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屈辱、愤恨、不甘全部涌上朱月梅的心头,她甚至想过冲上去不顾一切的闹开,让村里人来看看这一对狗男女。

可想到家里的三个孩子以及肚子里没过几个月就出声的孩子,朱月梅停住了脚步。

她不想她的孩子受人议论,也不想她的孩子长大了以后质问她为什么要拆穿他父亲的丑事。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为什么老四都三个月了我为什么还流产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我那天晚上听你们搞破鞋在地上坐了太久了,凉气入体,他受不住了。”老四流产的时候都快成型了,是个男胎,从老四过后,朱月梅就再也没有怀上了。

朱月梅原本以为自己会把这件事情带入坟墓的,没想到今天说了出来,说出来以后,她心里的郁结散了许多,可想到那个无缘来这个世界的孩子,朱月梅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因为哭得太多,因为太伤心,他那时候,都快能动了啊!

“你要休了我是吧,我告诉你苏长山,你别做梦,我这一辈子就是死也会死在你苏家的地界儿,赵春花那个女表子想进苏家的门就是妄想。”

苏支书跟赵春花的事情一直藏得很好,两人就是相会也是在半夜里,在白天,两人见面是一句话都不说的。苏长山以为这件事情天衣无缝,他不知道朱月梅知道这件事情,他更没想到朱月梅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件事。

苏长山要脸了一辈子,在村里的腰杆一直都挺得直直的,在这一刻,他的腰弯了,他不敢去看村里人的目光,也不敢去看他边上的大队长的脸色。

江又桃早在朱月梅开始放大的时候就把顾念薇拉到了人群里,她抓出一把瓜子来塞到顾念薇手里,又分了点给李云英,三人排排站,磕着瓜子看得可来劲儿了。

“真没想到啊,这赵春花玩儿得够花的啊,你们说说这村里,除了支书跟大队长外她还有姘头没?”江又桃觉得赵春花真的算得上是时间管理大师了,你瞅瞅家里一个林老庄,外头一个小狼狗大队长,一个叔叔跟侄媳妇儿这样的禁忌背德。

刺激,太刺激了。

“这谁知道呢,没准还有躲在暗处没被发现的?”顾念薇也是第一次亲眼见证这么刺激的事情,嗑瓜子嗑得飞起。她想还好她没跟林建忠有牵扯,要不然这会儿得多丢脸呢。

李云英叹为观止:“藏得也太深了,我都在柳树沟插了八年队了,这事儿咋一点风声都没透露过呢。”

徐大嘴把李云英挤到一边去:“你这八年管啥,我都在柳树沟呆了三四十年了,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啊。”

徐大嘴可以说是柳树沟八卦组的得力组员了,这事儿她都不知道,可见赵春花跟苏支书瞒的多好了。要不是今天出了赵永兰这事儿,恐怕朱月梅能把这件事情带进土里去。

“给我点瓜子。”徐大嘴朝江又桃伸出手。

江又桃分了她一些,徐大嘴把瓜子嗑得咔咔响。

赵永兰跟张慧慧站在一处,两人都是一脸懵逼。

张慧慧没参与刚才的打架,她跟刘英俊在快到苏家时去队部,大队长一行人就是他们找来的。

她显然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赵永兰也是如此。

在今天这件事情里,她本来应该是主角的,现在却沦为了一个看热闹的群众,赵永兰的内心不知道为啥,有点复杂。

朱月梅看着苏支书这幅样子,已经冷静下来了。她看向儿媳妇儿孙小娟:“赵春花咋没来,小娟,你去把赵春花给我请来,我今天非要当面锣对面鼓的把事情说清楚咯。”

孙小娟跟朱月梅对着干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但面对现在朱月梅说的话,她沉默了一会儿果断去了林家找赵春花。

她听朱月梅的话,不仅仅因为朱月梅是她的婆婆,也因为她是一个女人。

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她进门刚刚没俩月时朱月梅怀孕后跟她说的话。

那时候朱月梅说,她年轻的时候流过一次产,打从那后再也没有再怀孕过了,时隔二十年她再怀孕,她想生下来。她还做了保证,说就算有了小儿子或者小女儿,也不会动摇她的孩子的地位。她依旧会疼她的孩子。

后来她的孩子跟小叔子前后脚落地,朱月梅果然做到了她说的话,她对两个孩子都一视同仁,从来不会偏袒小叔子,也不会强制着让她儿子让着小数子。

忙起来的时候孩子都是朱月梅一个人看的,她背着一个抱着一个,背着的那个往往都是她家苏阳。

孙小娟是讨厌朱月梅没错,毕竟婆媳嘛,那就是天生的公敌,亲如母女的婆媳是这个世界上的极少数。

可孙小娟依旧念着朱月梅的好,她跟朱月梅曾经也是好过的。

赵春花在家里哄林建华的儿子睡觉,看到孙小娟这么直愣愣的闯进来她还愣了一下:“孙小娟你啥意思,嘴巴长来干啥的?进人家屋子不知道说一声?”

孙小娟看着这个白皙富态的女人,冷笑一声:“别哔哔了,我婆婆找你,有点事儿要问你。”

孙小娟明显来者不善,再听是朱月梅找她,赵春花的心里咯噔一下。但偷别人的男人嘛,一点心里素质都没有怎么行。

她当即便说:“没看我现在有事儿呢么?你婆婆找我有啥事儿等我空了再说。”

“那可等不得你了。”孙小娟走上前去,一把把赵春花从炕上薅下来,揪着她的胳膊就往外头走。

从林建忠有津贴寄回来以后,除了秋收,赵春花已经极少下地了,这些年林建忠寄回来的钱越来越多,林建华的媳妇儿也听话,赵春花更是连家里的菜园子都不侍弄了。

加上她胖,力气根本比不上正值壮年,常年干活儿的孙小娟。

她被扯走后只顾得上穿上鞋子。

赵春花一路被扯过来,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他们看赵春花的眼神让她害怕。

在看到蹲在地上的苏支书时,赵春花心里的最后一点侥幸也没有了。她跟苏支书的事情时隔多年后,到底暴露了。

朱月梅恨了赵春花三十多年,压抑着恨意三十多年,现在看到赵春花,那些被压抑了的恨意喷涌出来,她大步上前来,一巴掌就打在赵春花的脸上。

赵春花的皮肤白,一巴掌下去她的脸瞬间便红了,一个巴掌印浮在她的脸上,朱月梅反手又一巴掌,她用了十成的力气,赵春花的嘴角都被打出血来了。

朱月梅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春花,你知道吗,我想打你已经想了三十多年了。”

“三十多年前,你捣鼓苏长山跟我离婚的时候我就想打你了。这三十年里,每当我在村子里看到你我都恨不得拿到刮了你。”朱月梅恨得眼睛都是红的。

她咬牙切齿:“你怎么那么贱啊,你怎么那么贱啊。你就那么缺男人吗?你一天不跟男人你就痒是吗?你痒你去卖啊,你去大街上卖啊,多的是男人要跟你睡,光棍子赖头子二流子多了去了,他们都没有家,你随便找好一个不就能上吗?为什么你要专门找有家庭的男人?啊?”

“你叫苏长山跟我离婚,苏长山没听你的你是不是特别失望啊?也是,你要不没有对他失望,你又怎么会去找大队长呢。对吧?”

朱月梅幻想今天这一幕已经幻想很多年了,有时候想得她都魔怔了。

现在的朱月梅已经管不得那么多了,她只想把这些年的憋屈都发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