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我成了夜场领班32
男人的话是一记重锤,将阿旺钉在了原地。
对方明显的敌意让他措手不及,好半天,阿旺才回过神来,盛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时候,卢家栋突然大声叫喊,盛先生,救命啊,救命。
盛易明的头垂下去,指尖温柔的摸了摸青年的额头,声音冷淡得如同在呵斥一只不听话的牲口。
别吵。
就这么两个字,卢家栋知道自己要完了。
盛易明不近人情的名头他早就听过,但他绝对没想到,这个人会冷到如此地步,灾祸就发生在眼前,却可以见死不救,落井下石。
那句别吵简直是给拖走他的疯子下了一道指令!
盛易明的不阻拦,对阿旺来说再好不过。
他最后又看了眼沙发的方向,继续把人拖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潘琳琳的身体缩在马桶和墙壁之间的小空间里,脖子被一只手看不见的手迎面掐住,后脑勺死死磕在冷硬的墙壁上。
钝痛从后脑勺往前方扩散,她眉头紧皱,红润的嘴唇变得惨白,正夸张的张开,拼命地汲取氧气。
掐住她的那只手却猛地扼住了她的喉舌,让她在死亡边缘挣扎。
潘琳琳的脑海中走马观花,播放着前二十几年的点点滴滴地,她意识到,自己快死了,柜子里的衣服,没吃过的美食,尚未纳入眼帘的风景,全都成了无法企及的梦。
在空气中抓挠的手渐渐脱力,放低,最终落到地面。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卫生间的门开了。
阿旺看着翻着白眼的潘琳琳,急切喊了一声,阿姐,我把人带进来了。
卢家栋翻身趴到地上,挣扎想去抓阿旺的腿,被对方一脚踹在脑袋上,额头磕了地板,当场头破血流。
此时的潘琳琳意识已经模糊,因为眼珠子上翻,只能看见一点模糊的天花板,但当她听见卢家栋三个字的时候,已经快要脱离身体的意识,又回来了。
同时,她感觉到脖子上的桎梏消失了。
潘琳琳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咽喉部被大量的空气刺激,阵阵发痒,忍不住弓着背剧烈咳嗽起来。
卢家栋疼的直哀嚎,看见本来要死的人突然恢复神志,他拼命朝女友的方向伸手,救我,潘琳琳快救我,救了我我就和你结婚,我的财产也可以全部给你!
畜生。阿旺从后面踹了一脚,眼睛盯着虚空,阿姐,你想怎么报仇?
虚无的空气有了波动,一团灰色的影子出现在半空,逐渐显露出一张溃烂不堪的脸。
那张脸遍布着发黄的组织液,随着她裂开嘴,皮肉簌簌的往下掉。
潘琳琳吓得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卢家栋一看只剩下自己,差点尿裤子,开始口不择言的为自己开脱,我知道你恨我,但杀你不是我的本意,是你威胁我在先,是你不顾我们的情分做了错误的选择!我,我没有错,错的是你,都是你!
悬在半空的灰影突然调转过来,急速逼近,那张让人无法看清全貌的脸几乎就抵在他鼻尖。
怪异的恶臭将卢家栋的脸笼罩,嗓子眼一堵,险些当场吐出来。
阿旺的手从后面伸过来,抓住卢家栋的头发,同时用肩膀顶住他的后背,压着声音阴森森的问,还认得出她是谁吗?
