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品微微一愣,他没有料到砚姐会这么问,以往不管母亲那里怎么刁难,回来之后他都会和砚姐认错,砚姐都是理解他,但是现在不是,砚姐问他然后呢。
白品被问住了。
他回答不出来,砚姐笑了,“是啊,这样就没有然后呢,你觉得我也应该知足,你还能和我说一句抱歉,已经算是抬举我了。”
砚姐对婚姻对嫁给谁,从来没有想过,只知道有父母安排,嫁给白品之后,两人相敬如宾,砚姐觉得自己是幸福的,遇到一个好夫君。
可是等看到了姐姐的幸福,才慢慢明白女人需要的是什么。
也明白了,她与白品之间似乎一直隔着一座大山,眼前的男人让她看不透也看不懂。
她一直以为自己与夫君之间是情投意合的,现在才发现她有多愚蠢。
“砚姐,我知道一直让你受委屈,如今府上的事多,姐姐又归了家,现在她又要临产了。”白品忍下心中的解释,错了就是错了,“这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还不是在婆婆和大姑奶奶那里退让,这还算是什么交代呢?
砚姐低下头,她并不是想给自己一个说法,她想为姐姐出头,显然她做不到。
她有些迷茫,难道以后的日子就要在这样的退让中度过吗?
白品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更明白砚姐争的是什么,不是为她而是为别人。
白府里闹的不开心,谢元娘却不知道,回到府里之后就被湛哥把注意力都吸引走了,湛哥的眼睛都哭肿了。
谢元娘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她是想着出去胡闹,结果让湛哥受了这样大的罪。
顾老夫人还在一旁笑着安慰她,“才这么小就这么大的脾气,不能惯着他,明日你们再出去,直到他不在这么哭闹了才行。”
顾远哭笑不得,“湛哥还这么小,能懂吗?”
顾老夫人哟了一声,“你也知道心疼儿子啊?你们快看看,二郎也会有心疼人的时候。”
一旁的董嬷嬷几个都笑了,“二郎可不就心疼老夫人和二夫人吗?”
顾老夫人揶揄的打趣道,“我这老婆子有什么心疼的,他心疼元娘我就放心了。”
谢元娘红了脸:……老夫人和二爷说话,怎么又把她扯进去了。
顾远到是宠腻的看着她,笑着不接话,算是默认了,谢元娘这回耳朵都烫了起来。
太晚了,夫妻二人回到竹笙居的时候,先哄了湛哥睡,小家伙睡着了手还拉着谢元娘的手,谢元娘心疼的也不想把儿子放到里面的火炕,就留在了夫妻这边。
顾远没拦着,看了之后却心下叹气,似乎从湛哥出生之后,他在小丫头心里的位置就退居第二线了。
谢元娘将湛哥放到床里,说起了白府的事,“白天遇到了白间兮,徐府竟然还会同意合离。”
她是不知道白太医求过二爷的事。
顾远给她解释了几句,谢元娘才惊呀出声,后又撇撇嘴,“她那人太张狂,今日出来还站在我面前用身份压我,以砚姐长辈的身份,要不是为了砚姐我更难听的话都有,最后想想还是忍下了。我现在就担心砚姐回府后会不开心,她平时看着乐呵呵的,可心思比谁都重。”
“自己被欺负,还担心别人?”顾远无奈的点她的鼻子,似无心的问,“白间兮怎么欺负你了?”
谢元娘就把事情经过细细的说了一遍,顾远目露冷光,语气慢不惊心,“确实有些张狂了些,她这样的人已经不怕丢人,还能在乎什么。”
谢元娘点头,“所以说她现在是疯子,谁会和她去计较。”
“对,不能掉自己的身份。”顾远扯了被子给她盖上,将人搂进怀里,“过几天我要回西北,府里的事就交给你和母亲,大嫂那边我怕她没有心思放在内宅的事情上。”
谢元娘原本已经躺下了,心了之后又坐起来,“二爷要去打仗?”
顾远拉着她躺下,“别冻到了。”
因为小丫头不喜欢烧炭的味道,所以他们的屋子里一直也没有放过炭盘,都是烧的地炕和火炕取暖,这样一来屋子里就要冷一些。
谢元娘哪里还顾得上这个,“二爷要去多久?”
按前世的时间算,还有半年三皇子就要登基,那个时候她在府中一直闭门不出,可是也知道金陵城里很乱,今生与前世还不同,顾府与二皇子那边已经算是都撕到了明面上,顾府一定不会像前世那样安稳。
“要去几个月。”顾远没有说出具体的日子。
谢元娘想说要一同去,可是湛哥还太小,她也不能扔下婆婆和大嫂在府中自己躲出去。
“我会留下江义,顾家军有一只军队在庄子上养着,紧要关头也会护着你们,二皇子不会做的太难看。”顾远把她担心的地方都说了,“我到是担心二皇子从孔家那边下手。”
谢元娘觉得自己是真的操碎了心,顾家才不用担心,孔家又出事了,孔家与她来说自然是同样重要的。
“你祖父傲才恃物,又是三皇子太傅,我担心二皇子会先从他身上下手。”顾远心中到是有一计,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谢元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样也可以?”
第599章名利
顾远笑了,他喜欢看小丫头惊呀又错愕的样子。
他笑过之后点点头,“现在来看,只有你出面才能拦得住你祖父。”
谢元娘眨了眨眼睛。
好吧,是为了孔府,她也不怕再惹一次祖父那边了,反正在祖父的眼里,她也不是好东西。
谢元娘转念又有些尴尬,钻进了二爷的怀里,“二爷为什么觉得只有我才能做到?”
“黄虎的事你祖父可一直记着呢。”顾远想到当时听到这件事时的心情,眼里都是笑意,“这次只要你出面,胜过别人。”
这是说她一直被记恨,所以她出面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