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强眼皮子一跳。吴忧就又看向了侯进:侯叔,你可是证明人。当初我来玩的时候你就说过咱们赌场是愿赌服输绝对不会坑人的。现在我赢了钱,你们总不会想耍赖了吧?要是这样的话吴忧顿了顿,跟着金大哥的话道:那以后谁还敢在这里玩啊?赢了钱不让走,非得在这里输钱才行?
侯进听到这话,心中一沉。与此同时赌场里之前还关注着吴忧赢的那些钱的五六十个常客们顿时就嚷嚷开了。
对啊老侯,这可是人家小子凭本事赢的钱。我们大家都是亲眼看着的。愿赌服输,你们可不能耍赖。
就是!老子之前在这里输了一万多块钱我也没欠账啊,你们这开赌场的总不至于连这十几万都输不起吧?还是说你们这里只能输不能赢啊?
嘿,宋强子你可别黑着个脸,之前我输你三千块你都抓着我非得去我家里问我老娘要钱,现在轮到你了,你难不成还要抓着这小子死活不给钱?你可不要仗着你是赌场的常客就这么做,这样的话以后我宁愿去别的地方玩,也不会来这里了。
对对对!小子,快点装钱!这是你凭本事赢的钱,谁都不能吞了你的!
没错!小子装钱!有我们给你看着,今天谁都不能抢你这十五万!
在众人的起哄和叫嚣之下,哪怕赌场在这里有七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已经围了过来,他们最终也没有动手。侯进用眼神阻止了这些人,赌场的人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忧把那一堆钱全部装进了他的书包里,装得满满的。然后吴忧就背上了自己的书包,脸上露出了一个假笑,对侯进说了一声就打算离开这里了。
侯进看着这个鸿运当头的少年慢慢地笑了起来,他点了跟烟似乎是叮嘱似的开口:忧子今天实在是手气好。也算是给我们这地方添了一个可以炫耀的大谈资了。愿赌服输嘛,侯叔自然是服气的。不过忧子你背着这么多钱,回去的路上可要小心点,年还没完全过完呢,有些强盗小偷可都手头紧着想要做坏事。
吴忧看着皮笑肉不笑的侯进,继续假笑点头。心想最大的强盗小偷不就站在我面前吗?只要我跑得够快,谁也别想抓住我。毕竟大街上不好动手,还是等到晚上,月黑风高什么的,才好动手啊。
然后吴忧就背着他的包走了,刘隆龙此时也从震惊的心情中回过了神,他神色无比复杂地看着吴忧。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他是绝对不相信什么赌神在世、鸿运当头的说法的。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这小子就一脸的算计和坏水儿。刘隆龙想,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侯进他们三个想要坑他了,但是他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做到今天下午这样干脆利落、甚至有些神奇的大获全胜呢?
刘隆龙想着,又看见了周围那些人蠢蠢欲动的表情,啧了一声,跟在了吴忧的身后。他得去提醒一下,未来十几天,这小子怕是都要不得安宁了。
此时,侯进看着离去的吴忧的背影,那一直在无忧面前伪装的很好的好人的表情陡然狰狞。不过很快这狰狞就变成了冷笑。开赌场这么久,还真没人能够从他手里坑十几万呢,这个亏他是绝对不会吃的。今天是他失算。谁能想到这小子竟然鸿运当头,甚至都有些邪门的把把都赢呢?但这也没关系。能赢钱不代表他能守得住这些钱一个父亲坐牢、母亲跟人跑了的小崽子而已,别说那十五万块钱了,啧啧,他们什么要不到呢?
想到这里,侯进才嘿了一声。真是常年做一个买卖把脑子给做的僵掉了,光想着引人上套赌钱了。其实对待吴忧这个小崽子完全不需要这么麻烦嘛!只不过是一个还不到十四岁的伢子,用点小手段、教训教训他,就能够让他乖乖交出一切了吧。说的更残忍一点,这么个家里只有他一个的小崽子,就算是突然失踪了、死了,怕是也不会有人关心呐。
侯进点点头,笑嘻嘻地对着看热闹的众人道:好啦,各位也看过热闹了,继续玩起来吧。忧子走了,但说不定鸿运没走呢?也不知道谁能接着忧子成为下一个鸿运当头的人?反正各位也看见了我们是绝对不会亏钱给大家的。凭本事赢的钱,别说十五万了,就算是二十五万,我们也给的起!
