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和盛易明住的小区一样,马路上起雾了,层层叠叠的往上升,同时带来的,还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他有预感,随着十二点越来越近,雾气会越来越浓。
着让他想起了每次撞鬼时身上泛起的寒意,和被莫名晕染得暗淡的灯光。
那些东西和这些雾气是一样的么?
所以这些雾气到底是什么?
老太太说了,阳气会让人觉得温暖,阴气恰恰相反。
所以这些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铺天盖地的雾气,是阴气,让魂魄可以行走于世的滋补品,他的存在对于鬼怪的意义,就如同氧气之余人类。
见宿主迟迟没有反应,1551问,你怎么了?
一哥,我知道目标是什么了。李鱼说,他是阴气,但现在我还无法知道他产生的原因,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盛易明。
1551,你要提交答案?
李鱼想了想,点点头,嗯,提交吧。
他对这个答案有信心。
这次结果下来得很快,也就眨眼的功夫,李鱼眼前多出一面光屏。
【目标秘密】那一栏中,金色的小菊花全部被点亮了。
任务完成了一半,李鱼高兴又惆怅,惆怅他对任务目标的过去一无所知。
1551问,我知道,你打电话让目标过来,其实是想当面观察和试探。但现在目标的秘密已经解开,你是不是可以叫他回去了?
不可以。系统只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他真的有点害怕,需要挂逼来给他壮胆子。
马路上的雾气缥缈着,随着时间推移,开始往四周扩散。
不只是李鱼,就连那两个等着鬼门开的陌生人也开始发虚,朝着青年的方向靠拢。
李鱼站在原地不动,强装镇定的又把手机摸出来,将盛易明的号码添加进联系人,却迟迟不愿意放下手机。
纠结几秒后,他背过身,给观主打了个电话。
老头子居然没睡,听声音很精神,不带困倦。
李鱼开门见山道,老先生,您知道今天是七月十三,再过二十五分钟就七月十四了吗?
老头子坐在摇摇椅上看星星,嘴里咬着金丝楠木的烟斗,坦坦荡荡的说,知道啊,就是知道才让你去的,万一你的纸人真能把他安抚妥帖,他就能直接从鬼门关离开,岂不是正好?
好个屁,鬼门还没开,李鱼就已经感觉到鬼影幢幢。
他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说,老先生,我一个人实在太害怕了,我把盛先生叫过来陪我了。
观主以为自己耳朵失灵听岔了,声音大得都劈了,什么?!
李鱼重复一遍,就听见电话那头吱呀一声,老先生似乎从椅子上起来了,在急躁的来回踱步。
您说先生体质特殊,只要有他在,我就不怕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清澈得近乎有些天真,不,是蠢才对,最让他犯难的是,盛易明居然答应青年的请求,陪着他给自己烧纸人。
这不是有毛病是什么?
观主越想越觉得不对,踱步的速度越来越快,有踱了几圈,他突然站定,丁联,让盛易明回去,别让他过来。
李鱼像是听不懂对方语气里的担忧,反问,为什么?盛先生他马上就到了。
观主张了张嘴,最后嗨呀一声,扯着嗓子大吼,我怕他会害你,他不是个好东西。
话音落下的同时,电话那头静了一瞬。
再传来声音,观主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讪讪的扯起嘴角,盛先生。
盛易明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冷的掉冰渣,观主说说,我怎么就不是个好东西了。
观主,
李鱼,
其实他就是像跟高人聊聊,提提胆子,顺便问点别的。
他哀怨的瞪着男人的后脑勺,跟系统说,完了,观主肯定会被警告,再想问出来就难了。
1551疑惑,你不是已经知道秘密了?还想问什么。
李鱼脸上红了,支支吾吾说了两个字。
系统,
它假装咳嗽几声,以后再问也一样,毕竟发展到那种地步,还需要时间。
我看未必。李鱼说,人鬼殊途懂不懂,我怕我今晚就会被吸成人干。
1551,那你想开点吧。
李鱼,
他早就看出来了,一哥就算是装了情感模块也是个低情商的货,连安慰人都这么模式化,不走心。
电话另一头好说歹说一阵,盛易明终于开口,周六我和丁先生一起来看您。
观主听完快哭了,强颜欢笑道,好的好的,热烈欢迎。
盛易明挂断电话,将手机塞青年手里,淡淡扫了眼站在青年身后的两个中年男人。
他抿了下唇,扫向靠着树干立着的纸人,目光停留在它的脸上,语气莫名的沾染一点愉悦,怎么没有画五官?
李鱼忽然有点心虚,这不是挺好么,收到以后可以随意揉捏五官。
盛易明深深看了青年一眼,笑了,好主意。
躲过来的两位老哥噗嗤一笑,打趣道,这想法还挺新鲜,下次给我老爹烧纸人,我定做这样儿的。
另一个人也觉得可行,连声附和。
四个人在路边沉默的站了几分钟,又陆陆续续看见有车从十字路口的四个方向开来,也是来烧纸的。
李鱼后退一步,微微仰头贴着男人的耳朵说,看来观主说的不错,这地方真是个祭奠烧纸的好位置。
这两条路方位正。盛易明说完,突然按住青年右边的肩膀往后退,同时不动声色的五指扣紧。
李鱼清晰的感觉到,男人的指甲刺破布料,陷进自己的肩膀。
可当他一转头看过去,那双手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漂亮莹白得像是石膏雕塑。
视线往回收回一点,肩上没有异样,但又开始微微犯疼,尖锐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往里钻,同时,一股莫名的冷意也窜进了身体里。
李鱼打了个冷颤,刚想抱紧胳膊,一件带着热度的外套搭到了他身上。
外套上沾染了男人体温和清淡的檀香味。
李鱼背过身,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用力吸了一口,闭着眼睛品味,那股淡淡的,木头焚烧过的焦味钻进鼻腔。
大脑不受控制的,又开始纠结盛易明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是一开始就成为了盛易明,还是说像自己一样,是附身在一个新死的人身上。
记得唐宋说过,盛易明曾经因为生病,去国外治疗了足足一年之久。
会不会,当时的盛易明已经死了,任务目标借由出国治疗,好让自己与身体更好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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