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节(1 / 2)

“你觉得是谁陷害你的。”

高足酉沉默,好一会儿才说道:“我没有弄这些事情的理由,那些旧事我全都不知道,当年的那些事情,我人在山南道,我夫人眼盲,我不可能做不好的事情抛下她一人的。”

——确实,高足酉没有动机。

“而且,这些事情我一个人是难以完成的,可司直大概也打听过,我独来独往,和任何人都没有交集。”

沐钰儿想起那个宫内的内奸,大概率是千牛卫的人,高足酉确实和他们完全没联系。

“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把猫女放进去。”沐钰儿又问。

高足酉摇头:“我不知道。”

“但阿罗撼显然没时间,他是一个投机的商人,只在有贵人来的时候出现,泉献诚前期一直不在这里,直到中毒事情发现那日,才刚押送全部铜铁料子回来,可若是说是毛婆罗,他虽然一直在天枢内,可所有工程他只是看着,也插不了手,而且他每日来的晚,走得早,身边一直跟着两位工部的员外郎,怎么也找不到时间才是,至于其他工匠,三人一组看管格外严格,应该更不可能。”他木着脸,一个个分析过去。

“那若是千牛卫呢?”沐钰儿紧盯着面前之人。

高足酉神色惊讶:“千牛卫,是陛下身边的那群忠心耿耿的侍卫吗?”

沐钰儿点头。

“这,这不好说。”高足酉惊疑不定,“这一代的守卫一般只有陈策和莫白两位副统领,和大统领金凤,但他们两人似乎格外忠心,而且身边一直跟着人,想来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情吧。”

————

王新跟在沐钰儿身后,不解问道:“所以,内奸不是高足酉,他摆脱嫌疑了。”

沐钰儿沉吟:“虽然他家有些奇怪,但他确实没有动机,也没有能力。”

王新点头:“这倒是,他没来过洛阳,这是第一次。”

“你去查一下高足酉的妻子之前是做什么的,她绣的全是官宦人家才有的绣法,纭裥绣更是宫中才有的。”

“司直你怎么知道。”王新惊讶。

“感谢陈菲菲和少卿吧,一个爱买,一个会穿。”沐钰儿叹气,“穿不起,难道还看不懂嘛。”

王新了然,随后又问道:“我不明白为何要在天枢内弄这些吓唬人的东西,对我们说实在也是不痛不痒,最多只是耽误天枢的工程。”

沐钰儿也跟着皱眉:“也许就是我了耽误天枢的工程。”

“猫也真奇怪,一直抓伤雕塑的工匠,可之前询问的时候没听说白天一直有猫扒拉人的事情。”王新不解,“是不是可能说明不是天枢内部抓到的,也许是吃饭上厕所的时候抓到的,他们以为是野猫也都不说了。”

“那说明猫可以跑出来?”沐钰儿眨眼,眉尖一动,“是了,那地方对人来说很难,对猫来说可是大地方了,那为何一直跑出来。”

“想要吓唬人呗。”王新小声说道,“不是说还惊吓到陛下吗?”

沐钰儿慢条斯理走着:“若是这猫是人训的,那这人是如何当着众目睽睽,或者如何避着人群给猫下指令的。”

王新摇头:“但高足酉不是说工匠们都必须是是三人一组吗?能单独行动的只有大监,是不是可以把嫌疑锁定在其他大监身上。”

沐钰儿脑海中闪过其他三位大监的面容。

一个商人,一个小人,一个和稀泥的,这样的人真的会牵扯到宫廷秘闻中。

“司直有没有觉得高足酉家中很奇怪啊,那个老夫人虽然年迈,外加眼盲但看得出格外有礼,甚至应该读过书,而这个阿正的手艺很好,为何高足酉不带他去天枢,还有这个阿正看着二十岁都不到,但高足酉看样子应该五六十了吧。”王新见人迟迟不说话,继续和人分析着。

“年纪差这么大,就只有这一个孩子,真奇怪,而且阿正长得怪好看的。”

两人边说边走,走到一户人家时,突然看到大门打开,里面出来扭打的两人。

“哎,这是秋儿的东西,你若是卖了,到时候秋儿那个贱.人回来要生气了,就不会给我们钱了,不要因小失大啊。”年轻的女人牢牢把着盒子,不悦说道。

沐钰儿耳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脚步一顿,抬眸去看,只看到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穿着不错的衣服,正争夺着一个盒子,脸色涨红。

“我管这个贱.人做什么,我都要被赌坊的人砍死了。”那个年轻的男子闻言大怒。

“这个死丫头,春心萌动不知羞,不会顾家里,早知道当年就把她买给楼里,还能给我们凑走路的钱,害得我们在岭南吃了这么多苦,整天想要和她的小情人双宿双飞,呸。”

作者有话说:

刺绣工艺发展到唐宋时期已经形成了各个地域的不同特色,纭裥绣就是唐朝才发明出现的一个绣针方法,武则天时期佛绣很有名,曾下令绣佛像四百余幅,赠予寺院及邻国,而且她个人很喜欢佛像感谢在2022-06-1723:57:50~2022-06-1823:5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有时、一盏邓登等灯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砗磲病

心意

这两人穿着锦衣绸缎,十个手指头带了五六个戒指,本该是富贵人家的体面姿态,可现在却完全不顾路人的目光,到最后竟面红耳赤地当街争吵,究其原因只是为了争斗一个盒子。

不少路人被热闹吸引,各自围了过去看热闹,窸窸窣窣的议论声络绎不绝传了过来。

沐钰儿被人群挡着,只好站在岸边的柳树下,眯眼看着争吵的两人。

这对夫妻虽穿着华贵的衣服,但形容言语却有些粗鄙,露出的手指肿大粗糙,面容上还有风吹日晒的黝黑憔悴,手指垂落的两侧带着显眼的毛边,虎口硬茧畸形,哪怕是争吵,后背也总是不自觉地微微弯曲着。

沐钰儿常年在市井中打转,见过的人不计其数,这样的特征说明这两人曾经在炎热的地方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在那里地位不高,甚至备受欺负,为了维持生计干过多年粗活,习惯弯腰勾背后,哪怕如今暴富,也改不了这样的习惯。

应该就是秋儿流放回来的家属。

“就是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当时爹花大钱把人送进去,要的就是关键时候拉我们一把,上个月我看到那个姘头我就觉得不妙,她现在是一心想要跟着那姘头走。”

男子完全不顾及在外面,朝着女子大声嚷嚷着,口气恶劣,形容粗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