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几脚。
口头上打压人可和当着直播节目的观众面前揍人不是一个性质,往常祝吉嘴贱,但至少有个合理的度,今天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一点理智都没有,都上手打人了
一直压制着黄全的两个大汉突然觉得手心一麻,黄全趁着这个机会咕噜一下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仍旧被大汉拽在手里的小跨包,三步并两步的往释心那里跑去。
释心看到跑到了舞台边缘的黄全,用眼神制止他冲上来。
如今祝吉已经被导演和随后冲上来的几个工作人员拦着,他本人看似也恢复了理智,不会再冲上来了。
祝吉拍了拍脑门,有些茫然的看向了释心,似乎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做了什么,脖颈像生了锈的机器,转动起来咔咔作响。
他问导演:“直播没中断吗”
导演瞪了他一眼,“亏了你,让我也上了镜。”
祝吉愣了愣,又去看释心,释心已经没再看他了,正微微转着头,看着别处。
但祝吉不知怎么的,那股之前曾爬上他脊背的寒气,又悄悄来袭,让他浑身冷到有些发抖,不只是身体,心也跟着冷了起来。
这事儿,闹大了。
释心抱着小京巴,红袍的衣领被祝吉揪的有些凌乱,本来紧紧裹着脖颈的高领微微散开,露出一抹嫣红。
演播厅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一抹高大的人影站在门边,黑暗的门口处看不清他的五官,释心只是下意识的觉得那个人正在看着他。
释心看过去后,明明那里黑乎乎一片,可他就是觉得那个人在和他对视。
对视只持续了短短两秒,那人转身,留下个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大门处。
此时场控突然走上了舞台,在导演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下一秒,导演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殷总来过了”
因为离得近,释心也听到了,微微歪了歪脑袋。
殷总
是刚刚那个离开的人吗
导演喊完,立刻回过味来,转头又狠狠的瞪了祝吉一眼。
舞台下有人喊:“导演直播终于停了”
直播一停,那兀自弹奏的钢琴也停了,大屏幕上的黑红褪了个干净,仿佛刚刚的异变从不存在。
但这一地的玫瑰花瓣,却仍旧在提醒着众人,之前的一切不是幻觉。
一听直播真的停了,导演咬了咬牙,还是没忍住,冲着祝吉冷哼了一声。
“祝吉,你行啊,你不想混了,干什么拉着我啊”
那弥漫在祝吉身上的寒气刚刚消散,他额角布满了冷汗,还没等缓过劲来,就听到了导演的话,双腿颤了颤,再次跌坐在了地上。
这下,他是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
他刚刚为什么,就那么冲动呢
直播中断,这场访谈节目看样子也无法继续下去了,释心摸了摸怀里一直身体紧绷嘶气的小京巴,询问的视线落到了导演身上。
导演一见释心,就觉得牙疼的要命。
他是不信什么鬼神的,当下走向释心压低声音说。
“我听说你是什么重点大学计算机系的学生我不管你是用了什么病毒、做了什么手脚导致我们节目混乱至此,无论如何,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希望你之后好好管好自己的嘴,我可不只是这一个节目的导演。”
这是在威胁他
释心摸了摸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又开始嘶气的小京巴,只是开口问了一句:“我找谁领钱呢”
导演倒抽了一口气,狠狠瞪了他一眼,大喊了一声:“小吴带他去财务领钱”
一个小青年走了过来,领着释心往外走。
黄全立刻跟了上来,先是看了看释心,又看了看释心的小腿,释心眼疾手快的伸手扶住了黄全,打断他想要蹲下去看他腿的动作。
“我没事,别担心。”
黄全眼里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个一头黄毛的青年脸上是与他发色完全不同的憨厚。
释心将小京巴往前一递,黄全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当下伸手接过小京巴,一连串的宝贝儿、心肝的叫着,心疼的不得了。
“一会儿去宠物医院看看吧小白被踢了一脚,别留下什么暗伤。”
黄全听了,郑重的低头将耳朵贴在了小京巴的嘴巴,听着小京巴呜呜咽咽的哼唧两声后,抬头认真的回复释心。
“不用了,她说她没事。”
释心对黄全这样已经见怪不怪了,点了点头,跟着小青年去财务领钱。
这小青年一路上没说话,眼睛却滴溜溜的一直盯着释心看。
释心没忍住,轻笑一声,问:“有事吗”
小青年舔了舔嘴角,凑近释心,压低声音问:“释大师,您当真是那个什么鬼王的恋人”
这小青年本也是不信什么神神鬼鬼的,但今天这出儿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他年纪不大,接受度也高,此时便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释心唇边笑意不变,扔出了之前敷衍祝吉的那句话:“你觉得呢”
小青年也不气,仍旧笑嘻嘻的:“那释大师,您看,我这有没有什么灾啊祸啊的,您给提前提个醒”
释心突然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当真是在认真思考了。
小青年本就随口一问,叫了声释大师也不过是觉得好玩,却见释心停下来,从袖口里掏啊掏的,掏出了一张黄纸给他。
“这是什么”小青年迟疑的接过。
释心收回手,眉目清浅,一双清透的眼眸看着谁时,都像是将人看透一般。
“带着吧,孔雀明王心咒,我手抄的,能消灾除厄,应该有点作用。”
小青年眨巴眨巴眼睛,心里觉得这释心真好玩,逗他几句还当了真,接了那黄纸,也不在意,皱巴巴的塞进了牛仔裤的口袋里。
释心也不在意他这幅敷衍的样子,跟着小青年去财务领了钱就和黄全下了楼。
黄全抱着小京巴脸上的惊魂未定还未消散,雨不知何时又大了起来,两个人站在大楼下面,等着出租车。
释心看着在雨帘下显得朦胧的城市,突然开口:“那些东西是你做的吗”
黄全浑身一抖,立刻磕磕巴巴的反驳:“不、不、不是”
这时一辆纯黑的保时捷停在了两人面前,后座漆黑的车玻璃微微降下来一半,露出一张男人刀削斧凿的侧脸来。
黄全双脚突然来了个立正站好,要不是手里抱着小京巴,怕不是会忍不住敬个礼,他本还在疯狂反驳的话立刻拐了个弯:“不、不、不、不是我还能是谁做的”
他话音一落,车里的男人突然微微转头轻飘飘的看了黄全一眼,然后才将视线落在了释心身上。
释心扬了扬眉,眼前的男人他并不认识。
男人一双眼珠黑沉沉的,盯了释心好久才开口:“上车,我送你回去。”
他说的是你,不是你们。
释心微扬的眉毛落了下来,神色淡淡:“不用麻烦了。”
男人又盯着释心看了半响,这才转回了头目视前方,车玻璃缓缓上升,冷淡的两个字在车玻璃即将完全闭合的时候被抛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