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网页的最顶端并不是贺知夜的个人百科,而是一则新闻。
【知名演员贺知夜,在电影发布会火灾现场中去世。】
点开新闻,能看见里面详细地描述了这起火灾发生的起因。
因为吊灯电路着火,而引起的火灾。
知名影帝贺知夜,被掉落的吊灯砸中,倒在舞台上,被活活烧死。尸体被烧得不成样,被压在吊灯下完全找不到。
这场电影发布会,是贺先生耗尽十年心血筹拍而成。这次的电影发布会,他已经期待了十年。
他邀请了很多人来参加,在座的几乎有上万人。
但他永远想不到,他所邀请的人见证的不是他的荣耀,而是他的死亡。
他死在自己最骄傲的地方,流出的鲜血比红毯更要鲜艳。
他死后甚至还孤零零地留在那里,面对着死寂的会展厅,再也没有一个观众前来。
季糖不愿再看关于贺知夜死亡的事件,他退出新闻,想看看其他新闻。
但没想到,除了这条新闻外,其他的信息,似乎全部都被封杀了。
明明贺知夜生前是万人瞩目的影帝,会有很多粉丝。
但现在只遗留一条专门用来宣告他死亡的冷冰冰新闻。
仿佛他留给这世界的只有触目惊心的死亡。
季糖突然想起在会厅里看见关于贺知夜的死亡现场。
贺知夜是被一个黑衣人捅穿眼睛,导致逃不出火场被烧死的。
那个黑衣人会不会贺知夜死后被封杀有关?
究竟是谁?
季糖攥紧拳头,浮上几丝怒意。
谢立至少还有他的电台、为他而留的音乐会位置。
可贺知夜什么都没有。
他耗尽十年去创造的最后一部电影,在这世界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生前的照片,也没有一张能留下来。
季糖揉着眉心,趴在电脑前。
他很想帮帮贺知夜。
想让对方的名字,再次在万人瞩目之中出现。
唯一的方法,已经摆在季糖眼前。
季糖毫不犹豫地拿起手机,拨通老鹤导演的电话。
老鹤似乎刚睡醒,朦胧道:喂?是季先生呀?
季糖点点头:昨天你和我商量拍恐怖电影的事,我已经想好了。我可以和你合作。
老鹤心一喜,一拍手,激动道:你答应了?太好了!
季糖思索片刻,继续道:不过,我想让恐怖片的拍摄场地、演员全都由我来筹划。
目前所拥有的灵异场景,都可以用来作拍摄场地,而且以后还会解锁更多灵异场景。
演员的话
他已经有适合的人选。
只看对方答不答应。
当然可以,这是我们当时约好的。老鹤答应得很爽快:如果你找不到人,也可以再找我来帮忙。
老鹤专门挑新人合作拍电影,而且场地演员等都由新人挑选,但拍出的电影,无一都很出名。
这也成了老鹤导演出名的原因,无论是什么样的新人,用什么样的材料,经过他的指导,所诞生的电影都能出名。
季糖勾起唇角:谢谢。
对了。
老鹤想起什么,神秘地笑了几声:最近有一个很流行的网红活动来到Z城,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季糖:网红活动?
老鹤:就是试胆大会啊。
季糖:不去。
他现在每天都在试胆的边缘反复跳跃。
老鹤啧啧几声,摇摇头:这可不是普通的试胆大会。是你来吓人,没错!是你来吓其他人!这个活动从全国范围挑选了五个胆子很大的人,然后给你一间空屋子,你通过在屋里扮演鬼怪来吓他们,谁吓倒了他们,就在全国内出名了啊!
这活动完全与传统试胆大会不同。
它不是让工作人员去吓别人,而是让客人通过各种扮演,来吓工作人员。谁吓倒了谁就胜利。
季糖:
他正想拒绝,但突然想到什么。
出名?
扮演类的活动。在他所拥有的鬼怪里,有一位是最擅长的,而且那位也是目前中最恐怖的。
但季糖不禁有点好奇那五位胆子很大的人,究竟怎么胆大法。
季糖:说起来,那五个胆子很大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老鹤惊声道:他们一个个啊,都不得了。他们举办了数百场这样的活动,都没被吓倒过一次。他们当中有十年工作经验的殡仪馆化妆师、常年接触凶杀案的法医、在鬼屋里有十年鬼怪扮演经验的演员
他们在全国内开展百次反试胆大会,都没有一个人能吓倒他们,有些反被他们吓到。
季糖听着,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什么时候报名?我想参加。
今晚九点的南市广场。
行,谢谢推荐啦。
老鹤听罢,轻声几声:没事没事,你什么时候开始吓人了,顺便带我去看看。
行。不过可能并不是我去吓人。
没等老鹤疑惑起来,季糖便挂断电话。
季糖转过身,看见身后的贺知夜。
贺知夜口袋里装满鼓囊囊的奶糖,手心里也攥着几颗。他似乎感受到季糖炙热的视线,微微歪着头,等待季糖走近。
季糖笑眯眯地想去握住他的手,但突然想起对方不喜欢被触碰,便放下手。站在他面前,轻声道:晚上带你出去玩。
玩?贺知夜有点疑惑。如果换作平时的他,他一定很冷眼看待对他说这种话的人,但他现在面对着少年,根本不想拒绝少年的请求,甚至想离对方更近一点。
季糖点点头道:嗯,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吃个饭,等到傍晚我们会出去。
他忙活了一天,一眨眼便到了下午,午饭也没来得及吃。
他离开卧室,打开冰箱,冰箱里还有一罐高钙奶和几片吐司,正好可以用来作晚餐。
季糖乖乖地坐在餐桌前,蘸着果酱吃完了吐司后,肚子就有点饱。他瞅着剩下的半盒牛奶,轻叹一口气。
只能先放在这里。
等换完衣服后,顺便拿去扔掉。
季糖揉揉发涨的肚子,从阳台拿来几件衣服,钻进卫生间里换。
季糖并未注意到。
在他离开后不久,有只黑气团子从卧室墙壁穿墙而过。
那黑气团子像颗气球,在半空中漂浮中。它慢吞吞地来到季糖方才待过的餐桌,用圆滚滚的身子碰了碰,碰到那盒喝了一半的牛奶。
黑气团子逐渐消散,凝聚成一名高大英俊的青年。
贺知夜蒙着眼罩,双手触碰到那盒牛奶。
他将牛奶拿起,毫不犹豫地抿唇碰上牛奶吸管。
吸管被季糖咬过,留着一圈带有奶沫的淡淡牙印。
贺知夜学着季糖,咬着吸管,将剩下的牛奶干干净净得喝完,喝到纸盒能被吸出咕噜噜的声音,才慢吞吞地将已经被吸瘪的奶盒放下。
吸管原本沾染的奶沫,被扫得干干净净,而且又多了一圈明显的牙印。
他重新变成黑气团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飘回卧室。
他不能触碰少年。
那他只好触碰任何与少年有关的东西。
同时,贺知夜完全没注意到,他所来到的餐桌底下,藏有一本练习册与一只小提琴琴匣。
季糖顶着满脑袋的水,披着浴巾,出到浴室。
他正想顺手拿那盒牛奶扔掉,却意外地发现这牛奶像是被谁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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