卢家栋嘴皮子直哆嗦,认,认识
和自己面面相对的那张脸突然笑了,眉眼弯弯,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猩红的牙龈和带着血迹的牙齿,恶臭的气息喷出来,直往自己嘴里钻。
卢家哇哇大叫,两条腿一颤,骚味飘了上来。
阿旺嫌弃的皱了皱眉,撇嘴从后面一脚踹上去,使得卢家栋正好摔出去,趴在了潘琳琳身上。
他慌张拍爬起来,第一反应就是两手将潘琳琳的身体拎起来,当成自己的挡箭牌。
却不想,后背刚触上冰冷的墙壁,旁边横空多出一只留着黑色指甲的手,用力把他从马桶旁拉到了花洒底下。
唰啦一声,凉水浇下来。
卢家栋冷得一个激灵,那张可怕的脸又跟了上来,这一次是压在他的肩膀上,像很多年前两人间的温存那样,亲昵的啄吻着他的下巴。
阿香,你去投胎吧,你弟弟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的,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错,我给你烧香,给你点灯,再找人给你超度对了,你想要替死鬼对不对,她已经躺在那儿了。你只要把她杀了,你的痛苦就能解脱了
阿旺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突然想起那位盛先生藏在黑暗中的眼神,他心里一慌,下意识喊道,阿姐,别动她。
阿香对周遭毫无反应,她闭着眼睛,近乎享受的吸了口卢家栋身上的气味。
然后张开嘴,闭着眼睛咬上去。
啊!!卢家栋爆发出痛苦的叫喊。
疼痛战胜了他的恐惧和懦弱,让他疯狂的挣扎起来,可无论他怎么挣动,两条腿都如同被铁链子捆绑,固定在地上。
他拼命的朝前方爬行,指甲从中折断,在地上留下红色的血痕,又很快被花洒洒出的凉水稀释,流进了下水道。
下巴上的疼痛正在扩散,脸颊,脖子,肩膀,胳膊和小腿,每个地方都像是有一张嘴在凶狠的撕咬,啃|噬。
疼死了,真的快要疼死了,疼得他恨不得昏死过去,却有一次又一次被更加剧烈的疼痛拉回神智。
就在卢家栋以为自己要被活活咬死的时候,卫生间里突然响起一声尖啸。
后知后觉想起什么,卢家栋掀开衣服看向自己的肚子,上面是用朱砂调和的颜料,纹出的一道符文。
这是他两天前发现不对劲时,特意找驱鬼大师和纹身师一起帮忙弄的。
纸质的护身符可能会烧毁或者弄丢,纹在身上的符文却永远都在,此时此刻,卢家栋万分庆幸自己当初的想法。
有了符文傍身,他突然就没那么怕了,脚下接连打滑好几次,终于站稳。
刚要跑,被吓晕过去的潘琳琳突然醒了。
她的身体仿佛被折断成很多节,费力的将身体撑起来,骨头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然后缓慢的抬起头,用一双被血丝缠绕的,只剩下眼白的眼睛,阴狠怨毒的看着花洒下方的男人。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阿旺突然用力朝着卢家栋的膝盖踹了一脚。
卢家栋摔了个狗啃泥,膝盖撞击地面产生的剧烈疼痛,让他根本爬不起来。
吃痛的哀嚎还没出口,一只手出现在地板上。
那个面目狰狞的女人不知何时已经朝爬了过来,按住卢家栋肩膀用力一掀,他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轻飘飘的纸片,顷刻间仰坐到地。
冰凉的手指够上来,拨开碍事的布料,潘琳琳在卢家栋惊恐的眼神中,低头张开嘴咬掉了那道符文。
卫生间的尖叫声不断,外面哪怕是睡了只死猪也肯定被吵醒了。
李鱼一个鲤鱼打挺从男人怀里跳到地上,看向神色懵懂,仿佛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男人。
你听见有人在叫吗?
没有。盛易明拍了拍被青年睡皱的西服外套,扣住对方的手腕,把人重新拽进怀里,睡吧,现在还早。
痛苦的尖叫像是隔着沉重的帘子,从十分遥远的地方飘来。
李鱼警惕的绷紧身体,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三张病床,原本该躺在上面的人没了。
人呢?他看向盛易明,阿旺和卢家栋呢?
男人叹了口气,握住青年的手腕,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李鱼单膝跪到沙发上,两只手揪住男人的衣领,把人拉得极近。
gu903();近在咫尺的眼睛漆黑深邃,从别处折射而来的光线倒映其中,像是闪烁的在寒夜中的星子,遥远又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