖越宁的喊声,并没有急着去拿毛巾,仍旧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表情呆愣愣的抬眼去看他。
肖越宁见她似乎还是没反应过来,也就不指望她了。他手上没有趁手的东西,只能随手脱掉自己的外套,用衣服堵住伤口,希望通过这种方法来减缓血液的流速,同时抬头向呆愣的女人说道:“你们村里有医生吗他得赶紧去医院缝伤口。”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惊慌的看着肖越宁,刚要起身去喊人,门外却有不少村民闻声赶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为首的一个老人在看到肖越宁的举动后,脸色大变的怒呵,“你这个外乡人你都做了什么”俨然是已经把肖越宁,当成伤害孩子的罪魁祸首了。
肖越宁正要解释,他旁边那个惊惶不已的妇女,却已经对着老人大哭起来:“村长啊你不是说我娃只要虔诚信奉山神,就会安全长大吗我娃比谁都虔诚,水沟里摸条小鱼都惦记着要奉给山神可怎么现在好好的走在路上也能摔跤,还刚好磕到石头尖上啊”她一边哭喊,一边用手指着不远处地上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子。
众人随着她的动作望过去,果然看到地上有块小石头,那石头子不过鸡蛋大小,形状很不规则,边缘却锋利的很,它最上面的尖角上甚至还沾着血,显然,它就是令孩子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元凶祸首。
被女人唤作村长的老者,正是昨天夜里,肖越宁在送殡队伍中看见的那个走在最后面的老头。
他听了妇人的话后,脸色一沉,呵斥道:“胡说些什么对山神不敬,你想遭报应吗”
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向村长哭喊道:“这还不叫遭报应这还不叫遭报应吗我一辈子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可先是我男人抛下我们孤儿寡母自己跑了,现在就连孩子眼看着都要不行了不是说山神会保佑虔诚的信众吗我这些年还不够虔诚吗他不是会保佑我吗他现在怎么不保佑啊他怎么不出来啊”
围观的村民听了妇人对山神如此不敬的话之后,全都面露恐惧的互相打量的,表情非常不安。
村长一张沟壑遍布的老脸,更是因为惊惧而变得狰狞起来,他狠狠地瞪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妇女,恨不得拿布堵住她的嘴:“闭嘴闭嘴无知的蠢妇冒犯了山神大人咱们整个村子都要完蛋你是想害死我们吗”
女人坐在地上,指着眼前的村长又哭又笑,看上去简直有些疯魔了。
肖越宁看着眼前的这一出闹剧,虽然有心想从他们的对话中再多探听一些消息,但他手下这孩子的气息却越发的衰弱,根本就等不了了:“你们能不能先别吵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把这孩子送到医生那里,再让他这么流血下去,怕是真要危险了”
女人这才从哭号中缓过神来,急忙忙的来抱自己的孩子。
但村长却阴着一张老脸站在原地,阴恻恻地来了句:“送去又有什么用这孩子注定短命,活不了了。”
肖越宁没想到都到这节骨眼了,这老不死的居然还要出言诅咒,顿时愕然地朝他看了过去。
女人也被村长这句话气得嘴唇直哆嗦,但她好歹还顾及着怀里的孩子,只能咬着牙咽下这口气,吃力地抱着孩子往院子外面跑。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里,有几个心软的见她一个妇人抱着孩子费劲得很,连忙把人接了过来,一起簇拥着往村子的一个方向去了。
肖越宁也跟了过去,不过临走前他特地观察了一下在场的其余人的脸色,发现除了村长脸色阴沉之外,其余人要么惊惶不已,要么目露同情,还有的则是一脸习以为常的麻木。
孩子被送到村医那里,但最终也没能救活过来,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他在被送来的半道上,呼吸就已经停了。
孩子他妈哭得当场撅过去两次,被村里的大夫掐着人中又给救醒了,不过人也因此变得木呆呆的,只是拉着自己儿子已经渐渐变得僵硬的小手一动不动,一起送孩子过来的村民们见她这样,不由得也跟着目露凄然。
一群人正在发呆的时候,却见村长领着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壮走了过来。他的脸色看上去非常平淡,像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事情,手中甚至还拿着一柄烟枪,时不时的还要抽上两口。
一行人进了村医家窄小的看诊室后,他的眼神先是不动声色的扫过肖越宁这个外乡人,然后才看向屋内挤着的其他人。
“既然孩子已经没了”村长看着傻呆呆的女人,吐了口烟,露出一嘴被烟熏成了黑黄色的牙,“那就照村里的惯例,今天晚上就把后事办了吧,也好让他早点上路,下辈子投个好胎,来世也能不再受苦。”
gu903();正在呆愣中的女人听到村长的话后,却猛地回过神来,她满脸怨恨地瞪着村长那张满是沟壑的老脸,一副恨不得跟他拼命的凶狠架势:“不行不行山神既然不保佑我的孩子,夺了他的命那我的孩子也不能葬到那块地里去谁爱葬谁葬,反正我的孩子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