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大队长小组长以及一群围观群众闻讯赶来。

顾念薇等知青也来了,他们默不作声的站到了江又桃的身后,连赵永兰也是如此。

村民们有的站在边上看热闹,跟刘二花有亲戚关系的以及跟她关系好的占到了刘二花的边上。

刘二花头发被江又桃抓散了,这会儿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

与她的狼狈相比,江又桃就清爽多了,除了衣服有些凌乱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看起来就跟没打架一样。

刘二花看到大队长过来,就跟小朋友看到了家长似的,立马就告起了状来:“大队长你看,江知青都把我打成啥样了?”

刘二花指着自己的脸,她的脸上有条指甲印,破了油皮,一丝丝血从里面渗出来。

打人不打脸一向是江又桃的行为准则,刚刚大人她占了上风,因此她全程没动刘二花的脸,刘二花这脸是她自己太激动划到的,她的指甲印里还有她带出来的皮呢。

“她必须赔偿我!”刘二花说得正义凛然,要是不知内情的,恐怕都以为先打人的是江又桃了。

蒋四婶呸了一声:“你可别放屁了,我们刚刚都看的清清楚楚的,你的脸是你自己划的,对吧,张素琴。”

张二婶被蒋四婶点名,她刚刚压根就没看到刘二花的脸是怎么伤的,但这不妨碍她为好姐妹站台:“对,就是她自己划的。不信你们看她的指甲,肉还在里头呢。”

张二婶跟她男人没少打架,她最好挠人,每次挠完那个指甲里都是要带着肉的,张二婶推测刘二花的指甲里肯定有。当然了,没有就没有了,这些看热闹的人呢还能拉着刘二花的手扒拉着看?那不纯纯有病么?

刘二花的声音又尖又细,听着格外刺耳,哭嚎声让大队长觉得脑袋都在嗡嗡响。

大队正皱了皱眉,对着刘二花呵斥道:“行了,你一把年纪了跟人家半大孩子打架,你有啥脸哭?”

大队长说这话时都觉得脸上臊得慌!村里没啥秘密,去叫他过来的人早就打听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叫他的时候就把事儿说了。

刘二花这顿打完全是她自己去撩闲撩的。人家江知青好好的呆在任务地里干活,连窝都没挪,她刘二花不干活跑过来跟人家说些有的没的,说不过还动手!要大队长说,那就是该的,被打一点都不冤。

大队长在不村里人面前还是很有话语权的,刘二花抽抽搭搭地闭了嘴。

现场总算是清静下来了。

大队长看向江又桃,对上江又桃的模样他只觉得头疼得很:“说吧,这是怎么回事!”顿了顿,大队长又道:“徐大嘴你说。”

这事儿徐大嘴可太爱干了,她当即就把她们说的话学了出来,刘二花的语气、神情都拿捏得死死的。

周围的村民看她那副模样没憋住笑了出声,知青们知道大家事件错不在江又桃以后也放松了下来,跟着大家一起笑出声。

刘二花更生气了:“我哪里说得不对了,咋了,现在这些知青是一句话也说不得了?”

大队长根本不搭理她:“既然事情清晰明朗了,那这件事就这样了,该干啥干啥去,马上就要下工了,你们自己看看还有多少活儿没干!是不是哦都不想要工分了?是吃得太饱了?”

大队长说完就走了,来看热闹的人稀稀拉拉的也散了,刘二花的哭闹根本没有人在意。

他们的想法跟大队长的想法是一样的,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这上赶着来撩闲,被揍了就被揍了,她还想怎么着?真像她说的那样让江又桃赔偿她?那村里人看到好处了各个都学她出去撩闲要赔偿,那还不得乱了套?

没人给刘二花做主,刘二花被江又桃揍了一通,面对江又桃心里不仅生出了几分怯意,她呸了一声,恨恨地看着江又桃:“就像你这样的,这辈子也别想进我家门!”

这句话把江又桃给整懵了。什么进她刘二花家的门?这老娘们儿再说什么?

徐大嘴跟蒋四婶二人对视一眼,徐大嘴笑了一下:“桂花啊,我刚刚听了个笑话,讲给你听听啊?”

蒋四婶名叫蒋桂花,她跟徐大嘴是多少年的好姐妹了,徐大嘴话一出来她就知道要说什么,她立马给出回应:“哟!还有笑话听呢?你给讲讲,让我听听好不好笑。”

“说的是呐,有一癞□□打地头路过,看到一只白天鹅在地里站着,它当场就被迷住了,居然想吃天鹅肉呐!”

蒋四婶跟张二婶瞬间笑出了声来,洪亮的都快把地里的地皮都笑翻出来了。

刘二花又不是傻子,徐大嘴跟蒋四婶一唱一和的话她听出来了,她瞪了徐大嘴她们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等她走远,徐大嘴才拉住江又桃:“咋样?没受伤吧?”

江又桃摇了摇头:“没有,她都没咋打到我。”

就是打到了她也发不出什么力气,江又桃没觉得疼。

徐大嘴三人就放心了,她们继续蹲下来拔草,蒋四婶跟江又桃说:“油桃你做得对,像刘二花这种没事儿找事儿的人就得揍,一次她就知道乖了,下次她就知道不敢了。”

张二婶也说:“你四婶说得对,刘二花这个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你要是跟她交手的第一次没压住她,往后她就可着你欺负。但她要是知道你不好惹,往后看见你都会绕着你走。”

徐大嘴三人之所以能玩到一起处得这么好,跟她们的脾气也有很大的关系,三人都是那种能动手就不哔哔的。

年轻的时候三人还一起打过张二婶的男人。

徐大嘴接着说:“这刘二花那么嚣张还不是看你是个知青无依无靠的,要是你是村里边的,她肯定屁也不敢放一个。”

“还有她那儿子,长得跟山上的猴子似的,也不知道她咋敢开的这个口,真敢想啊。”

徐大嘴说:“你每天从村口路过,看着村口刘寡妇家后面那户人家没,家里穷得叮当响,贼上她家都得哭着走出来,她前头那俩儿子能娶上媳妇儿得亏是有两个闺女,要不然都看没人乐意嫁!”

江又桃来兴趣了:“怎么说?”

“她家大儿媳妇,是用她大闺女换亲换来的,二儿媳妇儿是用二闺女的彩礼买回来的,她那俩儿媳妇儿来了五年,生了六七个小孩儿,穷得都快当裤衩了。”

这年头穷的人家不是没有,但穷成刘二花家那样的也是奇葩一朵了。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江又桃会嫁进她家。

想到这里,徐大嘴有点不安,她神情严肃的跟江又桃道:“小江,你可得小心一点,刘二花那个小儿子是个街溜子,整天跟着公社的人混,据说认识公社的什么领导的儿子。”

“刘二花刚刚那么说,没准是知道她儿子要出个什么法儿对付你,你要小心一点。”

徐大嘴她们平时叫江又桃做油桃,但说正经事儿的是时候就叫她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