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点小酒,然后……一脚把齐静的爱豆给踹下了船,然后还对他的记忆做了一点手脚,最后还把人丢路边了……
顾霜晓抬手扶额:天,如果齐静知道这件事,八成会和我绝交一小时的吧?
思考片刻后,她拿起遥控器,默默地关掉了电视。
对,她就没打开过电视,她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乐灿是谁呀?
不认识。
就在她如此想着之时,病房的门蓦地被推开了,然后,一只猪钻了进来。准确点说,是一个猪头钻了进来。
顾霜晓看着鼻青脸肿的陈西,忍俊不禁:“你这是被围殴了?”
“他们倒是敢!”陈西说话时扯动了嘴角的伤口,他“嘶”了声后,摆了摆手,“为防那老家伙暗算我,我可是请了不少人去做‘见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可不敢做这种事。”他口中的老家伙正是与他结仇的那人,后者其实也才四十余岁,只是其与陈西既有“弑师之仇”,又有私仇在后,所以陈西自然不会在口头上尊重对方。
“那怎么变成了这样?”
“他怕输呗。”陈西冷笑了声,“刚开始他还以为我是故意去送死,秀什么宗师气度,发现自己要输后,就什么阴招都敢用。”
他虽然是抱着必胜的把握去的,但双方的实力只在五五之间,他虽然赢了,却也不能说是碾压式的胜利。当然,这是武力层面上的。从精神层面上来说,那人无疑是被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了一遍。
想到此,陈西只觉得心头快意无比,伴随着这块垒的消失,他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又往前走了一步。
还有什么比“踩着仇人往上爬”更爽的事?
必须没有!
顾霜晓看着陈西一边忍着痛一边努力想要露出得瑟笑的模样,也是无话可说,她摇了摇头,从枕头下面摸出一个盒子,远远丢给他:“用这个吧,应该比你自己预备着的伤药要好。”
“哟,这怎么好意思呢!”陈西一边这么说,一边果断地打开了盒子,低头深吸了口气,笑嘻嘻地说,“还挺香。怎么用?”
“直接抹伤处就可以了。”顾霜晓回答说。
之前她早就预料到了陈西会在这个时候去“复仇”,所以才能送出那只挂饰。这盒药膏也是事先就调制好的,用陈西三不五时就主动送来的药材,嗯,这叫羊毛出在羊身上。之前之所以没把这个给他,主要是因为——人还没去决斗,就送药膏——实在有诅咒嫌疑。所以拖到这会儿才给他,不过送得早不如送得巧,说到底东西能派上用场就好。
陈西溜达进洗手间中,随手脱掉上衣和裤子,开始往脸上身上的伤口涂抹药膏。
大黑顺着门缝钻进来,口中还叼着一只塑料袋。
恰在此时,陈西说道:“对了,我给你们带的肘子在大黑那里。这家可是老字号了,店虽小但东西可香了,记得给我留一份!”
“汪!”黑狗放下塑料袋,叫了声。
顾霜晓打开袋子,发现里面分了好几个包装。她将陈西和齐静的份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又拆开两份,分别给了大黑和小橘,这俩口味如今是无限向人类靠近,最初她还担心吃人类食物会不会影响它们的健康,经过观察后发现并不会,她这才放下心来,而它们也从此在这方面放飞了自我……
她稍微尝了点剩余的肘子,原本她对于这种油腻腻的东西是没什么兴趣的,但正如陈西所说的那样,这家的味道的确是不错,软烂细嫩,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不知不觉间,她就接连吃了好几块。
陈西重新穿好衣服,随手将装药膏的盒子往裤袋里一踹,满身药香味地走回来。
“怎么样?香吧?”
如此说着的他从柜子上拿下自己的份,迫不及待地塞了一块在口中,一边吃一边摇头晃脑地感慨:“香!美!神仙也不换呐!”说完还开玩笑,“吃完之前别让我做事啊,不然跟你急。”
“那可真就不好意思了。”顾霜晓将面前剩余的肘子分给大黑小橘,镇定自若地说,“麻烦你帮忙叫个医生。”
“……啊?”
“我觉得自己快生了。”
“……”
第33章初四依旧肥肥肥!
陈西叼在口中的肘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愣了数秒后,他声音打颤地问:“你……在和我开玩笑?”
顾霜晓的声音依旧那么冷静镇定:“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对于孩子大概什么时候出生,她心里是有数的,所以才会选择在最近入院。而之所以对齐静说自己的预产期还有一段时间,也是因为不希望她错过期待已久的演唱会。顺带一提,其实她自己叫医生也可以,不过谁让陈某人习惯性嘴贱呢,于是顾霜晓也是习惯性地欺负了他一下。
又是数秒的停顿后,陈西站起身拉开门慌不择路地朝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喊:“医生!医生!我要生了!……不对,是这边有人要生了!!!”
顾霜晓:“……”这家伙也太紧张了吧?嗓子都破音了喂。
再一低头,她看到自家的猫和狗都保持着“w(゜Д゜)w”状态,就像在cos刚才的陈西。
……好吧,她似乎开了个不合时宜的玩笑。
不多时,早已准备就绪的医护人员陆续进入病房,将顾霜晓挪入了备好的待产室中。
陈西一脸懵逼地跟在后面,直到被护士一把拦住:“对不起,先生,你和狗猫不能进来。”
陈西:“???”陈西与狗猫不得入内?他这是被歧视了?
片刻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他和大黑小橘不能进入待产室。对对对,他是不能进去。……所以他现在该做点什么才好?没办法,陪产什么的他也是第一次做,完全没经验好吗?!
好半天,他才摆脱了“失智光环”,然后就只觉得内心有点崩溃。相较于这个“突然袭击”,复仇什么的,当着一群圈内名宿的面把人打到半残什么的,以牙还牙地将自己的气劲打入了对方体内什么的……好像都变得不值一提。同时,他也挺庆幸自己没搭理那群人的挽留(啧,早干什么去了!),选择了直接回来,否则……
顾妹子就真的要一个人面临“女人一生中最痛的时刻”了。
他知道她远比一般女性坚强,就算只有自己也能将一切处理地很好。但是,他果然还是觉得这种时候应该有个人等在外面。哪怕不是亲人,哪怕只是朋友。
他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抬起双手轻轻地摸了下一猫一狗的头,因为太过担心的缘故,平时总是会躲开的两兽完全没动,只是继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待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