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伊修特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道:如果那个时候如果我没有对莫兹下手,我们还会有可能吗?
空气霎时间停滞了。
良久,夏林扯起嘴角,望向伊修特,那个时候你并不知道我的任务和身份,所以不用为此耿耿于怀。
他推开伊修特,背过身去拿起治疗服,嘴里却继续道:我们十八年前就已经结束了,我留你一条命,是想给你一个新的开始,不要再停留在过去了,否则你只会毁了自己。
伊修特站在他背后,忽然开口,如果我心甘情愿被你毁掉呢?
夏林拿着衣服,蓦然愣住了。
伊修特的眼中闪过一抹决断,刚想要下一步动作,一把短刃忽然抵在了他的脑后。
一滴血从刃尖渗出,沿着后颈流下,伊修特的喉咙紧了紧,极慢地转过身去。
身后站着的人面无表情,手中的利刃抵着伊修特的喉管,金色的眸子不带半点温度。
目光落到那把短刃上时,伊修特眼中的温度也迅速降了下去,他捏住刃尖,危险而又缓慢地勾起嘴角:你命还挺大的,都那样了居然还能醒过来。
伊修特语气中的遗憾半点不加掩饰,阿特雷斯却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更加握紧了短刃,治疗室里忽然弥漫起剑拔弩张的气氛。
阿特雷斯?一旁的夏林脸色却立刻垮下来,你进来干嘛?
阿特雷斯眼皮动了动,答:阻止你,拈花惹草。
拈什么夏林一愣,然后猛咳了两声,咳咳咳,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拈花惹草?
扭头瞥见伊修特,立刻拉着人澄清,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说是吧?
另一当事人却沉默了几秒,好像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
嗯?夏林忽然感到一阵不妙。
伊修特仿佛陷入回忆,我刚才正准备离开,你突然堵在门口把衣服脱了,还让我再待一会儿。
请不要造谣。夏林突然有种暴打前男友的冲动。
我哪一句是假话?伊修特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阿特雷斯也望着夏林,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
夏林低头看了眼自己脱了一半的衣服,脑门上淌下一颗汗,这里绝对存在某种误会。
哦,误会。阿特雷斯把短刃在手中转了转,刃身寒光霍霍。
伊修特瞥了他们俩一眼,忽然轻笑出声。
他走过去,把手往夏林肩上一搭,捋了捋夏林颈侧的头发,不耽误你治疗了,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说完这句话,伊修特的面容恢复了冷酷,在与阿特雷斯擦肩而过时,忽然说了句,如果不是他选择和你站在一起,我不会输。我输给的人是他,不是你。
门在伊修特身后合上,治疗室里只余下夏林与阿特雷斯大眼瞪小眼。
你听我解释。夏林发出了渣男垂死挣扎的呐喊。
不需要解释。
阿特雷斯却收起了短刃,不需要任何解释,反正我都会相信你。
夏林一怔。
不相信你,难道我要相信他?阿特雷斯蹙了蹙眉。
说得太有道理了!
夏林刚想夸奖对方一下,阿特雷斯却又话锋一转,但是不做点什么,我总觉得很不爽。
说着他靠近夏林,脸庞渐渐近到可以察觉到彼此的呼吸,冷漠的眸子眯起,在逆光中显得格外锐利而危险。
对面墙上的电子时钟滴答滴答走动。
我说夏林有些艰难地抓住埋在颈间的脑袋,这里可是公共场所,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
到底是什么毛病?每次都专挑这种奇怪的场合
阿特雷斯抬起头,金眸沉默地闪了闪。
那就去治疗舱。
等下,治疗舱?更奇怪了!
治疗舱空间不算太小,两个人站进去只有一点点挤。
夏林把衣服脱下堆在舱顶的架子上,又指挥阿特雷斯照做。几道消毒气雾从各处喷出来,接着数根软管从舱顶垂下,开始往舱中灌注药液。
很快,两人脖子以下的部位都泡在了青色的药液中。
夏林低头看向自己的身躯,原本开裂的伤口在药液的浸泡下开始愈合,血痂生成又脱落,只留下月白色的浅浅疤痕。
这时阿特雷斯忽然从青色的药水中移到了他背后。
给我规矩点,别搞小动作。夏林警告。
阿特雷斯却把下巴搁在夏林肩上,手沿着夏林的脊背摸上去,把这道疤痕去掉。
嗯?
我不喜欢你身上有那家伙留下的痕迹。
请不要说这种引人误会的话,什么叫那家伙留下的痕迹,这不就是个普通而又单纯的伤疤吗?!
你身上只能有我的痕迹。阿特雷斯说完低头去咬他的后颈。
这个小混蛋,自从被咬了一次后颈,就三番五次想报复回来。
夏林伸出手肘想把他抵开,身体却骤然绷紧,这次阿特雷斯找对了位置,信息素注入的感觉让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
而趁着这个机会,阿特雷斯已经用精神力打开了治疗舱的深度修复模式。
一根新的软管从治疗舱顶部垂下,开始往药液中注入软化以及修复伤疤的高级药剂。
背后的伤痕开始变得麻麻痒痒的,灼热发烫,夏林被阿特雷斯从后面圈在狭小的空间里,渐渐地觉得有点不妙。
精疲力竭地从治疗舱出来,夏林把阿特雷斯带回自己的休息室。
这间休息室比星舰上其它房间要大几倍,大床、沙发、独立浴室齐全,足够再容纳一个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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