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2)

一定是山神发怒了,一定是山神,他一定是知我们在觊觎什么,他在怪罪我们

放你娘的屁,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神神鬼鬼,肯定是有地方发生了地震,引来的小海啸。

楼上楼下,左邻右舍,大家七嘴八舌的各种讨论。

就在这时,有个年纪大了的突然啊一声,地震,是地震!你们感觉到了吗,大楼在震。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瞬间消失。

每个趴在阳台上的人都站直身体,专注的看着脚下。

地面没动,可他们却清晰感觉到,脚底发麻,这是一种非常轻微的,极其容易被忽略的震动。

众人脸上的血色退得一干二净。

他们纷纷抬头,看向左右两边的住客,愣了大概三五秒,忽然大声尖叫起来,纷纷往屋内跑去。

海水仍在蔓延,它像个优雅的美食家,一点点的品尝着小镇。

等它吞噬完街道,就轮到那栋高高的大楼。

周详被眼镜男搀扶着,步伐稳健迅速,比年轻小伙都跑得快。

码头已经被海水侵侵吞,水面已经达到一个成年男人的小腿肚。

周详惜命,自己找了高地等着,命令眼镜男去通知机舱里的人先撤出来,否则一旦海水渗入,电机发生故障,这些花大价钱请来卖命的全都得困死在里面。

混了这么多年,周老板从不做亏本买卖,要死,也得替他办完事再死。

机舱里的一干人正在打扑克,驾驶舱的两个正在瞌睡,其中一人翻了个身,脸正好压到别在肩上的对讲机上。

沙沙的声音钻进耳朵,那人挠了挠脸,正打算翻身,突然打了个哆嗦,惊醒了。

他拿起对讲一看,连忙调了下频道,模糊的声音终于清晰。

里面在说,快跑,有海啸。

驾驶员扭头往窗外看去,吓得两眼发直。

他反手给了副驾驶座上的人一巴掌,揪住人往后舱去。

雇佣兵们有的靠着箱子在睡觉,有的在打牌,还有两个私自翻出周老板的珍藏洋酒在豪饮。

两个驾驶员冲他们大喊,别他妈玩儿了,赶紧跑。

为首的到刀疤脸咬着牙签,叼兮兮的问,跑什么跑,地震啊。

话音刚落,他手边水杯里的水忽然开始跳舞。

全场静默一秒,大家扛起屁股下的箱子,拼了命的往舱门方向跑。

当他们跑出机舱快五十米时,那道浪逼近,仿佛一只巨人的大手,带着雷霆之势打在飞机上。

十几吨重的庞然大物,居然在海水的推动下移动起来。

嘎吱的摩擦声让人心里发沉,停下来喘气的人全都傻了眼,同时又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次出行实在谈不上顺利,周详面色漆黑,手里的佛珠越拨越快。

去大楼,等水过去再行动。

下面的人没有异议,亦步亦趋的跟在大老板身后。

再次被海浪袭击后,镇上的水位又拔高了,水顺着窗户爬进街道两边的店铺,一点点实行侵占。

目睹到这一切的张诚实呆了呆,眼镜男撇他一眼,把人拉到前面,带路。

平日为了方便进出而终日敞开的住宿楼大门紧闭着,需要指纹验证。

张诚实把手指按上去,滴的一声,门开了。

他被粗暴的推进去,还没站稳,一件T恤,一条迷彩裤丢到他头上,紧跟着,雇佣兵又丢过去一个只露出眼睛部位的头套。

知道他们的意思,张诚实当场把衣服换上,拎着旧衣服去来楼梯间。

转身之际听见什么,他愣了下,抬头往楼梯上方看去。

很快,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下来了,从脚步声判断,后面应该跟着不少人。

年轻人见到戴头套的张诚实愣了下,你是

张诚实往后退了一步,扭头冲外面喊了一声,立刻就有雇佣兵上前。

见势不对,年轻人拔腿就跑,跟从楼上扑下来的人撞到一起,从楼梯上滚下来,昏死过去。

望着突然出现的一大群人,堵在楼梯上的镇民全愣住,打头的那人视线移动,定格在那一把又一把,被人捏在手里的武器上。

他哆嗦一下,猛然回神,扭头大喊,快跑,快跑,他们手里有枪。

镇上的人贪念再多,坏心眼再多,那也只是没见过血腥和战火的普通人,一听见说对方有家伙,大家立刻掉头尖叫着往楼上跑。

周详摸摸下巴,打了个响指,都抓起来。

雇佣兵不动,直到看见刀疤脸老大出手,才纷纷上前。

楼道窄小,惊恐之下的人又少有理智,你推搡我,我推搡你的,乱成了一团,结结实实堵在楼梯间,谁也走不了。

周详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了十几个人。

被抓的镇民吓破了胆,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周详走过去,你们跑什么?

地震,是地震了!

提及地震,大家又开始慌,被旁边的枪杆子一怼,因为恐惧而躁动的心立刻凉回去,大气都不敢喘。

周详细细感受了下,没有。

他看向眼镜男和贴身保镖,得到同样的答案。

蹲在地上的人茫然一瞬,纷纷看向脚下,没了,居然真的没了!

眼镜男上前跟老板解释,应该是海啸引起的震动。

周详并不关心这个,转头看向张诚实,带我们上楼,让兄弟们好好休整一下。尤其是箱子里家伙,不能长时间积水,等拿出来擦一擦,晾一晾。

张诚实本就怕周老板,被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吓住,更老实了,弓下腰放低姿态,您这边走。

周老板的人兵分两路,一路去电梯口和另一个安全通道堵人,一路前往二楼,暂作休整。

张诚实带着人来到二楼的一间屋子,屋子里有很大的电视声。

他重重的敲了几下门,扯着嗓子喊,周叔,问你家借点盐。

这屋子里住着一位独居老人,耳朵背,体力差,反抗力几乎为零。

巨大的敲门声在客厅里炸开,又很快被新闻联播盖过去,坐在沙发上的老大爷没有丝毫反应。

张诚实扭头看了眼刀疤脸,手指在对方的枪杆上点了点。

刀疤脸把身后的小弟拉到面前,弄开。

砰的一声,子弹穿门而过,金属质地的门把手苟延残喘的挂在门上,摇晃两下,掉到地上。

白发苍苍的老爷子依旧没反应,望着电视机里的美好生活呵呵笑着。

他伸手拿起桌上的花生米,往嘴里丢了一颗,咀嚼两下觉得不对,抓了抓头。

刚把手拿开,异物感又来了,他反手一抓,扭过头一看,那是一根黑色的,细长的金属管。

金属管的另一头,是一只带着伤疤的手。

老爷子浑浊的眼珠子颤了颤,假装自己眼神不好,松开手将其撇开,起身往房间走。

周详挑了下眉毛,这老头有点意思,他抬了抬下巴。

两个高壮黑走过去,一左一右将老爷子架起来,丢进了储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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