赌场的气氛一下子就热烈了起来,大家一个个的都说着侯进的爽快,而侯进给强子和另外几个赌场的打手使了使眼色,他们一起从地下通道走了上去,到了饺子馆里。
今儿晚上,兄弟们辛苦辛苦,咱们去要账。侯进直接开口:事成之后一人一千辛苦费。我和强子不开口,鹰子你随便使手段把那小子的方子给逼出来。
侯进的话刚说完,宋强就一巴掌拍了桌子:早就该这样了!和那个小兔崽子有什么好浪费时间的?就是个小兔崽子还敢跟我杠,今天晚上我就让他好好尝尝苦头!
其他的几个打手都满脸凶狠地点头,他们心里的想法和侯进宋强一样,就是一个半大孩子而已。家里又没有大人,他们想干点什么,简直是太简单容易的事情了。
但抽着烟的杨老头却吧嗒了两下他的烟管,没吭声。
侯进有些意外地看他:杨叔,您有不同的看法?
杨老头就看了一眼供在饺子馆收银台那个地方的关二爷像,吐出了一个烟圈:没啥,就是觉得这伢子今天下午手气太好。好的有点邪门了。
今天别去找那小子了。要是非得今天去,也过了子夜吧。杨老头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他不是很信神佛因果,不然的话他早就该遭到点儿报应了,但是今天这情况又有点儿太邪门儿,由不得他不多想。所以中合一下吧,就算买个安心了。
侯进几个年轻点的对杨老头说的话都有点想笑,宋强更是半点都不相信的。不过侯进笑过之后也扭头看了一眼关二爷的像,想到今天下午吴忧疯狂地赢钱的样子和那把天胡,他莫名地心里就多了些焦躁。侯进啧一声,快速地按下了这微妙的心情。
当夜十点半,吴忧已经躺在了床上。不过他却精神抖擞完全睡不着。
他把被子裹成一个厚厚的茧状,只露出脑袋和两只手扒着被沿,眼睛晶亮。
金大哥,嬴先生,今天晚上那些人真的会来吗?他们会来几个人?会不会带刀和枪啊?!
金山见不得他这种兴奋的小样儿:没见过这种即将面对抢劫还特别兴奋的傻子,他们带刀带枪过来弄死你,你还挺高兴的?
吴忧迅速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推测敌方的数量和武力值!嬴先生说过的,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我要提前做好准备才行!
金山就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神色看向嬴胜,后者皱眉低头,然后,竟然学着某个爆发户统一巴掌打在了吴忧脑袋上。
我现在还跟你说一句,当你想要甩锅给别人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两点,第一是甩锅的时机。最好是我不在的时候。第二是注意你甩锅对象的武力值,最好是你打得过的。不然,你锅甩不掉,还会被打,懂吗?
锅甩不掉还被打了的吴忧少年:
懂了。特别深刻的懂了。QAQ。
当夜一点半,或者说初八的凌晨一点半,之前还兴奋的等着侯进他们上门的吴忧已经裹在被子里睡得香甜了,他像是做了什么美梦,还时不时的吧嗒一下嘴巴,打个小呼噜。而这个时候,吴家的院门外已经站了五个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了。
其中,侯进的身形最瘦小,而宋强却是五人里个子最大的了。他们只来了五个人,虽然赌场的专职打手总共九个,但对付一个小孩子实在是用不上那么多人。
他们从包里拿出来专门的翻墙工具,五个人开始一起翻墙,宋强是最先行动的,他在心里决定自己要第一个翻进这小兔崽子的家里好好的收拾他一顿,看到他惊恐又害怕的脸!
他正这样带着点得意的想着,手中翻墙的钩子忽然传来了轻微的咔嚓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钩子陡然断裂,他瞬间就摔了下去!
啊!!我艹?
即便是宋强努力压抑了他自己的喊声,在这静谧的黑夜之中这声音也特别的明显,以至于另外正在爬墙的四个都转头看向了他,侯进赶紧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人发现他们,表情有些不悦:强子,你干嘛呢!动作也不小心点?!
宋强此时心里也非常糟心,是他不愿意动作轻点吗?我钩子断了!把你们的钩子借我一下!
侯进看了一眼手里的不锈钢钩子,你开什么玩笑呢,这钩子能够承重200公斤,怎么可能会断、他这话刚刚说完,手中的钩子就发出了同样的让人心惊肉跳的咔嚓声,下一秒他的身子就向后仰倒,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侯进:
其他三个打手看着侯进和宋强连续断了钩子掉下去,就加快了自己的动作。果然,他们手中的钩子也莫名其妙的断了,不过他们动作快有所防备,在钩子断掉之前就已经爬上了墙头。三个打手坐在墙头看着下面使劲儿揉背的两个人,决定还是先进入院子,然后把院门打开,让他们从院门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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