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2)

黑暗中,男人嘴唇抿直,没有说话。

突如其来的沉默摧毁了病房里的温情。

李鱼没来由的心慌,用胳膊肘撞了下男人,怎么不说话了?睡着了?

他撑住男人的胸口,要往上蹭,膝盖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被男人从头顶按住,又给压了回去。

别动。石遇声音暗哑,透着某种危险。

李鱼,

一点就着的人,惹不起。

大雨始终没有停的趋势,滴滴答答的水声越发密集。

病房外的走廊里,护士正坐在护士台打瞌睡,忽然听见楼下传来隐隐喧闹。

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去楼下看。

二楼的护士刚从卫生间里出来,从头发到衣服全都湿透了。

三楼护士对此习以为常,问她,楼下怎么回事?

不知道,下去看看吧。她说着便往楼下走。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看到一楼住院部大厅里拥挤着不少人,每个都淋成了落汤鸡。

市里有不少流浪汉,他们有的是没有生存能力,又无法离开这里去寻找家人,有的则存粹是因为懒。

大厅里的保安正在维持秩,让这些人呆在原地,并且勒令他们,雨停后必须马上离开。

两个护士各自回到工作岗位,继续值班。

大约凌晨两点的,走廊灯突然闪烁,滋啦一声,灭了。

护士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离开值班台下到二楼,找同事了解情况。

结果对方同她一样,什么也不知道。

想到涨至小腿的积水,二楼护士忍不住叹气,那下水道也不知怎么搞的,每年夏天暴雨总会堵那么一两次。

是啊。三楼护士附和,她拉着同事来到楼梯口,往下看了两眼,黑洞洞的,还有水声。

二楼的皱了皱眉,你说水不会是溢进供电房了吧,所以才停电。

说不准

那楼下那些流浪汉呢?

谁知道呢,没准已经上来,在安全通道里坐着呢。

病房里,李鱼起夜去卫生间,顺便了问了下1551外面什么情况。

闻言,李鱼挑了挑眉。

城市排水很重要,设计上稍有差池就会造成道路,甚至居民区积水。

很显然,镜子只懂得复制,不懂得布局组合,更遑论是设计管道。

解决完生理问题,李鱼掉头往回走,行至一半时突然顿住。

走廊里有很缓慢,且轻微的脚步。

他好奇的将耳朵贴在门上,发现脚步声就在自己的病房附近。

他把1551叫出来,是医院的工作人员?

1551说,不是,是流浪汉。

不知怎么的,李鱼想起了那个疯子,急切问道,长什么样?

头发脏成了脏辫,脸上黑漆嘛乌,身材高壮,衣服破破烂烂。

李鱼追问,有武器吗?

1551观察了下,无法判定,他身上衣服宽大,几层叠加,没办法看出来。

现在是夏天,又不是大冬天,即便是傻子也该知道热了就脱。

病床方向,见青年一直没回来,石遇问,还没好?

好了好了。李鱼说着忽然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停了。

他心头重重一跳。

同时,系统在他脑子里喊了一句,小心!

话音刚落,病房门遭到外来侵袭,猛地一震,泛着寒光的利器砸破门板,几乎贴着李鱼的脸自上而下劈下来。

李鱼脑海有短暂空白,直到被一只手用力拉开,才回神看清,那是一把磨得锋利的斧头。

斧头被人从外面拽出去,再次被劈了下来。

这一次,门把手掉了,病房门自动弹开。

一个披头散发的流浪汉,拖着一把长柄斧走进来。

金属的斧头和地面摩擦,发出哗哗的拖拽声,和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

天空一道刺眼的闪电撕破夜空,照亮了流浪汉的脸。

和系统描述的相差无几,只是被头发遮挡处,有一条自眼角到下颌骨的伤。

伤势狰狞,已经发炎溃烂。

充斥着血丝的眼睛,暴露白亮中,流浪汉嘴角挂着夸张的笑容,找到你了。

石遇对来人丝毫不关心,正在检查青年脸上是否有伤。

石先生,我找了你好久。流浪汉的声音粗哑难听,说话时眼珠子机械的移动,最终定格在石遇身后的青年身上。

青年被挡住了大半个身体,只能看到到一小团黑色的头发。

但这并不妨碍他从两人相处的姿态上判断,这位青年对于石遇的重要性。

哗哗的声音再次响起,变得急促,流浪汉拖拽着沉重的斧头跑起来,又高高举起,朝着两人所在地方劈去。

一声巨响,金属床头竟然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李鱼惊呆了,这他妈是个来要命的主。

石遇带着青年后撤,踩住病床边沿,轻松一蹬,沉重的钢架结构病床重重滑过去。

流浪汉被撞过来的病床困在墙角,无法马上挣脱。

走。石遇推着青年往外,没几步就嫌弃他腿短太慢,把人拎起来,直接带了出去。

李鱼两脚悬空的来到走廊,医生、护士,以及保安已经赶到,堵在门口不敢进去。

比起手持凶器的流浪汉,他们更恐惧另一个人。

灵魂不死,但会疼,没人想去触石遇的霉头。

松开青年的衣领,石遇脱掉衬衣,露出一身精壮的肌肉,和腹部的伤疤。

眼前一花,迎头飞来一片白色,李鱼的脑袋被丢来的衬衣精准盖住。

等他拽下来,男人已经进入病房,关上了房门。

围观的人全都退得远远的,一副想看,又很惧怕的模样,很矛盾。

李鱼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抓了个年纪最轻的打探消息。

你们为什么都离都这么远?他一脸疑惑,故意问,是怕受到波及吗?

当然不是。那人大声反驳。

他脸色难看的咽了咽口水,突然瞳孔缩紧,拉住青年的袖子,和其他人一起又往远处退。

李鱼莫名其妙,怎么了?

那人拍拍胸口,你感觉不到?想起什么,他摆摆手说,当我没问。

明白了。

李鱼说,1551,这些人和石遇的下属一样,都很害怕他生气。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石遇比他们被困时间更久,所以生气时有种特有的威压?

李鱼抿了抿嘴角,应该不会这么简单。

事实证明,的确没这么简单,将猜测跟系统说了以后,系统屁反应没有,还勒令他不要再耍小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